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僅輕功了得,還有一顆西瓜大的膽子,就敢與殷願作對!」
咻,倏地,兩人隱沒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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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濛濛亮,市集上已有商販開始聚集,準備做生意。江淘兒踩著疲憊步伐停在一棵大樹下,她太累了,想休息,前方轉個彎,應該就可以看見「元奎酒樓」了。
「走不動了嗎?要不要我背你?」東方及的俊容倏地晃至她眼前。
江淘兒一駭!咚咚咚地退了好幾步。「不要,不要背我,你不能背我,萬一又有流言蜚語,我就慘了!又要被浸豬籠。」千萬別跟他靠太近。
東方及笑了。在他展現輕功竄上屋簷時,她害怕的緊抓他手臂,然而在落地後,她卻像碰到瘟神般連忙甩掉他。男女之防,她倒是執行得很徹底。
「你要去哪?我陪你。」東方及故意問。
「不必,不用了。」她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絕。「謝謝你帶我離開,但為了你的性命安全,你最好別讓殷願知道是你帶我出莊的。」
「你還是害怕我被殷願懲治?」
「呃……」真正原因,她難以啟口。
「不然就是擔心殷願誤會咱們倆有姦情?」
她搖首道:「我跟你不可能有姦情,你別亂說話,也不要隨便講出姦情這兩個字,萬一被誤會了怎麼辦?」浸豬籠的恐怖景象浮上腦海,讓她猛打哆嗦。
「你在擔心殷願誤會你。」東方及咄咄逼人。
她怔住,眼神黯然,低低嘀道:「不是這樣,我只是不喜歡被人亂扣罪名,再說,殷願根本不會擔心我。」
「你怎麼知道殷願不會在乎你?」
「我試過……」她頓住,不願多談。殷願那人應該沒心沒肝,當然不會在乎一個女子,還是個丫鬟身份的女子。
「有試過就行,總是要多多瞭解彼此,才能走得長久。」東方及忽然變得語重心長。
「沒有長久,就沒有了……」明明知道人心不可靠,她卻還是傻呼呼的賭了一把,結果就賭輸了。
東方及瞅著她沮喪的神情,壞笑更深。「算了,那我就不干涉你,咱們各走各的路,如何?至於未來發展,端看各自造化了。」
「好,告辭,後會無期,永不相見。」江淘兒立刻道別,飛也似的轉身奔離,只想遠離跟殷家莊有關的一切。
「後會……有期吧。」尾句幾不可聞,東方及看戲的笑容從未中斷過,只可惜江淘兒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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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江淘兒跑得香汗淋漓,終於讓她找到了——「元奎酒樓」果然就在前方。
酒樓的大紅色門扉此刻也正慢慢打開來,跑堂們準備妥當,要開門做生意嘍!
「真巧。」江淘兒一路狂奔,奔進門內,然後喘大氣。
跑堂笑咪咪的上前迎客。「請問姑娘是要住宿還是用早膳?你跑得這麼急,想必是迫不及待想嘗嘗『元奎酒樓』的著名早點吧。」
「我想問……想問……」她喘氣道。
「問?問什麼?」跑堂見她不是用膳,口氣淡了些。
「請問住在上等房的貴客裡頭,有沒有一位是皇帝派來的特使?」江淘兒大剌剌直接問道。
「啥?」跑堂傻眼。「你說我們酒樓裡住了一位高官?還是皇帝派來的特使?」這姑娘在說什麼?什麼皇帝特使?
「有沒有?」
跑堂一頭霧水,正欲回答沒有,二樓忽然傳出激烈打鬥聲以及痛呼聲,打斷了跑堂的話。
砰砰砰砰砰……
江淘兒聞聲立刻甩掉跑堂,奔上木梯,往二樓方向沖。
砰地,又一聲巨響!在樓梯間的江淘兒更是飛也似的衝上去。
噗!吐血……
砰!身體落地聲。
「你還好吧?」奔上二樓的江淘兒見有人躺在地板上痛苦的嘔血,先衝過去探視。
「江、江姑娘。」氣若游絲。
她吃驚地反問:「你認得我?」她並不認識他呀。
火鳳密探已無氣力解釋,用著最後一絲力氣朝破窗方向指去。「他……皇帝特使……」
江淘兒順著他手指方向望過去,瞧見房裡有一名身著月白長衫的年輕男子,氣質靜如明月,就佇立在窗邊,渾身散發出一股優雅但虛幻的氣息,而那張臉……
他就是皇帝特使嗎?
江淘兒愣住,忍不住眨了下眼睛。
「呀,跑掉了。」就一瞬,再看,白衣人已經無影無蹤。
「你快追他……向少爺、爺……稟報……」火鳳密探說完最後一句,當場吐血,昏厥過去。
「啊,你你你……你沒事吧?別死啊!快來人,快救人啊……」江淘兒心急高喊,而「元奎酒樓」裡的客人、跑堂跟掌櫃的,也紛紛圍了上來。
「大夫,快請大夫。」
「他還好吧?」
「請你們送他回『殷家莊』,他是『殷家莊』的人。」江淘兒丟下話,轉身下樓。
重傷者可以認出她,並且要她向殷願傳話,肯定是「殷家莊」的人。
酒樓裡的人見她又奔離,連忙喊道:「姑娘你跑哪去啊?」
「我忙去。」她砰砰砰地跑下樓梯,跑出「元奎酒樓」。
她得趕緊把那位皇帝特使找出來才行。
而酒樓內的人只好將受重傷昏厥的男子送回「殷家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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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中了,未見到江淘兒,還以為她沉睡未醒,未料,人早已離開「殷家莊」。
殷願正欲下令找她,卻在同一時刻接到由酒樓送回、重傷昏迷的火鳳密探。
昏迷的火鳳密探傷得極重,大夫說他至少一個月都無法甦醒,如此一來,他就無法從火鳳密探嘴裡探知皇帝特使的真實身份。
這還無妨,教他臉色陰沉的是,江淘兒的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