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滿口的冰涼飲料瞬間全噴了出來。
「黎欣穎,你竟然把飲料給我噴在車內,你有沒有念過公民與道德啊?」痛心疾首與悲憫在飲料噴出的瞬間消失無蹤,熊哥驚吼痛斥,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能髒成這樣!
「我才想問你有沒有念過咧!」氣得把飲料杯往前方空位一放,黎欣穎漲紅著臉往他撲去,下手毫不留情的一陣猛打狠揍,氣急敗壞的怒吼,「誰說我缺少男人滋潤了?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強吻男人了?你這樣毀壞我的名譽,我還要不要嫁人啊?給你死!給你死……」
拳頭揍不過癮,順便舉起腳用踹的。
「哇——我剛剛明明有問過你,你自己都承認你很飢渴了啊……」被困在車內竄逃不得,某只黑熊只能慘兮兮的抱頭哀號申冤。
嗚……明明都做過求證動作了,還被她這樣猛揍狠踹,好無辜啊!
「我在喝飲料,你問我是不是很飢渴,我當然說是,不渴我幹嘛喝飲料?你是白癡啊!」氣得北斗神拳連環使出,黎欣穎怒吼,「誰說我強吻無辜男人了?你敢給我亂栽贓,看我打死你……」
「哇!!不關我的事,是歐巴桑說的啊……」慘叫不絕,熊哥邊躲邊閃的同時,不忘把消息來源供出,只求逃過此劫。
「歐巴桑?」殘暴動作頓止,黎欣穎危險地瞇起了眼。
「是啊!是啊!」點頭如搗蒜,熊哥急忙撇清責任。「先前歐巴桑偷偷把我拉到一旁咬耳朵,說你在在眾目睽睽之下強吻一個叫姜什麼的男人,要我私下好好勸勸你……」
嗚……早知道要被毒打一頓,他打死也不說了。
啪——
理智的那根神經驟然斷裂,黎欣穎不敢置信地悲憤狂吼,「我哪有強吻那個姓姜的?我是衝上去撂話好不好!」
嗆聲竟然被看成是強吻,現場那麼多雙眼睛是都脫窗還是瞎了?
恨恨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她簡直欲哭無淚,心中詛咒連連。
可惡!原本被傳說暗戀那個「非我族類」,她已經覺得夠冤了,沒想到如今竟然進階到變成強吻,這下連六月雪都洗不清她的冤屈了。
感覺到她頭上有股冤氣直衝雲霄,熊哥雖然很「ㄘㄨㄚ」,還是忍不住人類與生俱來的八卦天性,非常膽戰心驚的好奇詢問:「撂話?撂什麼話?」
「就是……」差點脫口而出,卻在瞧見熊臉上那顯而易見的八卦樣,黎欣穎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沒好氣的翻白眼,「關你什麼事?綠燈了,開車啦!」
哼!她幹嘛翻自己的冤枉事讓人看笑話啊?
真不夠意思!
暗自嘟囔,熊哥踩下油門驅車前進,非常識相的不再問她有關強吻男人的事,就怕自己又再遭到一頓毒打。
就這樣,車子持續往前,當轉進居住公寓所在的巷子內時,剛好和一輛正要開出來的消防車交會而過,當下兩人並沒有多想什麼,可當發財車愈往巷內開進去,發現裡頭圍了一堆人對著前方在指指點點時,兩人終於發覺到不對勁了。
「呃……為什麼消防車會出現在這兒?」心下有著不妙的預感,黎欣穎乾笑不已地率先開口了。
「最可怕的是,那群人手指的方向正是我們棲身的那棟老舊公寓!」同樣乾笑連連,熊哥只覺頭皮直發麻。
此話一出,兩人默契十足的扭頭互覷一眼,隨即不約而同飛快開了車門跳下,拔腿狂奔到前方人群聚集處,順著眾人手指方向望去,一棟被火燒得面目全非,反在消防人員的搶救過後,如今正滴滴答答流著水的老舊公寓赫然映入兩雙絕望的眼睛內。
「今晚……我要睡哪兒?」嘴角抽搐,她問著身旁那只已經呆掉的黑熊。
不敢置信如今這種狀況,她還好意思只關心自己晚上要睡哪兒,熊哥瞪著她,忍不住悲憤的吼了起來。「你問我,我問誰啊?各自找朋友投靠啦!」
嗚……有這種學妹真是三生不幸啊!
「我在台北就只有你一個朋友,你是要我去哪兒生別的朋友出來啦?」眼見他要拋下自己,黎欣穎急得跳腳抗議。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啊?」悲淒吼叫,盤據多年的熊窩被大火付之一炬,熊哥也很頭痛。
瞪著他慘淡的神色,黎欣穎也頭疼了。
唉唉唉!看來真的得另尋他處窩著了,在台北,到底還有誰能讓她想呢……還有誰呢……
把頭絞盡腦汁苦思,就在快想破頭之際,一道靈光驀地閃過腦海……
對了!就是他了。
哼!讓她無辜背負著六月雪也洗不清的冤屈,總該付出一些代價的。
想到這兒,黎欣穎嘿嘿的賊笑起來,二話不說馬上從口袋掏出手機撥出一組很少打,但卻始終存在腦海裡的號碼……
「喂?姜媽媽,我是欣穎啦……」
第三章
「嗨!」提著剛剛才採買的幾件簡單換洗衣物和每天喚醒她必備的武器——超大聲鬧鐘,黎欣穎對開門的男人揮手打招呼。
「……」瞪著門外那張笑盈盈的嬌俏臉蛋,姜晉淳一陣無言,思索著馬上關門落鎖,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可行性究竟有多大?
「喂!也不想想我對你有一粥之恩,做人要知恩圖報啊!」彷彿看出他的心思,黎欣穎連忙搬出那實在不值得一提的「恩德」出來討人情。
「……」依舊無言,姜晉淳考慮著回頭煮一鍋清粥來還她的「恩德」好了。
見他還是沒有屈服的跡象,黎欣穎急了,二話不說抬出終極武器。「姜媽媽應該有打電話跟你提過我要來借住一陣子吧?你若不讓我進去,我要去跟她告狀喔!」
卑鄙!
瞪著眼前無恥的小人,姜晉淳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屈服地側身讓開,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進來吧!」唉……抬出母親大人,他確實沒轍,因為半個小時前,他確實有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交代他要收容在台北無依無靠的「鄰家小妹妹」,天知道她才小他三歲而己,早不知脫離「小妹妹」這個行列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