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明白,她為何是名刺客。」
「這問題的確值得深思……」司馬浦安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芒。
「浦安,你嘀咕什麼?」
「老大,調查漠北四煞的事,還有一項奇怪的事我沒告訴你。」
「什麼事?」
「他們三人在死前都約有一、二個月的時間夜不成眠,我私下打聽的結果是說他們見到鬼了!」
「見到鬼?」
「沒錯,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們的家人,對他們的死因都三緘其口,只說暴病而亡沒說其他的,你想想看,誰願意說自家主人是被鬼嚇死,這對一個曾叱吒風雲不可一世的英雄不就是大大諷刺。」
「你的意思是……」嵇揚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可憐的嵇老大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弄亂了心神,否則這麼簡單的問題他一定也想得到,司馬浦安對嵇揚發出悲憫的眼神。
「老大,我看你的魂真的跟那個殷家嫂子飛走了,平常人舉一你就能反三的頭腦,今晚快不能用了。」
「浦安!」嵇揚苦笑的接受他的嘲弄。
「跟你開玩笑的!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那三人的死也跟殷家鬼魂有關,那今晚發生的事就可理解。」
「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是被殷玲裝的鬼魂嚇死。」
「沒錯!」
「為什麼?」
「你想想,十年前漠北四煞突然拆伙,十年前也就是殷家血案發生那一年,這不是有點巧合。」
「你查過殷家血案官方資料嗎?」被司馬浦安這一說,嵇揚的腦子也轉清楚過來了。
「查過!」他點點頭。
「是怎樣結案?」
「沒有結案。仍是懸案。」
「懸案!為什麼?」嵇揚頗為意外。
「沒辦法,找不到兇手,最後只好以江湖恩怨解釋。不過就我知道,那殷石堅雖是個八面玲瓏的商人,但卻從未涉足江湖,其中還有一事讓人匪夷所思。」
「什麼事?」
「這案子在當年被草草擱置。十年來沒人再碰過,像是有人故意壓下這件事。」
「有這回事。」
「沒錯,如此一來……老大,恕我大膽假設,假設那死掉三個人剛好與當年的殷家血案有關,假設你的恩師李大將軍也是其中一份子,那殷家幽魂會出現在李將軍府就再自然不過了。」
「這……」嵇揚咀嚼他的假設。
沒錯,這一切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為什麼?一個傲世江湖、名聲顯赫的武林人,為什麼會找上一個殷實的商人。
是為財?
為情?
還是為人?
嵇揚不禁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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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揚被司馬浦安一連串的假設,喚回了原有的冷靜機警,兩人開始抽絲剝繭,探討當年可能發生的一切情形。
談著談著,不知不覺中,天已漸露出灰藍。
這時……
「噤聲!」正聆聽司馬浦安說明可能相關線索的嵇揚突然舉手制止他說話,指指屋頂低聲道著:「有人。」語畢,人已經飛出門外翻上屋簷。雖然來人行動輕細,但是沉重的呼吸聲仍被嵇揚察覺,並沒花多久時間,嵇揚便在鄰房的屋瓦上發現了入侵者。
嘩!
這一看,嵇揚倒抽了口氣,整個心快速地顫動起來。那屋簷上趴著的嬌弱身軀……不就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影。殷玲?!
她為何去而復還?
「殷玲!」嵇揚毫不遲疑地向前走去,輕輕地托起那虛脫無力的身體。
「殷玲!」嵇揚慌亂的喊著毫無血色的人兒,她應該是正在被療傷休息的人,為什麼會跑到這兒來?這司馬浦安還說她不會有事,都快斷氣了還會沒事。
「玲兒,你醒醒!你醒醒!」嵇揚將一股真氣緩緩輸入她體內,想救醒快無意識的她。
慢慢地,殷玲掙扎的睜開眼睛,那渙散的目光凝視了嵇揚好一陣子才確定焦距,看清身旁的人,她明顯鬆了一口氣。
「求你……救……救我哥……城……外……五里坡……樹洞……」像費盡全力說出這一串話,她又昏死過去。
「玲……」嵇揚驚慌地探手把脈,還好仍有脈象存在,只是很微弱,嵇揚快速地抱起軟弱無力的軀體縱身下屋。
司馬浦安在下頭一直聽不到上面任何打鬥的聲音,現在一聽到格上有下墜的聲音,連忙奔出屋外,「老大發現什麼……啊!是鬼嫂子?」司馬浦安瞪大眼張大嘴看著嵇揚手上的「東西」。
「小聲點!」描揚低聲制止他的叫喊,抱著殷玲迅速進入房中,刺客去而復返絕不能被發現。
「她不是走了嗎?」司馬浦安湊上前貼進他耳朵問著,把刺客抱進他們的屋內,被發現的話,他們跳到長江都洗不清了。
「先別問我,快告訴我怎樣幫她療傷。」窩藏刺客的問題他現在無心去想,所有的人心思全都在懷中幾乎已無生氣的生命之上。
司馬浦安看出他眼中的憂慮,連忙挽起袖子往殷玲身上抱去,「我來幫她療……」話才出口,隨及被嵇揚打斷。
「不,我要親自來。」又像認為司馬浦安是瘟疫一樣,將殷玲的身子緊緊抱住往後退一步。他不允許其他人碰她的身子,尤其是男人。
「老大你……」司馬浦安有點吃驚地看著嵇揚,這個人是不是發癲了、一副他像採花大盜一樣,搞清楚呀!他是他死忠兼換貼的兄弟,這樣不信任他。算了!看來發癡的人大概都會這樣,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摸摸去,這次就不跟他計較了。
「好吧!你來幫她療傷,我教你,照看我的口訣做……盤膝坐定!」
司馬浦安快速地念出一串口訣,嵇揚記著所有關鍵處,卯足力將內力往殷玲心肺推去,待司馬浦安教授完畢,他驀然記起剛才殷玲的請求。
「浦安,快去城外五里坡一處樹洞,殷玲說剛才那名黑衣人在那兒,看來他可能也受傷沉重,不然她不會冒險來向我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