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警衛剛才看見她時會是那種表情,因為他知道有個女人在樓上……
怎麼會這樣?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頭好壯壯,有元氣、有精神的樣子,還說不准她減肥,結果卻跟那種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丁點多餘的肉的纖瘦美女交往!
他在騙她喝?他一直在騙她嗎?不准她胡亂減肥真是因為怕損及她的健康?還是……他只是不希望球隊的主力投手發揮不了完全的實力?
不是她妄自菲薄,不是她自卑,而是她看見了讓她無法說服自己的事實。
突然,門開了——
「ㄟ?」佐州驚訝不已,「你怎麼站在這裡?」
她望著他,感覺不出他臉上有一絲心虛驚慌的神情。
問他!快問他那個女人是誰!她在心裡吶喊著。
「我……我剛到。」腦子裡雖然那麼想著,但說出口時卻是如此『卒仔』的話。
她恨死了自己的懦弱,恨死了自己逃避的心態,恨死了自己不殉纖瘦、
不殉完美的身材!
他溫柔一笑,「我正在想你怎麼還沒到呢!」說著,他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轉身走進屋裡。
她跟了進去,下意識地看看四周。她不知道自己想搜尋什麼,也許她是想看看這裡是否留下了任何他跟那女子在一起的蛛絲馬跡。
在她來之前,他們在做什麼呢?
「嘿。」見她神情恍惚,精神不清,佐州輕摸了她的臉頰,「怎麼了?臉色有點難看……」
抬起眼,迎上的是他溫柔的眼神,她心裡不覺一緊。
這麼溫柔的眼神是假的嗎?這麼溫暖的撫觸是假的嗎?她多麼不願相信這一切都是欺騙、都是謊言,但……
「我……我……」問他,快問他,把心裡一切的疑惑解開,好好做一次了斷。
他皺皺眉頭,愛憐地一笑,「嘿,你今天是怎麼了?」
他的眼睛裡有著對她的愛戀及熱情,他……老天!就算他真騙了她什麼,也不全是虛情假意吧?
這是個美麗的氣球,要是她拿根針戳破了它,那麼一切就完了。
「我……我去煮飯。」轉身,她快速地鑽進廚房。
她是『懦婦』,她是卒仔,她是沒出息、不爭氣的女人,從前的她多麼不屑做這樣的笨女人,但如今……
該死!可惡!誰叫她已經無可自拔的愛上他!
*** *** ***
煮好了一桌的菜,看著心愛的男人吃得一臉滿足,真澄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去,怎麼高興得起來?就在不久的剛才,她才知道自己只是煮菜的女傭啊!
自從上一次他『企圖』對她有道一步動作,卻遭她婉拒至今,不知道已
經過了多久,而他卻再也不曾對她表現出『性致勃勃』的樣子。
其實她並沒有太在意這種事,畢竟她是個全無經驗的人。但今天在看見那個女子,且被問『你是幫日下先生煮菜的女傭』這句話後,她卻介意起這件事。
為什麼自那次之後,他再也沒有對她有什麼樣的動作?是怕被她再次拒絕?還是她讓他『食難下嚥』?
食難下嚥?一個女人讓男人覺得食難下嚥是多麼傷的事啊!
「你怎麼不吃?」見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動筷,佐州疑惑地問:「你今天真的怪怪的!」
「沒……沒有啦!」她說。
在她來之前,他明明見了那個女子,為什麼他提都沒提呢?是蓄意隱瞞,還是覺得不值一提?
不會的,像那種身段姣好,擅於打扮,猶如模特兒般的女子,哪會不值一提?想著,她越覺苦悶了。
「ㄟ,」佐州以一種嚴格的目光注視著她,「你該不會又在減肥了吧?」
「啊?」她一怔。
「我可警告你喔,不准。」他嚴峻地道:「最近要緊鑼密鼓的展開一連串的初賽,你要是沒有體力,可應付不了賽程。」
聞言,她心一沉。比賽?難道她對他來說,只有比賽的功能?他喜歡的明明是那個瘦美人,卻費盡心思在她身上,只因為她會投球?
突然,一股火往上急竄,瞬間把她的腦袋燃燒起來。
食難下嚥?不,她絕不做個讓人『食難下嚥』的女人!就算她真的是,她也要他硬著頭皮把她吃下去。
「對!」她眉頭一揚,挑戰他的權威般地道:「我就是要減肥。」
他一怔,「什……」
「我想變瘦,我想變漂亮,我要減肥!」她像政府發言人在宣示什麼了不起的政策般。
佐州皺皺眉頭,「你又哪根筋不對了?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說好什麼?」她挑釁地問。
「說好不減肥。」他說,「我已經給了你心理建設,而你也答應我了,不是嗎?」
「我不喜歡我現在的身材。」她說。
「你現在沒有什麼不好。」他語氣堅定,「我說過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她眉心一擰,一臉不馴地看著他。
喜歡她現在的樣子?騙人!他喜歡的明明是那種身材苗條的女孩。
「我覺得我太胖了。」她霍地站起,「我的手臂太粗、腿太粗,腰也不夠細!」
他放下筷子,端詳著她。
「我不覺得。」他神情嚴肅地道。 。
「我問你。」不知哪來的勇氣,她非常『不知羞恥』地質問他,「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很好,為什麼不對我下手!?」
聞言,他一震,不自覺地耳根一熱。
該死!她在說什麼?不是她先拒絕了他嗎?他是為了尊重她,給她時間才未再有所行動。
她根本不知道每次跟她在一起時,他得多努力的克制自己。有時連在球場上練習時,他都會因為她而覺得『慾火高漲』。
「你根本沒有看我脫光光的勇氣,對不對?」她激動地說,「你怕脫掉我的衣服後,我的身材可能會讓你不舉,對不對?」
他倒抽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她。
她居然是這麼想的?她居然以為他一直未有所行動,是因為覺得她不夠瘦?看來他要是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她是不會理解他對她是如何的渴望,又是如何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