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展筠還是笑容滿面,伸出食指,做出要他噤聲的動作。
有些話,在還沒對他說之前,她誰也不想說。
「我想他是個幸運的男人。」直到此刻,他非常確定自己知道她的答案。
「我也是個幸運的女人,不是嗎?」
她看起來很快樂……那是戀愛中女人的表情,是因他而出現的。
於是,相良睦實下了個決定,在下次Night Walk現場表演的時候,要向她說出事實。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又是禮拜三的特別時間。
她聽相良睦實說過,Night Walk一整個禮拜上台表演的地下樂團都會不同,讓她多少瞭解到MRhtWek的營業方式。
今天不是神樂表演,卻有相良睦實。
休息室裡,姚展筠坐在他的大腿上,兩個人交換口水。
「你該準備上台了……」趁著喘息的空檔,她輕輕推開他。
「可以往後延。」他雙手緊緊環抱著她的腰,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姚展筠輕聲一笑,「不行,別讓所有的人等你一個。」
這個男人真是大牌,為了自己想做的事,其他的事高興拖多久就拖多久。
要是真讓他這樣為所欲為,她就是那可惡的幫兇,她可不希望跟她交往後,他反而變得墮落。
「那你到前面去看,我會叫K幫你安排。」他一點也不介意要特權。
「上台吧,我會在你看得到的地方。」她委婉的拒絕。
事實上,她站在哪裡,他還不是都能夠一眼就看到。
之前大雄給她入場券的那一次,她站在最後面的角落,他也和她對上了眼。
「那至少去找K,站在他身邊,你才不會有危險。」他像個老媽子一樣碎碎念。
她失笑,「會有什麼危險?」
上下打量她一番,他很認真的回答:「我不想看見有任何男人跟你搭訕,你也不會希望我唱歌唱到一半衝下台,去揍某個不長眼找你聊天的傢伙吧?」
她絲毫不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所以危險的人是我嗎?是那些靠過來的男人吧?」
露出壞壞的笑容,他傾身附在她的耳畔,「相信我,你也會很危險,因為晚上回去我會好好教訓你,讓你以後不敢再跟任何男人說話。」
「忘了告訴你。」跟他的笑容相比,她簡直純潔得像個天使。
「嗯?」即使已經看過千百遍,卻還是常常讓他失神。
「我有一個弟弟,鄰居也多是男性。」
臉龐罩上一層陰影,他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你什麼時候回台灣?我跟你一起回去。」看來敵人不是在日本,而是在另一個海島上。
「先上場吧!」姚展筠推他上台,自己則回到吧檯前。
看見她,K露出曖昧的神情,調侃的說:「我以為今天又要延後開場時間了。」
「道人長短、說人是非,以後下地獄會被剪舌頭喲。」姚展筠機伶的頂回去,接過K特別幫她調的無酒精飲料。
「拜託,做這一行的人如果不說些別人的八卦什麼的,怎麼有辦法贏得客人的心?!」好歹他也是個老闆,如果不懂得交際應酬,Night Walk恐怕早就倒了,他又不是像那些以外表取勝的明星,還是認命一點,跟顧客打好關係比較重要。
「喔喔,所以你常常出賣相良羅!」她點點頭,表示瞭解。
「喂,你可別亂說,我哪敢說他什麼!我這個人雖然在同志圈是女人,但對於朋友也是很講義氣的。」何況他可是定期收到來自神樂經紀人的封口費,所有關於神樂兩名成員的事皆不可以對外透露。
「噗!」K雖然口氣嚴肅,但不時翹起來的小指,實在讓她止不住笑意,「好啦,我開開玩笑,你別這麼緊張。」
場子開始熱烈起來,因為相良睦實正在演唱八O年代的搖滾歌曲。
「他這樣正常多了。」K有感而發。
「正常?」他曾經不正常嗎?
「之前他總是那副宅男大雄的模樣,你不也看過?!有來這裡演唱,他便會穿著那身衣服進來要飯吃,誰看得出來他是神樂的相良睦實呀!當個明星的確比較麻煩,但他穿成那樣,實在會降低Night Walk的格調。」K開始數落相良陸實的宅男扮相給他店裡帶來多少麻煩。
「你是說……他常做宅男的打扮?」之前在他衣櫥裡發現那件她送給大雄的衣服時的懷疑又冒出來。
「你不是救了他兩次嗎?」K一副要她別裝傻的表情。
「可以請你說清楚一點嗎?」姚展筠笑得很和善親切。
糟糕,他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難道……你還不知道大雄就是他?」他小心翼翼地問。
「所以我要你說清楚一點。」她還是一臉的笑,手掌一使力,玻璃杯應聲碎裂,玻璃碎片扎滿她的手掌心,只能用血肉模糊形容。
上帝耶穌!多嘴是錯,但屈服於惡勢力是人之常情。K在心裡畫了幾百個十字架。
「還是先包紮一下吧!你這樣……等一下被相良看到,倒楣的人是我……」 K戰戰兢兢的說。
「隨你。」伸出手,姚展筠讓他替她挑掉手中的玻璃碎片,還不忘提醒他,「別忘了說清楚。」
暗暗懺悔了一杪鐘,他將自己知道的部分全盤托出。
「我只知道這樣,其實相良不是故意的……」K試圖幫他解釋。
「他在看這裡喲,快笑一下。」姚展筠提醒K,朝台上的相良睦實揮揮手,笑容亮眼到可疑的程度。
K不知道自己看起來是在笑,還是比較像哭。
「等會兒他來了,什麼也別說,知道嗎?」
嗚……她在威脅他,而他只能選擇屈服。
姚展筠心裡的怒火跟燦爛的笑容形成正比。
是嗎?大雄就是他……
難怪她總覺得他們兩個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怪不得在秋葉原能碰到他;在大雄放她鴿子的時候,他會出現;在她流落街頭的時候,他能夠找到她在哪裡……因為都是她自己透露的,在她擔心大雄生病的時候,他大概在心裡笑她蠢吧!每當她提起大雄的時候,他做何感想?覺得很可笑?是不是總要花很多力氣才能忍住不在她面前笑出來?他居然敢要著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