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了一跳,但強自鎮定地走向他;而他,則沉默地、神情略顯嚴肅地看著她,直到她來到他面前。
「日下先生,這是你叫的貨。」她看著他,「要我幫你拿進去嗎?」
她的淡漠態度讓佐州覺得很懊腦,也很無奈。他很想知道她為什麼對他如此的『不友善』,但他卻怎麼也想不出原因。
除了……那個吻。
「日下先生,要我拿進去嗎?」見他看著自己卻不說話,真澄有點不安,但還是故作平靜。
「好,麻煩你了。」他說。
她以一種『送貨員』的態度及身份面對他,但他卻不希望是這樣,可是他知道,一旦他說了『我拿就行了』這句話,她就會放下東西,立刻轉身離開。
真澄深呼吸了一口氣,「麻煩請讓讓。」她捧著魚貨掠過他身邊,直往屋裡走去。
「要放哪裡?」她問。
「廚房好了。」他說。
「喔,好的。」她答應,然後想也不想地往廚房走去。
這裡雖大,但她已覺得熟悉。
來到廚房,她擱下了魚貨,而他也跟了進來。
轉身,她從口袋裡摸出價格明細遞給他。「謝謝,一共是五萬一千三十元,我媽媽說不收你零頭。」
他微頓,睇著她看。
她一副收了錢就要走的模樣,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好歹是她的客 戶,她對待客戶的態度是這樣的嗎?
他不說話卻緊盯著她的樣子,讓她心裡非常的不安。儘管她一直在故作鎮定,卻還是忍不住有點慌了。
「如果你現在不方便給,那下次再一起收好了。」她彎腰一欠,「我先告辭了。」說完,她急急忙忙地就想離開。
「慢著。」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
她一震,回身衝口就說:「那些貨都已經處理好了,你打開就能開始煮。」
聞言,他一怔。
她在來之前就已經把魚貨都處理好了?呵,看來她是真的一秒鐘都不肯在這裡多待。
濃眉一糾,他懊惱地一笑。
「你以為我真是為了吃魚而打電話去?」
她驚疑地望著他,「什……」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是為了吃魚而打電話叫貨,那麼是為了……
噢,老天!他該不會想說是為了看她吧?
「你到底在做什麼?」他直截了常、毫不拖泥帶水地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陣子的所作所為,讓我感到非常的煩惱焦躁?」
她眉心一擰。
煩惱焦躁?不會啊!當他帶那位漂亮小姐去『銀』吃大餐時,她一點都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煩惱焦躁。
再說,他煩惱、他焦躁,究竟關她什麼事?他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來擾亂她的心,讓她產生不該有的錯覺及想像?
忖著,她不自覺地感到生氣。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她直視著他,「我不是你,我得為生活打拼。」
他眉心一攏,「我會負責你今天的損失。」
「果然是有錢人的作法。」她語帶嘲諷,「的確,這麼一點點的小錢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你隨便上料亭吃一頓都不只這樣。」
聽到她這番話,他懊惱又無奈。
「你非得這麼說嗎?」他捺著脾氣,直勾勾地看著她,「我到底是哪裡惹到你大小姐了?」
她抬起眼,倔強地望著他,「日下先生言重了。」
「你在公司裡躲著我……」
「躲?」她打斷了他,「日下先生是副執行長,而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職員,我們在工作上本來就沒有交集,我們唯一的關聯只有……我領的是你的薪水。」
她說的也不是毫無道理,但聽起來就是教他不舒服。那種感覺像是……她在劃清界線。
「那麼在練習場呢?」他眉頭糾皺,神情略顯慍惱,「你為什麼擅自更換了練投的對象?」
「日下先生也同意,不是嗎?」她續道:「再稅,日下先生並非我專屬的投手教練,本來就應該訓練教導另外兩位投手。」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的牙尖嘴利,只知道從他的表情看來,他是真的惱了。
「需要這樣懲罰我嗎?」他沉聲問道。
她一怔。懲罰?她對他?
「我必須為一個吻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嗎?」他直視著她。
她恍然,這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我沒有為了那個吻生氣,我知道那沒有任何意義。」她負氣地說。
「什麼?」他眉心一擰,懊惱地瞪視著她。
沒有任何意義?是誰告訴她那個吻不具任何意義的?就算是跟只小狗親嘴都是有意義的,更何況是跟人。
「你以為我會隨便親別人的嘴嗎?」他幾乎快按捺不住脾氣了。
她感覺得到他在生氣,如果她夠驄明,應該停止挑戰他、激怒他,但她想……她實在太『白目』了。
「這我可不知道,日下先生心裡應該很清楚。」她說。
聞言,一團火從他的腳底板直往上竄,到了他腦門,轟地一聲……
「你當時是生氣的嗎?」他銳利的眸子鎖住了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一怔。
「在我吻你的時候,你沒有一丁點的喜歡跟享受?」
她瞪大眼睛,羞赧又氣憤,「什麼?享……享受?你當我是什麼?」
「女人。」他毫不猶豫地道,「我當你是女人,所以吻了你。」
他的目光熾熱而深沉,像一隻重重的槌子直擊她的心。
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她努力地想讓自己的心跳呼吸正常一些,但她辦不到。
「我的吻並不像你所說的毫無意義。」他深深注視著她,彷彿要穿透她的胸口,直達她內心深處般。
她驚悸地望著他,有種奇怪的、說不上來的預感。
「如果上次你真的感覺不到什麼,我可以再你讓感受一次。」他說。
「啥米!?」她一驚,耳根立刻發燙。
再感受一次?他是說…再吻她一次?
搞什麼!?他明明跟那種漂亮纖細的小姐在一起,為什麼還要對她……
他在看女人道件事情上的落差會不會太大了點?她跟那位小姐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