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不是動了手腳?」耶律克逼視月姑。
「你也把我看得太扁了,如果我真要動手腳,豈止是如此而已。」月姑扯開嘴角,「她早就不成人形了。」
「你真的沒有?」對她的話,他壓根不信。
「唉!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了。」月姑聳肩一笑,「怎麼,心很痛?巴不得摟著她說愛她,還要照顧她一輩子?」
他半瞇起眸,直瞅著她,「你給我聽好,如果婉兒出了什麼事,我不但不再受你威脅,還會要你好看。」
「哦?那你不怕我連你也對付?」月姑勾唇一笑。
「你要能對付你早對付了。」耶律克冷冷說道,「我叔叔在我小時候就告訴過我,我八字極重,任何符咒都對我無效。」
「你……你還真自滿。」月姑瞪著他。
「所以,你也別太過分,不要直說些刺激婉兒的話,她的事我自會處理。」丟下這話,耶律克便加快腳步直往前行。
月姑恨得猛一跺腳,「我可是瞞著我娘跑來找你,你居然不賞臉,等我娘來了,看她怎麼對付你。」
接著,她又追上他,「別走得這麼快。」
「你還想做什麼?」他已經厭煩了。
「我娘不會像我這麼心軟,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待我好點,我可以替你說幾句好話。」
「談條件?!」他冷笑,「像你這種不遵守承諾之人,還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月姑抽了口冷子,「你認為我為什麼來找你?」
「鬼知道呢!」
「因為我真的是很喜歡你,這六年等得好辛苦,時間一到我就迫不及待來找你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何必再去對付她?我也不想惹你討厭呀!」月姑抓著他的手臂說。
「就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想破壞我們?」蹙起雙眉,沉痛的目光望進她眼底,「這也算是喜歡嗎?」
「我不是神,別教我犧牲。」她一雙利目精湛。
「那就隨便你了。」丟下這話,耶律克便氣惱地繼續走……婉兒剛剛蒼白的臉色,蕭索的神情不時鞭笞著他的心。
你萬萬不能生病,一定要堅強──婉兒,你一定要好好的。
第七章
婉兒還是病了。
隔日一早否兒見她沒起床,不放心的又來探視,結果發現她躺在床上,狀似虛弱。
「婉兒姑娘、婉兒姑娘。」她趕緊入內,對婉兒拚命喊著。
見她一張臉紅通通,小嘴不停吐出熱氣,香兒撫上她的額,被那熱度給嚇著!
想都沒想的,香兒立刻疾奔出房間,正好遇上因為不放心婉兒,直待在附近觀察的耶律克!
他一見香兒慌張的神情便問:「發生什麼事了?」
「婉兒姑娘……婉兒姑娘像是生了重病。」香兒急得口齒都不清了,「我得趕緊去請大夫。」
「好,快去。」情急之下,他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衝進婉兒房裡,「婉兒……婉兒……」
他在床沿坐下,望著床上病懨懨的女孩兒,彷彿六年前的噩夢又重演,讓他全身緊繃起來。
「耶……耶律……」她微微張開眼,可是眼前的他好模糊。
「昨天你和費凱太去哪?去了一天,那麼晚才回來,是不是吹風著涼了?」他眉頭深蹙地問。
「我去竹林……看竹林飄搖著落葉……看了一整天。」她努力地坐起,倚在他肩頭微微笑著。
「看了一整天,那費凱太呢?」他很震訝地問。
「我趕他離開,他……後來去哪兒我就不知道了。」婉兒悠悠地閉上眼,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味真好。
想想她還真是沒用,既離不開他,但是又不能不離開。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耶律克忍不住將她抱起,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感受到她身上異常熱燙的體溫。
說真的,他應該要好好罵罵她,為何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可看她此刻一副憔悴無力的模樣,他又怎罵得出口?
「我只是想靜一靜,你走吧!我想再睡一下。」她清楚的明白不能再依戀他,於是使盡全力想推開他。
此刻她真的好累,連一點氣力都沒有,又怎推得開魁梧高大的他呢?
「你別這樣,你病得很重知不知道?」他的嗓音痦啞低沉,心底十分憂急。
「我沒病,我很好,只是很想睡。」婉兒在他懷裡掙扎了會兒,才道:「你不要抱我,月姑看了會生氣。」
「別管她。」他現在只在乎她的身子,擔心她會不會就這麼離開他?
「怎麼可以不管呢?她……她是你的未婚妻,如果……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看得牢牢的、不讓其他姑娘碰你一下。」說到這,她又落寞的垂下小臉,「可惜我沒資格。」
「婉兒,你病得不輕,開始胡言亂語了。」他轉頭看看屋外,「這麼久了,怎麼大夫還不來?」
「我不要大夫,我不要──」
這時,聞訊趕來的費凱太見狀也吃了一驚,「婉兒,你怎麼了?臉色好像比昨天還糟。」
「她病得很厲害。」耶律克口氣不善的說:「我把她交給你,你卻沒有好好照顧她。」
「是婉兒要我離開,我不肯,她就生氣、就哭,我只好去一位好友府上,等時間到了再去找她,但她已經離開了。」費凱太一臉無辜。
「不要罵他,是我……是我不好。」婉兒拉住耶律克的手,「真的是我不好……別怪他。」
「可是──」
就在這時候,大夫趕來了,一入屋內,他立即為婉兒把脈。
耶律克趁這空檔,立刻飛奔到月姑房外直敲著門,「月姑、月姑……」
「做什麼?我好不容易找到指甲花染指甲呢!」她伸出自己紅亮亮的指尖,「美嗎?」
「我不管你美不美,我要你救婉兒。」他急切地說:「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她動了手腳?」
「你怎麼搞的?我昨兒個不是跟你說了,我沒有。」
「那她今天怎會病成這樣?發燒、囈語,難道與你無關?」他緊抿著雙唇,如果真是她,他絕不會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