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握成拳,更多的玻璃碎片深深扎入她的手掌中。
「你不能再出力,會死人的!」K看到幾乎血流成河,差點昏倒。
台上的相良睦實似乎也發覺情況有異,頻頻看向他們這兒。
「放心吧!還沒揍他之前,我是不會死的。」流點血罷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歌聲驟然停止,他那好聽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
「你在做什麼?!」
那聲大吼,成為演唱的結尾。
還沒來得及反應,她被相良睦實扛起,快速的離開Night Walk,徒留滿場的歌迷和不斷禱告的K。
希望她不要供出是他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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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良睦實飛車飆到醫院急診室,一路上因為擔心她的傷勢,他甚至沒發現她過於安靜,一直到醫生替她包紮好傷口,回到家後,他才感覺不對勁。
「你怎麼了?為什麼會被玻璃碎片刺傷手?」
「不小心打破了玻璃杯。」她淡然的說,語氣顯得有點冷漠。
真的不對勁!他心中的警鈴大作。
「怎麼了嗎?你看起來心情似乎不太好。」難道是女人的二十八天週期?
「沒事啊!」她突然笑了,笑容十分刺眼。
「真的嗎?」絕對有事!
「對了,我好久沒打電話給大雄,約他出來敘舊好了。」說著,姚展筠拿出手機。
相良睦實心頭一驚,趕緊開口,「這麼晚了,我想他大概也睡了,不如明天再打吧!」
該死!手機正在房裡充電,一響起來,馬上就會破功!
「說不定他現在才剛回家,正閒著,不打打看怎麼知道?」她反問。
剛回家?為什麼她會這麼說?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他不得不提醒她時間。
「誰知道呢?或許他正忙著找藉口,安撫某個蠢蛋,要她別打電話,不是嗎?」姚展筠按下一組號碼。
不一會兒,房裡傳來手機鈴聲。
相良睦實瞼色鐵青,不知道她怎麼會發現。
「你知道了。」
「很稀奇?」她訕笑。
他每次開口,那閃著光芒的舌環就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什麼看起來很像金屬的喉糖,那也是騙她的!
「是K跟你說的嗎?」很好,他頭一次有想殺人的念頭,而那個人正是他的好朋友!
「你別把怒氣出到K的身上,相反的,我還要感謝他,否則我現在還像個傻瓜讓你耍得團團轉!」他怎麼可以騙她?很好玩嗎?
「我不否認我欺騙了你,但至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他一臉著急。
「需要嗎?我就在你面前這麼久了,要解釋的機會不是一直都有嗎?」她表情冷漠,像是罩了一層寒霜。
「不是我不說,而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她火大的打斷。
「或許早在那天我發現你的衣櫥裡有我送給大雄的衣服時,就該問你,而不是傻傻的替你找藉口,認為那只是另一個巧合!」姚展筠當著他的面摔上房門,拒絕聽他的任何解釋。
隔天,她未留下隻字片語,離開他家,也離開了日本。
第十章
姚展筠知道真相後,負氣離開日本,回到台灣已有十天。
這段日子彷彿過得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同樣上下班,來回在三家店跑,只是她退掉了在市中心租賃的小套房,搬回家裡。
雖然在雜貨店看到她的機會還是很少,但姚媽媽似乎很滿意現況。
貼心的女兒回家了,總比跟口拙的兒子大眼瞪小眼的吃頓飯來得窩心。
這天,姚展筠因為三家服飾店明天公休,於是約了蔚詩陽到市中心的夜店喝酒狂歡。
蔚詩陽並不喜歡那種場合,是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上,開車陪她去的。
夜店裡嘈雜的音樂,沒有他唱的好聽,夜店裡流行的舞曲,沒有他哼的順耳,她想到自己是去發洩壞心情的,卻還是惦記著他,害她狂吞了一大堆沒聽過名字的酒精飲料,末了,還是酒量好的蔚詩陽將她拖出夜店,送回家。
第二天早上,宿醉讓她痛不欲生,聽老弟說,她昨晚少說吐了五次,又吵又鬧的,要不是蔚詩陽留下來安撫她,順便清理嘔吐物,她的房間應該可以媲美垃圾場。
「沒看過女孩子家喝成那樣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學別人借酒發瘋!」姚媽媽邊忙著補貨邊碎碎念。
別人是借酒裝瘋,她的女兒是借酒真瘋!不會喝還硬要喝,更可惡的是吵得她昨晚睡不好。
坐在櫃檯後的姚展筠,頭趴在攤開的雜誌上,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當然無法回嘴,只能假裝閉目養神,將媽媽的話當成耳邊風。
她也不喜歡喝酒,老實說,當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的時候,便後悔自己為何如此意氣用事,他欺騙她是他家的事,她也拚命告訴自己沒什麼好在意,反正她已經回到台灣,管那個死日本鬼子怎樣!
但都已經愛上了他,哪是說不在意就不會在意的?!
噢,老天,她的頭又開始刺痛……
聽到女兒痛苦低吟的聲音,姚媽媽更是落井下石,「早叫你不要去,你偏要去,現在學到教訓了吧!你就是沒有泡夜店的命,下次要去之前,先想想今天的痛苦!」
Shi!娘親可不可以不要再說話了?她每說一句,她的後腦勺就像被人拿鎯頭敲一下,再敲下去是會死人的。
叮咚一聲,電動門打開,進來的人是蔚詩陽。
「姚媽媽,在忙呀!」
「詩陽,來來,這是剛才對面的老王拿來的,是他家老婆子做的冬瓜茶,給你喝。」姚媽媽拿起一旁的冬瓜茶,找出杯子就要倒給她喝。
蔚詩陽搖搖手,「王伯伯也有拿給我們,姚媽媽,你還是留給阿展喝吧!」
說完,她直接走向姚展筠。
一見是她,姚展筠的口氣有些忿忿不平,「為什麼你沒有宿醉?」印象中,蔚詩陽喝得比她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