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表現得OK是因為我很怕哪天你愛自由勝過我,就會選擇擺脫我這個枷鎖。」她垂首,落寞低語。
「什麼枷鎖?」他不認同的蹙眉。「在我心目中,你是最終要停泊的港灣,心靈的寄托,就算我喜歡四處流浪,但心底總牢記著有你替我守著一個溫暖的家,所以才會毫無後顧之憂啊!」
「可是我一個人守著家,也是會寂寞的。」她嘟著唇抱怨。「明明有老公,發生事情的時候卻得跟別人求助,不是很奇怪嗎?」
「的確很怪,而且還很危險。」他點了點頭,想起了張亞力。
她愣了下。「為什麼很危險?」
「張亞力啊!」他意有所指地說。
「欸,不要老調重彈,我以前跟你解釋過了,現在也還是一樣。」她責怪的戳了下他的胸膛。
「哦!」他佯裝吃痛呻吟,引來她的驚慌心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裡也有傷?很痛嗎?」她急著要拉開他的衣服檢視。
「哈哈……騙你的啦!」他握住她的手,臉上揚著惡作劇的笑容。
「哼,幼稚!」被捉弄的莫昭吟羞惱的甩開他的手,正好甩向他受傷的那隻手臂。
「嘶噢……」這次是真的痛得哀叫,—張俊臉都皺成了肉包子。
「放羊的孩子,我才不上當哩!」她無動於衷的瞥看他的演技,可看了一會兒覺得不太對勁,好像煞有其事,於是慌起來了。「真的痛啊?有沒有怎樣?要不要叫護士?」
「不用了啦!」她緊張的反應反而令他失笑,未幾,他再度與她十指交扣,表情變得專注又認真。「我承認是我太自私了,只顧著自己的興趣,卻忽略了你的感受。不過不要緊,現在還來得及!我們一切歸零,重新開始,我會學著當一個更優質的好老公。」
他願意為心愛的女人改變,畢竟她才是要陪他走一生的人,善待她是理所當然的。
聽見他承認自己的不是,還願意改變,莫昭吟感動得眼眶泛紅。
「當好老公是一定要的,下過我才不要一切歸零,重新開始。」她噙著笑意說道。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
她嬌俏反問:「我們互相磨合了兩、三年,好不容易才磨合出現在的成效,怎麼可以歸零?」
「說的也對哦!」他同意她的說法,漾開欣悅的笑容。
「其實我並不是要你完全戒除旅行的興趣,只是希望你稍微收斂一點,想出去的話,一年大概……」她頓了頓,思索著適當的次數,卻見紀斐然眼巴巴的等著答案,不禁莞爾失笑,故意吊他胃口。「這麼緊張啊?」
「當然緊張啊,這攸關我往後的福利耶!」他誇張地嚷。
「那好吧,我也不會讓你太委屈,就一年……」燦亮的眼珠子轉了轉。「一次。」
「嗄?!」他太錯愕,激動的要坐起身,立刻晃動到腦袋,趕緊乖乖躺回床上。「噢,我頭暈!」
「你腦震盪耶,動作別那麼大!」她輕斥。「好啦,不然一年兩次吧!」一副通融的口氣。
「噢,我想吐:」他皺眉皺鼻,活像苦瓜。
她抿起笑,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一年三次,夠了吧?」
「噢,我手痛!」他撫著受傷的手臂哀。
她不說話了,只是危險的瞇著眼,睨著他瞧。
紀斐然被她瞧了半天,不敢再亂哀了。
「呵呵……就三次,達成協議。」他乾笑,朝她伸出手。「但你要還我那個溫柔可人、體貼賢慧的好老婆哦!」
她咧出笑容,握上他的手。「放心,給我一個好老公,我一定給你一個好老婆。」
「許諾的時候應該要蓋印章才對。」他努了努噘起的唇。
她睨了他一眼,嘴角噙起笑意,依言傾身向他靠近,親密的吻在一起,吻出幸福與甜蜜。
尾聲
結婚五週年紀念日,紀斐然很難得的記住了。
一方面是這一次正好人在家裡,另一方面是他開始慢慢轉性,畢竟每個人在每一個階段會有不同的想法和心情吧。
「欸,好難得,你記住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滿足的用完餐,莫昭吟笑容甜美的凝望著對座的老公,對於他今天所做的安排相當開心感動。
「別這樣嘛,之前都恰巧在外或是要工作啊,從現在開始,我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說到底,都是自己不夠細心體貼,紀斐然很怕親親老婆翻舊恨,連忙舉起香檳杯敬她。
玻璃杯敲叩出清脆的聲響,她輕啜充滿果香味的香檳酒,紅唇再度揚起更深的笑容。
「要守信用哦!」她神情嬌俏的要求。
「當然,你看我之前答應你一年只出遊三趟的事,不是都做到了嗎?」他舉出實例保證。他現在可乖了,別說家人們個個誇他安分成熟,連他都忍不住要贊讚自己。
「嗯,也是,那就相信你嘍。」從難以捉摸掌控的紀斐然,到細心穩重的紀斐然,他不斷轉變,她也不斷有收穫。
「我準備了紀念的禮物給你。」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
「是什麼?」她開心得雙眼熠亮如星,接過禮物後,一邊拆卸,一邊好奇猜測。「項鏈?戒指?」
「你自己看。」他寵溺的目光凝視在她柔美的臉龐上。
「哇,是手鏈。」她立即掛上手腕,讓他為自己戴上,喜愛得一直反覆欣賞著。
「喜歡嗎?」光是看著她的笑容,他就莫名有著心滿意足的感覺。
莫昭吟主動傾身啄吻了下他的臉頰,甜滋滋地說:「只要是你送的,什麼都喜歡。」
「厚,甜點還沒吃,嘴巴就這麼甜哦?」他輕點了下她的鼻尖。
其實他已經漸漸不再那麼迷戀流浪漂泊了,和心愛的老婆窩在一起,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與溫馨。
「嘴巴甜不算什麼,我也有驚喜要給你。」她神秘兮兮地說著,從皮包裡拿出了一個淡雅的信封,推到他面前。
「情書?」他莞爾挑眉,從包裝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