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搴烜愣了下,隨即將她的沉默歸為同意。甜心鐵定是在害羞。
他開心地在她耳邊輕笑著,「甜心,明天你到了那家店之後,一定會很開心,就跟我今天一樣。你都不知道那兒有好多性感睡衣適合你,更別提我還看中了一套……」他解說今天在店裡所見到的東西。
石蝶衣決定將耳邊的噪音視為催眠曲,不屑也不願理會這個無聊又滿腦子色情思想的笨蛋。
第六章
石蝶衣不理會一旁猛嚷嚷的聲音,將俏臉埋進文件中。
「蝶衣,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木巖見她專心在公文上,沒好氣地出聲詢問。
石蝶衣輕嗯一聲,連頭都投抬起。
「蝶衣……」
「我真的有事。我下班後跟人約好了,我真的不能去你家吃飯。」見他不放棄,石蝶衣無奈地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公文。
「不行!你今晚一定要去。」木巖堅持地說著。「你也知道你表嫂想請你吃飯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機會。今天我都安排好了,你忍心讓你表嫂失朢嗎?」再說,他今晚可是找好對像要幫她相親,她這個主角怎麼可以不去?
「可是我真的跟別人約好了呀。」石蝶衣好無奈地說。木巖白了她一眼,不高興地說:「你要敷衍我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行不行?用這種蹩腳的爛理由就想唬弄我。」她的行情他會不知道嗎?
「我幹嘛敷衍你?」石蝶衣委屈地快要尖叫了。為什麼她講實話他都不相信?她真的有約會啊!
「石蝶衣!你到底想不想嫁出去?」他氣怒地瞪著她。
「我當然想啊!」何止是想,簡直就快想死了。其它的就先別提了,光是她想回家就非得把自個兒給嫁掉才成。
「既然如此,你就乖乖到表哥家吃飯。」木巖一臉堅持。「你表嫂今晚要介紹她青梅竹馬的好朋友讓你認識,今晚你非得去不可。你表嫂的心意,我可不准你糟蹋。」
自從老婆大人懷了孕之後,早上孕吐到連班也不能上,整天無聊地在家裡閒晃。每天他一回家見到老婆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心疼得不得了,這幾天好不容易她找到事做了,說什麼他也要幫她達成。
「你老婆要幫我介紹男朋友?」石蝶衣一臉震驚,以前要是有人要替她介紹男朋友,她總是期盼得不得了,希望這個男人就是她未來的老公。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她今天卻連一點雀躍的心情都沒有,相反地還非常反感這種盲目約會。
這到底是為什麼哩?為什麼她會變得這麼怪,不再把找老公當成她人生的第一目標?
難道她……那麼想去看電影吃飯?想到連找老公的事都可以放在一旁。
「蝶衣?」木巖見她突然愣了好一會兒,不禁擔心地推推她。「怎麼了?」
石蝶衣可憐兮兮地向他求情道:「巖,我今天真的不能去。」總覺得去了好像會對不起龍搴烜。
唉,說實在,她也不懂為什麼會這麼想?可是她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要是她去了表嫂安排的相親,她好像背叛了龍搴烜,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但嚴格算來,他們兩個什麼都不是。
除了他住在她那兒,兩個人常常一塊出去吃飯看電影,偶爾他會買買一些小東西送她。還有,有時候他們兩個會……呃……反正,兩個人認真說起來什麼都不是。
「蝶衣,你沒事吧?」
石蝶衣驀然回過神,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巖,對不起,我剛好想到別的事。」
木巖研究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問道:「你最近怎麼了?自從上次你度完假回來之後,就整個人魂不守舍,三魂少了兩魄似的。最近這兩個星期是好了不少,可是我總覺得你比前一陣子更怪了。」
「我哪怪了,還不是跟平時差不多。」聞言,石蝶衣心虛地傻笑了一會兒。你想太多了。」糟糕!她是不是露出了什麼馬腳?
「是——嗎——」木巖不相信地拉長音,伸手突然想拉下她環在頸子上的絲巾,卻被她眼明手快地躲開了。
「你干痲?」她雙手緊環住頸子,怒瞪著木巖。她的動作活像是在躲或防備他什麼。
木巖瞇起眼,直瞪著她頸上的絲巾,「為什麼最近老見你圍著一條絲巾?」要不是他不崇尚怪力亂神之說,他會以為她被吸血鬼咬了,而為了怕人看到頸上的齒痕,才圍著絲巾掩飾。
石蝶衣緊張地乾笑兩聲,不著痕跡地拉著椅子退離他。「最近流行嘛。街上不也很多女孩子圍著一條,還有人結得像朵花一樣。」
「是嗎?」他不置可否地回道。
她用力點頭,「當然是。」
木巖一臉沉思地盯著她,狐疑道:「怎麼在我印象中,你好像提過最討厭絲質布料的服飾或之類的東西。」
倏地,石蝶衣像是被人在肚子上重擊了一拳,雙眼大張地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她才訕訕道:「我……呃……那個你……你記錯了。我從沒說過這種話。」
「是這樣的嗎?」他不信地哼了一聲,慢條斯理道:「我怎麼記得幾個月前我和玉筠到巴黎度蜜月回來後,她帶了條絲質領巾迭你。玉筠一離開,你立刻將絲巾拿了下來,我還記得我問了你為什麼要拿下來,你說你不喜歡絲質的東西繞在身上的感覺,活像是上吊一樣。」
「有……有這回事嗎?」石蝶衣登時一震,傻笑著躲開他詢問試探的眼神。
「有。」木巖斬釘截鐵地點頭回道。「我想,我的記性應該還不至於糟到幾個月前的事都記不得吧!」想唬他?門兒都沒有。
石蝶衣躲著表哥探究的眼神,乾笑幾聲,「我……我……」
死龍搴烜!這該死的男人!都是他的錯。
她每天得圍著領巾上班還不都是他害的。每天早上只要他一刷完牙,就立刻衝到廚房偷襲她,弄得她一脖子的吻痕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