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過了再下定論也不遲。」架著她上電梯,來到了—八0一號房外。
席斯柔按下電鈴,等了好一會,端顏才出來開門,她一臉倦容,看起來好像剛睡醒,惺忪的眼看起來嫵媚多情,舒亞米心裡在滴血。
「怎麼這麼晚?」端顏語帶抱怨。
「抱歉,找她花費了一點時間。」他強拉著舒亞米入內。
她抗拒著,死也不看他們之間的春宮秀,她寧可把眼戳瞎。
「好了,我們繼續。」三人走進房內,席斯柔鎖上門,隨即走到沙發前,準備寬衣解帶。
舒亞米瞪大眼,難以置信聽見的話。
渾蛋、渾蛋,他真的打算這麼做?
端顏不雅地打了個哈欠,看著舒亞米那哭喪的臉,往床邊一坐。「你還能繼續啊?」
席斯柔褪去西裝,脫下襯衫,露出健壯的體魄。「我要讓她明白,她再一次的誤會我,還跑到男人家中躲藏有多惹惱我。」
眼見他扯掉皮帶,解開褲帶扣環,她不由得拔尖嗓子嚷著,「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看,你放我走,你這個壞人,渾蛋!」聲淚俱下,哭得像是個淚人兒。
嗚嗚,她不要看,分手了,已經分手了……
席斯柔回頭,目光微黯,心疼極了,卻也氣極了。
「依我看……」端顏懶懶地說:「你不是說要跟她解釋嗎?為什麼我看她還是沒搞清楚?與其脫光,你直接讓她看畫就夠了,不需要這麼刺激她吧?」
她可不想壞人姻緣,只是想畫畫而已。
「畫?」舒亞米微愕。
席斯柔指了指前方,她這才發現牆邊有一座畫架,上頭擱了張畫,再仔細聞,空氣裡充滿油畫氣味。
他把畫轉過來,讓她看仔細。
舒亞米見狀,瞪大眼,而後瞇起眼,左偏著頭、右偏著頭,完全不懂畫布上頭畫的到底是什麼。
「我的裸體畫。」席斯柔無奈道。
「嗄,裸體?」裸在哪裡,為什麼她看不出來?
畫布上頭有著斑斕的色彩,也有一張人臉,但看不出來人形,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這是抽像畫,有慧根的人才看得懂。」端顏呵呵笑著,一臉驕傲。「斯柔,雖然你還欠我一次,不過畫已經快完成了,就這樣算了,我們的契約到此結束,免得你家小妹又誤會你。」
舒亞米聽得一愣一愣,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好了,你們慢慢聊,我要回去睡覺,累死了,為了等你們來,等得我都睡著了。」端顏拎起包包,又打了個哈欠,腳步優雅地離開。
她這一走,室內突然變得很靜,靜到讓舒亞米全身發毛,而席斯柔漾著火花的視線,更是教她背脊升起一股惡寒。
難道說,他們在這裡只是純裸體畫畫?
真的假的?
「還不夠詳細嗎?」他沉聲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合作騙我?」她嘴硬得很。
席斯柔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好,我從頭解釋一次,幾個月前,就在你離開我的那個時候,裕合因為業務拓展不彰,資金周轉不靈,而我手頭上有幾個業務尚等待開發,前景看好,所以,為了資金,我去拜託端顏融資給裕合。」
她沉默不語,很認真地聽著。
「不妨告訴你,能夠搭上SO那條線,端顏功不可沒,畢竟SO精品集團的總裁就是她表弟。」席斯柔頓了頓,揉了揉疼痛的額角。「因為如此,我欠她太多恩情,而她極喜歡畫畫,對我提出交換條件,要畫我的裸畫。」
「等等,要是她沒看過你的身體,又怎麼想畫你的裸畫?」她嗔道。
總算給她找出破綻了吧,看他怎麼狡辯?
「畫畫這種藝術,我不懂,就好比你從畫上也完全看不出我的裸體到底出現在哪個角落裡,對不對?」
天曉得端顏是為什麼要畫他的裸體,但那一點都不重要好嗎?不要錯開話題。「正因為她畫的是抽像畫,我才答應讓她畫的。」
「她一定是喜歡你。」她咕噥著。
「嗯?」
「你還是脫光衣服給她看啊!」她的男人被看得一乾二淨,她心裡不舒服。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他也很無奈。「反正無所謂啦,她的畫沒人看得懂,也不會有人看得出那是我的裸畫。」
「你一開始為什麼不說清楚?」音量大了一點,表情很無辜。
要是打一開始把事情說白,又怎會惹出這些風波?
雖說她會介意,但她不會誤會。
「說了,你、會、信、嗎?」他哼笑著。
「但你不說,事情不是搞得更複雜、更曖昧嗎?」她反而怪起他來。「所以,全都是你的錯。」
「是、是,全都是我的錯,而你呢?跑去跟蘇義傑哭訴?都已經凌晨兩點了,你還待在他的住處,你一點錯都沒有,全都是我的錯。」席斯柔雙手環胸,往床上一坐,瞪著地上的毛毯,眼色之熾熱,幾乎要將毛毯燒起來。
「你生氣了?」她氣焰消退,怯聲問著。
「不、敢。」他『何德何能』能生她的氣?
「……不要氣嘛!」她有點不知所措。
沒看過他真正發火的狠樣,讓她覺得打從心底怕怕。
「哼。」他別開眼。
舒亞米絞扭著手,噎了噎口水,坐到他身旁,用很軟很輕的聲音說:「對不起嘛,大哥。」使出『大哥』必殺技,逼他徹底軟化。
「你知不知道我很火大?」態度軟化了點,但口氣還是很沖。
「對、不起嘛……」把臉埋在他厚實的胸瞠左右蹭了下。
「就跟你說不要再跟蘇義傑聯絡,你為什麼總是不聽?」歎了口氣,態度完全軟化,長指輕拭著她臉上未干的淚水。
「他打電話給我,問制服的進度,我那時哭得傷心,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該怎麼回家,所以……」說到底,他才是始作俑者啊,但她不敢再把錯推到他身上,就怕他更火大。
不過,她沒想到他最最在意的,竟然是這件事。
「真的?」他對她的話持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