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四個男人臉色蒼白,根本連一句辯解的話都吐不出,他們的娃娃似乎全部知道了。
「是不是?」天使在此刻全然成了兇惡的惡魔。
四個男人根本沒有人敢開口說聲「是」,他們寶貝的脾氣他們最清楚,娃娃要是真的火起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不說就是默認了,兇惡的目光掃向四個嚇得不敢抬頭的大男人,她真的很火大。
「我、要、離、家、出、走。」蔚晴大聲宣佈自己的決定,「我再也不要和你們四個住在一起。」
四個男人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起來受傷很深。
四位家長在一瞬間看見他們向來引以為傲的兒子,在極短的時間中由原本怒氣沖沖的臉迅速變成眼中含淚的小媳婦,那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耶!
「娃娃……可是你在台灣又沒有別的親戚,你哪來其他的地方去住?」程傑小聲的提出疑問,他們的娃娃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別的親人了。
蔚晴臉色一白,叔叔說中重點了,她紅唇一扁,硬要想辦法告訴叔叔她不靠他們也有地方住。忽地,目光的焦距移向在場的黑曜司。
「我當然有地方去。」她堅決的開口。
「哪裡?」四個男人關切的開口,連黑曜司也略挑左眉表示關注。
「就是他家。」她玉手一指,竟指向黑曜司的方向,「我就是要住黑曜司家。」
這話就和十噸炸藥爆炸的威力一般,頓時炸得每個人埡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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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難收」這句話是自古流傳下來的名言,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
唉……如果有人能告訴她怎樣可以把說出去的話收回來,她會感謝得當下行三跪九叩之禮外加刻一塊長生牌天天奉祀。
如果是對普通人說話,話收回去可能會容易一點,如果對像正好是姓黑名曜司的話,那想把話收回根本是廢人說夢話。
看著車窗外飛逝而去的景物,蔚晴真的是感到非常、非常、非常的後侮,早知道就不應該賭氣說那不該說的話。
說什麼話?當然是說要去住黑曜司家的話,那簡直是她此生所犯的大錯誤。
一個小時前當她開口說出要去他家住的話時,他大少爺唇角一勾,又露出了一個撒旦微笑,他並沒有開口說他不想要她住在那裡,反而他是大手一伸,提了她就往大門口走,擺明的是歡迎她去他那裡。嗚——人生的一大敗筆啊。
蔚晴偷偷的瞄了正在開車的黑曜司一眼,車子愈開愈遠了,他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什麼不高興,完全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現在車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似乎愈來愈不安了。她有點討厭他們兩人之間現在的沉靜氣氛。
「咳!咳——」她輕咳了兩聲,想引起他的一點注意。
黑曜司淡瞥了她一眼,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想說點什麼?」
她的臉上藏不住任何的表情,心裡想什麼完全都寫在臉上。
蔚晴微微動了動唇角,想說什麼又不太敢開口坦白告訴他。
可以嗎?告訴他說她反悔了,她有點委屈的眨眨眼,還是有點不敢講。
她現在對他的感覺似乎是有點改變了,自從她上次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後,對他似乎有了另外一種特殊的情緒,很奇怪,教她完全無所適從。他……似乎好像是真的等她十八年耶。
把頭微微的轉過去,她偏頭仔細打量著黑曜司開車的側臉,他現在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她打量的眼光。嘻!這種時候偷偷打量別人最好了。
從以前她就知道他很好看,好看到有點過火,今天這樣近距離看起來更加清楚,真的是帥斃了。就算他來是掌握商業集團「傲」的總裁,今天他如果下海去當明星演員的話,也一樣會紅透半天邊,面目良好的大帥哥在演藝圈可是很吃香的。
真不敢相信,這樣卓越的男人竟等候她十八年,整整十八年耶!他四周的女人一定全瞎了眼。
看著汽車似乎有開向山上的蹤象,蔚晴不明白的睜大眼睛,她記得他家不是住在山上吧,她去了好幾次了,既然他家不是在山上,那他幹麼一直往山上開去。他……到底要載她到哪裡啊?蔚晴當下有些慌了。
「喂……黑……曜司,剛才在那邊說的話你就當我沒講,OK?你把車子隨便開到山下的飯店,我身上有信用卡,我有錢可以住飯店的。」
黑曜司突然一個猛然踩住煞車,若不是蔚晴有系安全帶,此刻她人必定會整個往前衝。
「你在幹什麼啊?\"蔚晴輕拍自己的心口,微微收收驚。
呼……簡直嚇死人了,這人到底會不會開車啊?不會的話他可以講一聲,大不了換她開車就好,犯不著拿她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吧。
黑曜司一臉陰沉的看向她,「你想要反悔?」他的表情像是她背叛他。
嚇……嚇死人了,蔚晴勉強吞了一口口水,實在想不出那些話有什麼地方值得他那麼火大。
「不……不是反悔,只是想清楚了而已。我剛才那樣硬說要住你家好像太任性了,會麻煩到你。我想我還是不要打擾到你比較好,我不喜歡勉強別人。」
其實她真正不想勉強的人是自己,她才不想和他住一起哩,不過這種話她才不敢和他說,會出人命的。
黑曜司的臉色這才略略和緩,他重新再次啟動汽車。「你根本不會影響到我,這點你根本是多操心。」他當然看出她眼中的不情願,不過他聰明的略過不提,她現在必須住他那邊。
其實之前就算她不是和她四個叔叔提到要住他那裡,他也會硬抓她過來和他住的。台灣的治安和世界各大國差不多,他會放心放她一個人在大街上遊蕩才有鬼,如果她要脫離原來的地方,那麼她惟一的去處就是只有待在他的身邊,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