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野獸派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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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你也接插畫工作?」聽到她所說的話,韓秉柏掩不住好奇。

  稍早在為她整理屋子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她隨意擺置在客廳裡那些色彩溫柔卻充滿活力的畫作。那洋溢著或柔和或強烈的色塊,在組合起來後,卻成為一種莫名吸引人的元素,也吸引了向來對畫作冷感的韓秉柏。

  而在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作品時,她那艷麗的臉卻散發出一種好美、好純真的表情,彷彿畫畫確實是她一生再堅持不過的志業。

  「是啊!一開始,我只是在畫廊寄賣我的大型作品,後來有出版商跟我接洽,我就斷斷續續開始做插畫工作。」說到這裡,她笑容忽然黯淡了些。「插畫也非常有趣,雖然,我會開始頻繁的接插畫工作,是因為外婆的病……」

  看著她倏地黯然的臉,韓秉柏有些意外,他原本想開口問,但這時一幅顏色強烈的畫作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麼,畫架上的那幅是什麼?」刻意避開讓她傷心的話題,韓秉柏指著畫架旁那幅看起來似乎與室內其它畫作格格不入的一幅畫。

  「這幅是馬諦斯的畫。」范荷花微微笑苦。「原本,我並不特別喜歡這類畫作,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喜歡這一幅,所以就試著揣摩看看。」

  「馬諦斯嗎?」他低喃。

  「嗯,這個畫派又被稱為野獸派,畫作主要是以紅藍黃的均勻色塊組成,沒有透視感與精準的構圖,書法又是最基本的平塗,算是顛覆一般人對於油畫的印象,但卻讓人很有感覺。」她輕輕的說。「我本來想用自己的方式詮釋,後來不知不覺就照著他原本的樣子畫了。她們的神態很美吧?」

  韓秉柏緊盯著眼前這幅足足有一個人身高那麼高的畫作。

  畫中,兩個女子分別坐在椅子上,其中一名藍衣女子手持吉他彈奏,另外一名黃衣女子則是坐在較矮的椅子上,彷彿側耳傾聽。

  背景上的藍綠色樹葉,與書面中紅色的椅子與牆壁,組成一種既柔和又搶眼的視覺感受。

  「嗯,感覺很好。」韓秉柏著迷的輕喃道。

  愣愣看著他,范荷花發現,自己根本捨不得打擾他。

  他專注看著畫的表情,讓她心中一動。

  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但她彷彿在此刻又與這頭無法理解的野獸更貼近了一些。

  她站在他身邊,沒有發現自己的手一直被他緊握著,沒有放開。

  他看著畫,她則看著他,這一瞬間,兩個人都沒有發現時間的流逝,直到一聲穿破肚皮而來的咕嚕聲傳進了兩人耳裡。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韓秉柏嚇了一跳,他猛然回神,眼神對上范荷花的。

  她白皙的臉正以野火燎原的速度竄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天啊!真的好糗!

  「你餓了?」他輕笑著問。

  「哎呀!不准笑!」她惱羞成怒的拍了他一記。

  「走吧,我帶你去吃飯。」他看了看手錶,又笑瞥她一眼。

  隨著韓秉柏的視線看向他腕上的手錶,范荷花呆了一下才驚叫出聲,「咦,怎麼這麼晚了?」

  有沒有搞錯,她不是才剛醒來沒多久嗎?怎麼會已經下午五點了?

  她是豬嗎?竟然這麼會睡,甚至睡了一整天!

  「你先去換個衣服吧,我在客廳等你。」韓秉柏笑著放開了她的手,推著她走出畫室。

  「不用了,我……」她的肚皮又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咕嚕聲,也打斷了她後頭的話。

  「去吧!順便看看我有沒有幫你把衣服擺對地方。」突然想到了什麼,韓秉柏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彎下身子靠近她的臉龐。「尤其是……你的內衣。」

  他貼在她的耳邊,用氣音吐出最後四個字,讓范荷花驚聲尖叫著逃出畫室。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逃離他身邊,韓秉柏再也忍不住笑意,在畫室裡大笑出聲。

  這小妮子真寶!

  第七章

  燈光透過華麗的綠色水晶燈流洩而下,坐在一桌的美食前,范荷花有點食不知味。

  韓秉柏還是一身白天的清爽衣著,但在柔和燈光的映照下,他彷彿又變得危險了,就像是她第一次見到的他,充滿著未知的神秘與力量。

  范荷花戒慎恐懼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出門前,當她衝進房間裡,的確看到昨天原本在地上亂成一團的東西都已經被收得整整齊齊了。

  韓秉柏確實非常會利用時間,在她躺在他的床上像條豬一樣昏睡的時候,他不僅為她換過了內門與落地窗,甚至也為她整理了家裡,更找來好幾個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櫃子,將她亂七八糟的資料收納整齊。

  她的確是該感謝他,但是,他也沒必要連她的內衣都整理吧!

  幾乎壓抑下了心中想尖叫的衝動,范荷花死瞪著韓秉怕。

  她回想著,當她走進自己的房間時,發現原本的衣物架和疊得處都是的衣服統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隻與主要傢俱的顏色相符的矮櫃。

  當她顫抖著雙手拉開抽屜,發現自己那些色彩繽紛的內衣褲全都被整整齊齊的收好時,她簡直羞窘得整張臉快要爆開了。

  天啊、天啊、天啊!

  有沒有搞錯!為什麼他會主動幫她整理那些衣服和內衣呢?

  她只要一想到他粗糙的大手曾經碰觸她每一件衣服,每一件胸罩,甚至是每一件小褲褲,她就好想一頭撞死在他面前。

  「怎麼了?你不是餓了嗎?」韓秉柏一臉若無其事的輕啜著侍者端上來的香檳,漫不經心地垂睇著杯中淺金色的液體。

  聽到他若無其事的詢問,范荷花更生氣,也更窘了。

  她滿臉通紅地瞪著眼前這個若無其事的男人,臉上的一陣麻癢感提醒著她那從出門前到現在坐在餐廳裡都仍無法擺脫掉的羞窘感。

  她真是不明白,他擅自為她整理了衣眼,甚至……甚至還碰了她的貼身衣物,這些超過尺度的「貼心」,按理說,她如果要氣得拿高跟鞋往他頭上敲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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