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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等他把湯喝完,丁玉筠也從錯愕中清醒過來。

  她瞄了眼涓滴不剩的湯碗,氣憤地瞇緊跟,立即拉開嗓門,朝著龍搴烜破口大罵:「龍之豬!你發神經啊?那碗湯是我舀給蝶衣的,你搶什麼搶!要喝不會自己盛嗎?況且我剛剛不盛了一碗給你了?你搶別人的幹什麼!」

  這個大笨蛋!竟然在女孩子面前做出這種沒水準的事,難怪他會娶不到老婆。

  這只蠢豬!她好心好意替他安排這場飯局,這笨蛋竟三兩下就破壞殆盡。這下子,蝶衣會對他有好印象才怪。

  石蝶衣輕咬著下唇,很想開口替無辜的龍搴烜解釋,說明其實是自己對草菇過敏,他只是在幫她解圍而已。

  但是,當她用眼角餘光瞥見到他一臉淡然漠視的神情,她心中一緊,決定讓他自己去承擔表嫂的怒罵炮轟。

  丁王筠又叨念了龍搴烜好一會兒,才又為石蝶衣盛了碗湯。

  她悻悻然地瞪著龍搴烜,「蝶衣,這碗湯給你。」她就這樣瞪大眼,看他還敢不敢在她「銳利」的雙眼下動手搶湯。

  石蝶衣輕歎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她偷偷瞥了龍搴烜一眼,這回,他大概不會再好心出手幫她了。

  就在石蝶衣認命地端起湯要就口時,同樣的事又再次發生。龍搴烜不顧丁玉筠的白眼和斥喝,逕自從石蝶衣手中端過湯碗,咕嚕咕嚕地灌進肚裡。

  丁玉筠氣急敗壞地怒瞪著他,再也忍耐不住地拍桌破口大罵:「姓龍的!你——」

  「她對草菇過敏。」在下玉筠發飆之前,龍搴烜淡淡拋下這句話。

  「蝶衣對草菇過敏?!」丁玉筠拉長音,擺明對他的話不信任。

  她老公是蝶衣的表哥,兩人又是同一個公司,蝶衣的喜好,他會不知道嗎?

  明明是他自己愛吃,還好意思編出那麼蹩腳的爛借口!

  「過你的頭啦!」她不客氣地朝龍搴烜破口大罵,沒空注意丈夫要她稍安勿躁的眼神。「蝶衣喜歡吃什麼,我比你清楚多了。」

  是嗎?龍搴烜輕哼一聲,她會有他瞭解她?

  他站起身,直勾勾地看著石蝶衣,「剛才在客廳,我們閒聊時她不小心提到過。」

  說完,他也不等在場其它三人的反應,拿起外套,說了句「再見」,隨即消失在大家面前。

  木巖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轉頭若有所思地盯著正低頭猛扒飯的石蝶衣,這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第七章

  範文君風塵僕僕地從中部娘家趕了回來,才一下車,聽到管家的話,連回話的半刻都捨不得耽擱,便急忙快步衝進客廳。

  一見著正坐在吧檯的目標,她先輕咳幾聲清了下喉嚨,又嗯嗯啊啊地試了音,一切就續後,拉開嗓門大吼道:「兔崽子你捨得回來了嗎?」

  等了一會兒,見兒子不發一言,她得意地輕哼幾聲,現在才知道愧疚已經太遲了,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哼!你這只不肖的兔崽子終於知道回家了。」她衝到兒子身邊,也不顧念他正在喝酒,二話不說地用力朝他背後拍打下去。

  「幹嘛死不開口?你以為不說話、裝無辜,老媽就會原諒你嗎?」她頭仰得老高,對唱獨腳戲的滋味滿意極了。「告訴你,要老媽原諒你的話,你現在乖乖的把新房子的鑰匙交出來。」

  龍搴烜依舊不發一詞地灌著酒,到最後嫌整杯喝速度太慢,乾脆整瓶酒拿起來,直接灌了下去。

  「你這隻兔崽子!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還不快點把鑰匙交出來。」見兒子依舊不語,她重聲吆喝,「兔崽子!別讓我再說一次。」這隻兔崽子實在是太過分了!那麼久不回家,一回家就擺著張臭臉給她看,這個不肖子,早知道當初就不生他了。

  兩人又僵持了好一會兒,範文君先沉不住氣地拉開嗓門大吼:「喂!你老娘我在說話,你是聾了不成,為什麼不回話?」

  龍鴻森前腳才剛踏進客廳,耳邊就傳來老婆大人的斥喝聲,音量之大,讓他懷疑大概在高雄的人都可以聽到。

  他連忙走進客廳,想看看到底兒子又做了什麼,惹得母親河東獅吼,吼得他到現在還在耳嗚。他真懷疑兒子坐在大嗓門旁,竟然會沒感覺。

  唉!兒子大概是習以為常了吧。

  「文君,發生什麼事,怎麼我才一進門就聽到你的聲音?」

  範文君一見靠山回來了,神色一變,一臉淒苦地看著他。「老公,你回來得正好,快替我教訓這個不肖子。」

  龍鶸森暗歎一聲,「文君,你不是才剛從台中回來,坐了那麼久的車,怎麼不先回房裡歇著?」

  範文君抖著雙唇,一臉無依又無靠地抽噎著,「鴻森,你知道這個不肖子有多過分嗎?他整整半個月不回家,等我到中部探親之後才偷偷溜回來。現在,他回家都兩個多星期了,也不見他向自己老媽打通電話問好,還要我特地從娘家殺回來見他。剛才他見到我連聲招呼都不打,你說,他過不過分?我怎麼會有這麼不肖的兔崽子兒子!」說完,她還忿怒地打了一下兒子。

  龍鴻森聽她嘰嘰喳喳地講了一長串,好半天才消化完她的話。

  他走向仍低頭猛灌酒的龍搴烜,拍拍他的肩,皺眉道:「搴烜,你最近這兩個星期是怎麼回事?不但沒去上班,還對你媽這種態度?」他知道文君一向做事誇張了些,說的話也只有一半能信,可是搴烜從兩個星期前突然回家之後,整個人就性格大變,連班也不去上,整天淨待在家裡喝酒。

  剛開始他還以為兒子在慶祝自己短暫的自由,所以也由得他去,畢竟老婆大人難得不在家,讓兒子慶祝休息也不為過。

  可是,沒想到搴烜一休息就是兩個星期,等他前兩天從日本回來,才從爾鋌口中知道搴烜兩個星期沒去上班了。

  「搴烜,你到底怎麼了?」龍鴻森見兒子不開口回答,只好又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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