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賭你的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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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別無他法了,他微傾著身子,將她整個人抱起。

  「小心,地上有碎玻璃。」她怕他也受傷。

  「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他使力將她一攬,橫身抱起後,便往客廳沙發走去。還好屋裡的擺設他熟悉得很,因此準確的將她放到沙發上,隨後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

  「玉樊……」她小心翼翼的出聲。

  「你的傷口還流著血嗎?」他無法看見她傷口的狀況,有點擔心。

  「不流了。」那些傷口本來就不深。

  那就好。「待會兒看完醫生後,讓雨澤載你回飯店吧!」他站起身,準備進房間。

  「讓我留下來好嗎?」她急著開口。

  他停下步伐,「沒有這個必要。」

  「要走,現在就讓我走,不然就讓我留下來。」賭了,賭她在他心裡仍然讓他牽掛、依戀。

  聞言他本該大怒的,但也深知她不會就這樣放棄,除非是她自己想走。

  她變了,五年來,她成長了,她的言談變得自信,話峰也變得尖利,想必在外地生活的這幾年,她已學會生存,不再是時刻都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孩了。

  「隨便你。」崔玉樊丟下這句話後,便進房間了。

  他不知這樣的決定是否正確,只知道自己的心偏頗了,慢慢的偏向她,偏向心底最深切的渴望。

  隨便她?意思就是要留不留她自己決定了?也就是說,她可以留下來了?

  她終於又能留在他身邊了,終於……

  *** *** ***

  外頭傳來田中醫生的聲音和文妤的呼疼,崔玉樊坐在書桌前,讓自己的心慢慢沉澱。

  五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快得讓人幾乎忘了世界還在運轉,繞著他,繞著所有的人、事、物,然後把原本相干的、不相干的全糾纏在一起,想解解不開,想放放不掉,於是,一切就這麼一直纏在那裡,不去動,它永遠都在,動了,又怕扯痛了不想碰觸的地帶。

  深深歎了口氣,他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與其將自己鎖在這裡,不如找點事情做。他走出房間,來到客廳,「雨澤,去把車開過來。」

  客廳裡所有人因為他的出現,安靜了一會兒,直到雨澤谷一疑問的出聲,「今天是假日,你還要出門?」

  若不是太熱悉他的作息,他可不敢發出這樣的疑惑。自他認識崔玉樊開始,除非必要,否則在休假日時,他幾乎是不出門的。

  「是假日就不能出門?」崔玉樊淡哼了一聲。若不是大家都知道他是雨澤谷一的上司,有命令他的權力,要不然肯定讓人覺得他在使性子。

  「不,當然不是。」他哪敢這麼說,「我待會兒還得先送田中醫生回去。」這是實話。

  「那幫我叫輛車吧!」反正他也還沒想到要去哪。

  「我幫你叫車吧!」文妤自告奮勇的道。「不過要讓我搭便車,我還得上超市去買菜呢!」正巧。

  「很好。」崔玉樊點頭,「幫我叫輛車送田中醫生回去,順道載她去超市買菜,而你……」他的眼神雖然空洞,卻準確的朝雨澤谷一的方向望去,「馬上送我出門。」

  「Tina小姐,我看你還是好好在家養傷吧!」唉!他逃不過了,看來又得跟小奈「請假」了。他苦著一張臉。怎麼遊戲到了最後,倒楣的還是他呢?

  倒是文妤,她安靜了下來,沒再出聲。

  她感覺得到崔玉樊想逃離的心思,他不想待在她身邊,一點也不想。

  現在的她必須認清一點,他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事事順著她的男人,而她再也不是那個佔滿他的心的女人,一切都變了,她已不能奢望他還能對她處處呵護,甚至連讓他多留心思都不能奢求。

  她要清楚的認清,是她自己毀了這份愛戀。

  她才是罪魁禍首。

  *** *** ***

  文妤在二樓整理了一間有落地窗的房間,落地窗外有個小陽台,站在陽台上不僅可以曬曬太陽,還可以欣賞後院一整片玫瑰花海,這些花剛好在陽台的正下方,因此這個房間充滿了花香味。轉頭往右方瞧去,還能看見出入這個別墅的大門。

  這幢別墅雖然坐落在日本郊區,不過一切卻以仿歐洲建築而設計的,所以這個後院有假山、流水,還特地種了一片玫瑰花,花叢邊還有一些爬籐植物。她觀察過房子,這個房間雖是房子裡最小的房間,視野卻是最好的。

  因為右腳扭傷了,她以跳躍的方式來回整理,把這個房間佈置得超級溫馨、舒適,然後又一拐一拐的跳下樓。

  她看著牆上的鐘,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果然讓她猜中了,有她在,崔玉樊是不會太早回來的。

  雖然心底隱隱作痛,不過她安慰自己,反正現在她已經住進他家裡來了,往後還有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文妤,你要好好加油!」這一刻起,她決定要當崔玉樊的眼睛,不管遇到什麼事,她再也不輕言離開。

  五年了,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禁不起考驗的笨女人了!

  第四章

  崔玉樊一直都是早出晚歸型的。早上,文妤或許能與他見上一面,但通常他都是將她當成隱形人,不管她說什麼,他一律以無言回應。晚上,她幾乎都是在沙發上度過的,等不到他的人,倒是等到了周公來陪她下棋。他總是夜半才回來,一回來便往房裡去,只是每天早上她從沙發上醒來後,身上都會多件被單,不知是不是他怕她著涼,替她蓋上的?

  她何嘗不想一直賴在他身邊,只不過他已經提出警告,不能去打擾他上班,在家也不得打擾他的作息,不然她就得滾蛋,害她只能乖乖聽話。

  像今夜,她又在等他了。

  披了件小外套,她來到門口踱步,有時遠眺,看看遠處開過來的車是不是他的座車,有時蹲在門口,盯著那一望無際、又黑又暗的馬路,有時她甚至會偷偷啜泣,孤獨的坐在地上,望著天上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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