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爸爸了!」龍搴烜拍拍他楞住的臉,得意地笑道:「恭喜你要當表舅了。」說完他大笑離開,沒再理會僵在門邊的表弟。
許久過後,范爾鋌才回過神來。
他要做表舅了,那不等於他不再是家族中最小的了嗎?
一想到這,范爾鋌臉色刷地慘白,身子貼著大門在心中嘶喊:不要啊!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做了表舅不就等於每年會有個小鬼追著他要紅包了嗎?
★ ★ ★
中午過後,龍搴烜開車載著石蝶衣回家,打算向她的家人提親,順便一併把婚禮的日子定下來。
下了車,他們兩人站在石家門前。
「怎麼辦?搴烜,我好緊張。」石蝶衣抖著聲音道。
龍搴烜雙手環在她的腰間,笑著對她打氣,「甜心,別怕,有我陪你。」
石蝶衣緊抱住他,憂心忡忡地低語,「可是我真的好緊張。」今天早上起床後,她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沒什麼好緊張的。」龍搴烜朝她鼓舞一笑,輕拍她柔細的小臉,安撫道:「我會一直陪著你。」
「可是……媽還不知道我懷孕的事,要是她知道了……
「放心。」他柔聲安撫著,「你媽她一定會很高興。」
石蝶衣仰著臉看他,終於在他溫柔的眼光下,稍稍緩了些緊繃的神經,「希朢如此才好。」
「放心。我向你保證,絕對沒事。」他知道蝶衣母親對她通婚的事,現在她帶著未婚夫回家,相信她母親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刁難他們。
「那你的父母呢?」石蝶衣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心,這一刻又懸了起來。
今天他們倆約好了來見她的家人,兩人還沒約定什麼時候去他家,拜訪他的家人。
「你向你父母提過我們的婚事了沒?」
龍搴烜搖搖頭,「還沒。」見石蝶衣緊張地僵住,他連忙解釋:「甜心,你別胡思亂想。我雖然沒親口告訴他們,不過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
「為什麼?」
「記不記得我向你提過的范爾鋌?」
她點點頭,「你說過他那人是個八卦收費站。」
他的表弟專門打探別人的消息,整理分析後再賣出去。
據說,他收集的情報小至隔壁家的小狗交了新女朋友,大到哪位名人政要走路跌跤,他都打探得到。
「沒錯。」龍搴烜微笑地點頭,很滿意她還記得。「我把我們快要結婚的消息透露給他,他自然會自動告訴我爸媽。」順道領賞。再說,如果他不給爾鋌一點甜頭嘗嘗,真把他給逼急了,日後他想翹班,找誰替他代班?
「喔。」石蝶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其實,她心裡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這麼重大的消息他不親自向父母宣佈,卻改由表弟去說?
「準備好要進去了嗎?」龍搴烜手按在門鈴上,鼓勵地看著她。
石蝶衣深吸了口氣,朝他微微一笑。「準備好了。」
龍搴烜單手勾在她的腰間,安撫地摟緊她,知道她心裡仍是緊張得不得了。
他伸手按了兩下電鈴,一等對方詢問,石蝶衣馬上開口——
「蝶舞,是我,二姊。」
「二姊:」對講機內的人不敢相信地驚呼一聲,急忙小聲道:「媽在家耶。」
「我知道。」石蝶衣吸了口氣才通:「你快開門,我有事要和爸媽商量。」
石蝶舞不確定地沉吟了下,再次問道:「你確定?」她可不想再見到姊姊被親娘掃地出門的難堪場面。
石蝶衣緊張地回頭看向龍搴烜,在他鼓勵的微笑下,提起勇氣答道:「蝶舞,你開門吧。」
石蝶舞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替她開了門。
見到大門緩綬開放,石蝶衣的心又急促地加速起來。
「蝶衣,你別緊張。」見她臉色慘白,龍搴烜將她拉入懷裡安撫著。「你只是懷孕了,不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你媽不會把你怎樣。」就算地想,他也不允許。
石蝶衣的雙手緊緊環著他,小臉埋在他胸口上,緊張得連聲音都在發抖,我們明天再來,好不好?」她真的好怕。
「傻瓜。」龍搴烜微微推開她,大手捧住她蒼白的小臉,柔聲道:「人都到了門外,幹嘛明天多跑一趟。該來的總該要面對,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
「我知道。」石蝶衣輕歎口氣,又偎進他懷裡尋求支持。「可是我媽她真的……很恐怖。」
「你放心。」龍搴烜微微一笑。「你媽再恐怖也恐怖不過我媽。」任何人的母親只要和他的母親一比,就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石蝶衣搖搖頭,輕歎了口氣,「要是你見過我媽,你就不會這麼肯定。」
龍搴烜也不以為然地搖頭,「等你見過我媽,你就會懂我為什麼那麼肯定的原因。」
兩人又比了一會兒誰的母親恐怖後,龍搴烜以一句「等你到見到我媽就會瞭解」作為終結。
他拉著石蝶衣走進大門。
站在門口的石蝶舞一見到石蝶衣,連忙衝向前,焦急地說:「二姊,媽現在坐在客廳裡看報紙,你要不要從後門進來?老爸說他會在那兒接應你。」
「我……」原先已經夠緊張的石蝶衣一聽,就拉著龍搴烜往後門的方向走。
龍搴烜拉住她的手,搖頭輕笑,「你要去哪兒?」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人比他還怕自己的老媽。
「搴烜,你聽到的……」石蝶衣紅了眼眶,「我媽她正坐在客廳裡。」
龍搴烜將她拉入懷中,「你怕什麼,我們今天不就是來見你父母嗎?」大概因為懷孕的關係,她最近動不動就哭,看電視哭,看小說也哭,有時候沒事做也會哭。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進——」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石蝶舞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忽然插口問道:「你是誰?」
「蝶舞,他是……呃……」石蝶衣在龍搴烜懷裡抬起頭,不好意思地看著她。
龍搴烜見她紅了臉說不出話,為了避免她待會兒無緣無故又哭了,於是他替她解釋:「蝶舞,我是你姊姊的末婚夫,也是你未來的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