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之前說的規矩你可以把它當放屁,就當作是老朋友大方送吧!不過豺狼,要消息就得付費,這點你該不會有意見才對。」
「你開個價吧。」
「柴士諭的行蹤,五千兩。」
豺狼直接掏出五千兩銀票丟給他。
「我給你二天的時間。」
「這倒不用。」風汐海收到銀票便笑逐顏開,心情太好,從懷裡抽出一本冊子翻了翻,便道:「柴士諭,今年五十二歲,八歲時被柴宗顏收為義子,改姓柴,取名士諭,二十年前柴家滅門血案之後便銷聲匿跡,據調查,柴士諭改回舊姓舊名,回到故鄉開陽定居,目前是開陽城裡的首富,他的發跡是開陽城裡讓人津津樂道的傳奇。」
豺狼瞇起眼。他非常瞭解這則傳奇是柴士諭搜刮了柴家所有家產得來的!
「你漏了重點。」他開口,表面不見一絲波動。
「說重點之前,我有個疑問,希望你不吝為我解惑。」也沒問人家願不願意解惑,便直接問了。「這個柴士諭是你要抓的犯人嗎?」
「不關你的事。」豺狼給了他一個冷釘子碰。
風汐海識相的摸摸鼻子。「好吧,這些我會自己調查。」
「重點!」
「行了行了,這不就要說了嗎?」他搖頭歎氣。「柴士諭舊姓熊,叫做熊勝意,膝下有一對兒女,是龍鳳胎,兒子叫熊凱,女兒叫熊欣,十八歲。」
熊勝意!
柴士諭竟然就是熊勝意?!
豺狼突然仰頭哈哈大笑。這未免太過諷刺!
一個畜生不如的人渣,竟然搖身一變,成為開陽城有名的大善人!
定良心不安的贖罪?還是沽名釣譽的手段?
不管是為什麼,該死的人,還是該死!
當初他殺了柴家十餘口人,如今他就慈悲為懷,讓他們一家四口陪葬便成!
豺狼轉身便走,到了門口又突然停了下來。
「對了,風汐海,去年我家那笨鳥受你不少照顧,我們每個人都非常『感謝』你,一致同意不管是誰遇到你,都要好好的『報答』。」
啊咧!去年玩那只笨鳥玩得太過頭,也不是他願意的啊!
「不用不用,只是舉手之勞嘛,說什麼報答呢,更何況我也只是聽從我那義妹姬光艷的意思去做,他們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其實也算不上我的功勞,所以不用報答了啦!」風汐海趕緊把責任推給不在場的替死鬼。
豺狼冷冷的一笑。「是這樣嗎?」
「當然是,絕對是,肯定是!」他忙不迭的強調。
「確定不要我們報答?」
「再確定也不過了。」讓豺狼「報答」?他想也不敢想,恐怕這一「報答」下來,他可能會缺了胳膊少條腿。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強人所難,那……這一萬兩銀票我就收回了。」豺狼又露出那抹似殘似虐的笑。
「嗄?」一萬兩?!難道……難道是真的想報答,而不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
啊啊啊!可不可以現在改口啊?
「有問題嗎?」冷酷的視線又打橫睨了過來。
「沒有,呵呵,沒有,什麼問題也沒有。」
豺狼點點頭,旋身飛出窗外,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風汐海目送著他的背影,只能哭喪著臉。一萬兩耶!
不過沒關係,這條命還在,他可以賺更多的一萬兩……
嗚嗚,他無緣的一萬兩啊!
*** *** ***
開陽城,位於環山之後,要進開陽城,環山那條陡峭的山路便是必經之路。
豺狼沒有任何耽擱,連夜趕往開陽城,快馬加鞭花了兩天的時間,終於抵達。
他在一家客棧落腳,默默的在四處聽著熊大善人的事跡,一雙冷眼更顯冰凝,毫無溫度感情可言。
他巴不得立刻手刀仇人,以慰爹娘在天之靈,了結自己心中多年的噩夢。
只可惜熊勝意出外接洽生意,目前並下在開陽,不過,聽說今日或明日便會回來。
沒關係,二十年都等了,他不介意多等幾個時辰。
他步行來到開陽城外,埋伏在環山某段山路的山坡上,靜待時機,決定在熊勝意進城之前把人給解決!
在等待的時間裡,他又想到了令他放心不下的女人。
不知道她醒來的時候,得知身處何處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有什麼樣的想法?傷心難過?或氣憤不平?
「羊咩咩……」豺狼思念的低喃,腦海中盤旋著她甜美的笑顏,回味那甜蜜的吻。「你……會等我吧……」
傍晚,一陣馬蹄聲在這寂靜的大地響起,他立即極目望去,發現有三騎,來者目前距離尚遠,瞧不清馬上騎者的五官面貌,不過看得出來是三名男子。
是熊勝意和他的護衛回來了嗎?
他屏氣凝神,專注凝望著那三個黑點漸漸接近,當中間男人的五官漸漸明朗之後,他的神色也漸漸變得冷狂。
是柴士諭!
這張臉,就算化成灰他都認得!
手撫上腰間軟劍,豺狼的殺氣瞬間高漲,下一刻,他縱身飛出藏身處,在半空中拍開腰間軟劍,旋飛的軟劍映著黃昏彩霞,閃著耀眼的光芒,輕緩落在前方約兩丈處,擋住了熊勝意的去路。
「嘶嘶——」馬匹因為被緊急勒住韁繩而抬腳嘶鳴。
熊勝意的兩名護衛立即擋在主子的前方。
「閣下攔住我們的去路,有何指教?」
「我找的是熊勝意。」話方落,身子便竄飛而出,待那兩名護衛反應過來時已經慢了一步,穴道被制,動彈不得。
豺狼一拍馬臀,兩匹馬兒立即向前走,也順便帶走了馬上的人。
「這位大俠攔住熊某,不知有何指教?」熊勝意力持鎮定,握緊劍柄。
豺狼的視線慢慢地移向他。這張臉,在他每一次的噩夢中,都像是猙獰的惡鬼般陰魂不散,今天,噩夢終於變成現實,柴土諭就在他面前,而他,不再是無助的幼童。
「算賬。」他的聲音冷列,清楚的傳進了對方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