首頁 > 二爺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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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後,只見她窩在他懷裡,竟然露出滿眼的崇拜神情,彷彿已經忘了他先前對她種種的壞。

  「不害怕?」他皺眉。

  「我知道二爺能保護紊兒,不會讓紊兒受傷的。」她的眼中,是百分之百的全然信任。

  他的心頭微微一緊,像是有什麼正在滋長,就要衝破他長年控制維護、固若金湯的心防堡壘。

  「你錯了。如果我要你死,就連何鳳棲都擋不了我。」

  「紊兒心甘情願,因為紊兒的一條命是二爺的。加上剛剛在簷頂的一次,二爺總共已經救了紊兒三次了,紊兒只怕連來生都要奉給二爺才夠呢!」她比出三隻手指,笑意不減,又對他老調重彈。

  他冷著臉將她放下,誰知道她落地後竟然沒法兒站好,膝蓋一軟,整個人就委頓在他腳邊。

  「做什麼?」他低頭瞪著她。

  「人家……人家腿軟……」她可憐兮兮地仰起頭。

  他無可奈何地伸出手來,示意她搭住他的手站起來。

  她乖乖地伸出手來搭上他的手掌,不料整隻手竟然軟弱無力,不聽使喚地抖震著,連他的手掌都抓不牢,更別說要藉著他的扶持撐起自己的雙腿了。

  厲痕天露出厭惡不悅的表情,一言不發地彎下腰,再度抱起她,走回「望天院」。

  走了幾步後,他又停了下來。

  「還有,今夜我跟你說的任何事,絕對不准跟其它人說出一個宇,否則我殺了你。」

  「嗯,紊兒可以發誓,絕對不說!但這不是基於您的威脅,而是打從心裡對二爺的忠心!」她乖巧地應道。

  他瞪她,似乎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最後,他只能咬著牙,抱她走回「望天院」,不再跟她多說一個字。

  她對他的沉默下以為意,一路上,將小臉埋在他的懷中,偷偷綻放著甜潤而滿足的笑意。

  月牙如鉤,靜靜掛在「煙波閣」最高處的樓頂飛簷之上:涼風無聲,溜過屋瓦上銀白似霜的月光,再從簷頂輕輕巧巧地吹落下來,彷彿在簷頂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第六章

  第二天一大早,別紊是被雙手的酸麻感給喚醒的。

  其實不只雙手,她覺得全身上下每根骨頭都痛得像要錯位散開了一樣,手腳變得不太利索。

  她忍著不適,忍著痛下床,一邊甩著酸痛的手臂,一邊步履蹣跚地走到井邊,咬牙打水,為厲痕天準備淨身更衣的水,等他練功回來後使用。

  打了幾回,卻因她的手抖得厲害,根本拉不起井裡的木桶。

  幸好,正要交班收隊的幾個護衛經過,不但熱心幫忙,還好人做到底,直接幫她把水送到厲痕天的房裡。

  當厲痕天練完功,推門進房時,別紊照慣例捧著巾子等著他。

  他低頭看了看捧在她手中抖個不停的巾子,深深望了她一眼,然後沉默地接過巾子淨臉,看著她接回巾子,吃力地在水裡絞擰,但擰了幾次都沒能把水擰掉,完全和平常的利落動作不一樣。

  看不下去她慢吞吞的動作,他乾脆推開她自己來,抽走她手裡的布巾擰乾,迅速擦淨臉手。

  要撤掉水盆時,別紊捧起銅製盆子,忽然兩手一軟,痛得端不住,「匡」的一聲,銅盆從她手中重重滑落,在他面前把水打翻了一地。

  「二爺,對不起、對不起!紊兒的手腳太笨拙了!」別紊慌忙地道歉,彎腰撿盆的動作,不自然得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婆。

  厲痕天瞇眼看著她遲緩吃力的撿起銅盆,眉頭一皺,扔開她手中的銅盆,直接將她帶去給雁鳴飛診治。

  來到雁鳴飛的地方,細細診斷之後,發現別紊的雙手傷到筋骨了。

  不但如此,雁鳴飛還發現,她身上的舊擦傷還沒全好,就又多出了好幾道可疑的擦傷痕跡。

  雁鳴飛不以為然地瞧了厲痕天好幾眼。他估計沒錯的話,罪魁禍首一定又是厲痕天這傢伙!

  「紊兒,你這段時間別做活兒了,讓雙手好好休息。沒事的時候,最好再用熱巾子敷敷臂膀。」雁鳴飛放下她的手腕,慎重地叮囑道。

  別紊一聽,忍不住哀叫了出來。

  「什麼?不要做活兒?雁公子,我只是個小婢女耶!」不工作的話,她不就變成「煙波閣」的大米蟲了?

  開玩笑,就算是閣主和二爺,都得隨時出門接任務去掙錢,她這個當人家小小婢女的,哪有當米蟲養傷的富貴命啊?

  想到這裡,別紊看向厲痕天,憂急得快哭出來了。

  「唔……只要不使力,一般日常生活的動作是可以應付,但最好還是要盡量休息。」雁鳴飛想了一想,說道。

  「這……」她咬住唇,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好不容易,她才讓二爺答應,讓她留在「望天院」侍候,如果她不能工作了,對二爺而言,她還有什麼價值可言?肯定會被二爺退貨的!

  別說二爺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想要留一個什麼都不能做的小婢女在身邊啊!

  別紊越想越挫折,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很想知道,紊兒怎麼會弄成這樣?到底是怎麼傷到雙手筋骨的?」雁鳴飛問著厲痕天,有一絲興師問罪的意思。

  厲痕天沒說話。

  「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送到你的『望天院』之後,三天兩頭的老是受傷,你這個當人家主子的,難辭其咎!」雁鳴飛繼續數落道。

  厲痕天冷著臉,依然沉默,完全沒有要主動回答的意思。

  「雁公子,是昨夜我……我自個兒爬到屋簷上,結果不小心腳一滑,就……就掛在簷上,把自己當成晾豬肉了啦!」別紊嘿嘿笑道,半真半假地回答。

  「是嗎?」雁鳴飛眼裡仍是不信之色,依舊瞪著厲痕天。

  厲痕天乾脆給他一聲冷哼,雁鳴飛嘴上沒說話,眉毛卻倒豎起來了。

  一見氣氛緊繃,別紊連忙開口道;「雁公子,真的是紊兒不小心傷到的,不是二爺的錯!」

  厲痕天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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