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表姊任性,其實他自己不也一樣任性,笨龜碰上蠢鱉,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嘲笑誰!
不過,她還是希望表姊能生兒子,不然表姊可就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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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哥。」
「嗯?」
「若是我這胎生的是女兒,怎麼辦?」
「不怎麼辦,再生,我娘也是第三胎才生下我的。」
「如果我一直生不出兒子呢?」
「那就繼續在這裡種田啊!」
聽獨孤笑愚說得那樣滿不在乎,宮雪菱這才安心了一點,仰起眸子來認真的瞅定夫婿。
「你真的不在意?」
「是我爹在意,不是我。」獨孤笑愚笑咪咪的指指菜園子。「我原本是讓他到菜園子裡摘蘿蔔、芋頭充數的,是他自己不肯的嘛!」
「蘿蔔、芋頭?」宮雪菱失笑。「不小心啃沒了怎麼辦?」
獨孤笑愚聳聳肩。「話再說回來,其實我爹也是不在意的,追根究柢,在意的只有我娘一個人,自己一個人在那邊責怪自己說沒能替我爹多生個兒子,若是我沒養出個兒子來,獨孤家斷了嗣,罪過都在她身上,竟然還想勸我爹娶妾,我爹捨不得她這樣煩惱,更不想娶妾,只好用力逼我這個兒子快快生出個孫子來羅!」
「有時候女人是比男人更在意這種事。」如果老天肯幫忙,她也希望能第一胎就生個兒子,一了百了,省得往後還要擔心自己到底生不生得出兒子來。
她可不想擔起害獨孤家斷嗣的罪名。
「天注定,在意又有何用?」獨孤笑愚環住她的肩往屋裡去。「又下雪了,進屋裡去吧!」
「對了,咱們上鏢局去住時,誰來喂雞鴨豬牛?」
「我會抽空回來喂,反正來回一趟快得很。」
「正好,母雞要是生了蛋,順便帶過去,我最喜歡吃剛下的蛋了。」
「你肚子裡這顆呢?」
「……」
*** *** ***
初十一再回娘家,宮雪菱很快就發現那是個錯誤的決定,夏侯嵐和陸佩儀那一對相敬如「兵」,海公子和陸佩琴那一對「夫唱婦隨」,老是在和諧的氣氛中造成尷尬的場面,特別是陸佩儀注視她的眼神已經由怨懟升級為憎恨,而她一點兒也不明白陸佩儀到底在恨她哪裡?
但由於宮孟賢很高興女兒能回娘家來住幾天,宮雪菱也不好掃他的興說要提早離開,深夜,她窩在獨孤笑愚懷裡直歎氣。
「才第一天,我就好想回家了!」
「不孝女!」
「你有資格說我嗎?」
「沒有。」獨孤笑愚笑嘻嘻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明兒一早我會先回去餵雞鴨,再趕回來用早膳。」
「記得拿雞蛋喔!」
翌日,宮雪菱還沒享用到她最喜歡的新鮮雞蛋,就差點先搞丟自己隨身攜帶的「半熟蛋」。
「菱兒,女婿呢?」早餐桌上,宮孟賢一眼沒見到女婿,馬上詢問。
「他回去餵雞鴨,應該快回來了,我們先用吧!」
於是,大家端起稀飯來,正準備喝兩口熱粥來驅除寒冷……
「不好了!不好了!」冷不防地,一個鏢局裡的夥計慌慌張張、跌跌撞撞的闖進廳堂裡來。「總鏢頭,有人上門來找碴兒啦!」
宮孟賢剛錯愕的怔了一下,一旁的陸學季鏗鏘兩聲掉了碗筷,臉色刷一下抹上一整片驚恐的暗灰。
「來了!他真的找上門來了!娘、娘,救救我啊,他一定會殺了我啊!」
宮如媚一把抱住兒子,央求的目光定在宮孟賢臉上,淚水盈盈。「大哥?」
宮孟賢瞇起了眼。「說,他到底又捅了什麼樓子?」
宮如媚嚥了口唾沫。「他……他殺了一匹馬。」
話剛說完,又是另一個夥計踉踉蹌蹌跌進來。
「總鏢頭,挺不住了呀!」
沒時間再追根究柢,宮孟賢父子三人即刻飛身出廳而去,海公子和夏侯嵐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也隨後追去,宮如媚拉著兒子正想乘機逃之夭夭,宮雪菱及時一把捉住陸學季。
「姑姑,把麻煩帶到鏢局裡來,你們就想溜了嗎?」
如果可以的話,陸家姊妹也想落跑,但她們的夫婿都跟出去了,她們也只好留下來。
「娘,我們先出去看看再說吧,舅舅他們應該應付得來的。」
「對啊,娘,就算舅舅他們不行,還有嵐哥和妹夫在,我就不信有誰抵擋得住他們的聯手!」
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安心的一起到外面去看看戰況如何,誰知才一眼,不要說宮如媚一家子,就連宮雪菱都想落跑,大冷的天,大家都刷一下爆出滿頭冷汗。
練武場中,宮孟賢五人正聯手圍擊一個中年男人,一個十分俊美的美男子,但他的俊美和海公子是截然不同的,海公子是娘娘腔的俊美,而中年男人卻是純然陽剛性的俊美,尤其是他那雙眼,閃亮、熾熱,就像兩把憤怒的火。
宮孟賢五個人聯手竟然抵不住一隻手,沒錯,那個中年美男子只用了一隻手就讓宮孟賢五人捉襟見肘,狼狽不堪。
「那個該死的小子在哪裡?快把那個小子交出來!」中年美男子憤怒的暴吼。
「這位,他只不過殺了你一匹馬,我們可以賠……」
「只不過殺了我一匹馬?」中年美男子狂怒的咆哮,一拳揮出去差點把宮孟賢揮到鏢局屋頂上去掛著。「那該死的小子中意我的馬,我不肯賣,他就偷,我的寶貝是有靈性的,當然不肯跟他走,他竟然一怒之下殺了我的馬,那匹馬跟了我多少年,就跟我的兄弟沒兩樣,你說,我不能為我的兄弟報仇嗎?」
哇,這樓子可捅大了,不管在別人眼裡是馬還是牛,在那中年美男子心裡,他的馬就是他的兄弟,殺弟之仇豈可不報。
「只要你說出口,我們一定會傾盡全力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