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他說道,朝另一艘船移動,遠離杜雷蒙。柯提文不情願地跟著,瑞克也踉踉蹌蹌地陪著他們。
「你能控制杜雷蒙嗎?」柏恩直率地問道。「如果你不能,我會把他留在下一個村落。我無法關照一切又同時留意我背後,而且我會煩透了必須拿槍逼他工作。」
「也許你已經忘記了是誰出的錢。別再用那種船長的口氣對我說話。」柯提文點燃一根雪茄,透過煙霧看著柏恩。
「如果你不喜歡我,我會在下一個村落離隊。」
「很好。」柯提文生氣地說道。「你走吧。杜雷蒙說他對內地很熟悉,而且我相信他,我們不需要你。」
柏恩哼了一聲。「那你就活該接受他帶給你的麻煩。我希望你喜歡這次遠足,因為你們鐵定找不到你要找的。」
「那是你的看法,而我們都知道你的看法的價值。」瑞克插嘴說道。
柏恩和柯提文都沒有瞧他一眼。「喔,我們會找到的。」柯提文自信滿滿地說道。
「沒有婕安就不行。」
這使得柯提文停頓了一下,「婕安怎樣?」他英俊的臉孔變得冰冷。「她會和我一起。可以說杜雷蒙並沒有給她好印象。」「那你有嗎?」瑞克不滿地說道。「她認為你討人厭。」柏恩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但在床上很行。」柯提文再次深思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吹噓。」他最後說道。
「什麼原因讓你這麼想?」
「婕安比我們任何人更想找到這個地方,她好澄清她父親的名譽。」柯提文說道。「她不會因為和你上床而放棄這次機會。」
瑞克皺起眉頭。「我妹妹?一定是開玩笑。婕安可能是同性戀,她和一堆怪人混在一起。懂我的意思嗎?」
瑞克開始讓柏恩緊張起來,但他繼續不去理會他。「不只是因為那樣,不完全是。」柏恩同意。「不過,好好看看杜雷蒙。如果你是個女人,你會願意在由他負責的情況下,到任何地方去嗎?你以為我為什麼堅持婕安要在我的船上?她明白拒絕和杜雷蒙搭乘同一艘船。」
當然,他是在吹噓,他對婕安已經夠瞭解了,知道「固執」是她的教名。她下定決心要找到那座城市,但他猜想柯提文和她哥哥都低估她了。這正合他的需要。
他不在乎地聳聳肩。「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她。」.
瑞克轉身照做。「嘿,婕安!」他大叫。「路柏恩真的
柏恩花了一秒鐘推測這個白癡要說什麼,而那正是他一拳打到他肚子上所需的時間。瑞克唉地一聲,彎下腰,抱住肚子。他咳嗽起來,而且開始嘔吐,柏恩立刻向後退,柯提文也是。、
過後,柏恩用手扭住瑞克的襯衫,將他提起來。「清醒一點,」他用一種和他平常使用「我無所謂」的語調毫不相同的聲音說道。「而且保持清醒。因為如果你對婕安說了任何我不喜歡的話,我會把你踩在地上,不論你是否有能力還擊。清楚嗎?」
瑞克試著將柏恩的手推開,但柏恩只是扭得更緊。「我說,清楚嗎?」他大吼。
「是,」瑞克最後喘起氣來。「呃——是。」
「你最好記住。」柏恩放開他,然後轉向柯提文。「你的決定如何?」
柯提文不喜歡這樣——事實上,自從船離開瑪瑙斯的碼頭那一刻起,他就一直不喜歡一切與這該死的行程有關的事。他們一找到珠寶,不再需要他或薛婕安時,他發誓要把這鬼嚮導砍倒。
「好吧。」他喃喃地說道。「我會和杜雷蒙談談。」
「你最好不只是談談而已。」柏恩走回第一艘船,知道婕安敏銳好奇的眼光正停在他身上。他很感激她就呆在那裡,而不是上岸看看他們到底吵些什麼。也許她這麼做是因為要看住杜雷蒙。想到她在背後護著他,讓柏恩有溫暖的感覺。
仍然為輸了一招而激動的柯提文,來到杜雷蒙死命地揮著彎刀的地方。
「我想和你談談。」他說道,扭頭示意他們該走到不被聽見的地方。因為所有的巴西人都會說點英語,而他不希望任何人聽到。
杜雷蒙停止揮刀,走開了幾步。他眼裡有—鍛冰冷的光芒,一種空洞又野蠻的表情,它甚至讓柯提文都有不自在的感覺。「今晚我要殺了他。』;杜雷蒙說道,舉起彎刀。「只要一揮刀,他的頭就會在甲板上跳。」
「還不到時候。」柯提文說道。「沒有了這雜種,那個女人便不肯合作,而我們必須有她。只要應付到找到寶石為止,然後你就可以做任何你想對他們兩個做的事。」
「我可以讓她合作。」他細小的眼睛移向第一艘船上那個端正的身影。
柯提文已經厭煩了和笨蛋打交道。「就照我說的做。」他生氣地斥喝,然後走開。杜雷蒙冰冷的眼神盯住他的背,厚唇扭出一個兇猛的笑。「怎麼一回事?」婕安低低地問柏恩。「我們說定了一些事。」「比如什麼?」「比如說:誰來下令。」「那就是你揍瑞克的原因?他要說什麼?」
柏恩看著她,被她精明、率直的眼神吸引住。他可以撒謊,但她會知道。「他要問我們是不是真的有過……呃,關係。」
從她的樣子看來,他知道她注意到了他在最後一秒鐘修飾過的字眼。「是什麼事讓他這麼以為?」
「我告訴他我們有。」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她不像他預期地暴跳如雷,反而轉過身看著那些人工作。「有其他理由,或只是男人常吹的牛?」
「他們打算將我留下,我告訴他們沒有我你不會去。」
「聰明。不過那不會讓你進我的帳篷。」
「必須要這樣,至少偶爾如此。我們在裡面做什麼是我們的事。」
她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你設計到我了,是不是?我可以設計一場爭吵,把你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