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妞,他還擔心她會累壞了,沒想到先筋疲力盡的居然是他。
想起剛才熱情的片斷,段皓宇滿意的深深歎了口氣。陣陣睡意襲來,他知道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周家築裹著浴巾走出浴室,看著他累癱的樣子,心中好生不捨。
她快步走到床前,「皓宇,你的頭髮都還是濕的呢。」
「你替我吹乾吧。」段皓宇閉著眼咕噥道。
「這……好,你等一下。」
她連忙回浴室拿出吹風機,然後坐在床沿,將他的頭枕放在她的腿上。
溫熱的風帶來陣陣舒適的感覺,加上她溫柔的手指按摩著他的頭皮,撫慰了他疲憊的身心。
段皓宇喟歎一聲,喃喃地道:「嗯,以後你就每天幫我吹頭髮吧。」
「我……」周家築低下頭來。
才一會兒的工夫,他便已經沉沉入睡。
睡著的他,少了一分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霸氣,以及身為段家二少爺凜然出眾的高貴氣質,卻多了一份純真溫和的親切感,就像個大孩子似的,那麼讓她心動。
這樣一個眾星拱月的天之驕子,她到底還能夠擁有他多久?
一個月?一個星期?還是只有這一天、這一晚?明天起床後,一切會不會如同曇花一現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關掉吹風機,周家築不敢再多想,只戀戀不捨的撫著他的頭髮。
低下頭,她將粉臉附在他的頰邊,低柔地道:「皓宇,我會的,只要你還要我、不嫌棄我,我以後每天都會像這樣幫你吹頭髮,擁著你入睡。」
抱著他,她一雙瞳眸直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許久,她都沒有動一下。
第六章
數天後的一個下午,周家築來到一幢豪宅樓下。
她拿著手機道:「謝叔,我已經到了,你人在哪裡?」
「小築呀,不好意思,老爺臨時有事要出門,我這兒可能要多耽擱兩個小時,大約四點左右才會到呢。」
「這樣啊。」周家築點點頭,「那我先上樓去把二少爺的東西打包整理好,你就慢慢來吧。」
結束通話後,她抬頭看了看眼前這棟與段家的那棟同樣價值不菲的豪宅。
她不由得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兒和段家的距離只有短短十幾分鐘車程,但父子兩人卻整整八年沒有見面,說起來也真令人感慨。」
當她走進大樓,一名警衛立即走上前來,「小姐,不好意思,請問你找哪位?」
「我姓周,是段皓宇先生要我來這裡收拾一些衣物的。」其實,她幾天前就該來了,但是段皓宇怕她累著,一直拖到昨天才同意她來搬一些東西過去。
警衛仔細的查證了周家築的身份後才道:「是的,周小姐,段先生的特助今天早上已經通知我們有人會來搬東西,你請上樓吧。」
「謝謝你。」周家築走了兩步後又回頭道:「對了,待會兒還會有人來幫忙,麻煩你到時讓他上來吧。」
「沒問題。」警衛點點頭。
周家築走進電梯,來到段皓宇所住的樓層。
走進屋子裡,這兒低調的簡約風格突顯出段皓宇一貫的品味,雖然屋內裝潢得高貴雅致,但挑高的客廳讓整間屋子看起來冷冷清清。想起段皓宇幾年來都是這樣一個人孤零零的過,周家築的心頭又不捨的揪緊。
「二少爺也太倔強了,為了想另創事業,一展抱負,居然忍心離家這麼久。」她又歎了口氣,「幸好他的付出總算有了回報,否則他不知還要獨自一人過這樣的日子多久。」
走進主臥室,周家築找到幾個行李箱,開始小心翼翼的把段皓宇的衣物摺好放進去。
她一個人默默的整理著,不知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起。
「謝叔來了?怎麼這麼快。」周家築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去開門。「謝叔,你來了……是你?」
眼前出現的根本不是謝叔,她驚訝的愣了一下。
「呂小姐,你怎麼會來這裡?」
「警衛說有人在這兒收拾東西,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
呂倪看來依然艷光四射,她抬起下巴哼了聲,故意撞了周家築一下才走進屋裡,目光四處梭巡著。
「皓宇呢?他不在?」
「他在上班。」周家築好脾氣的摸摸肩膀,不想和她計較,「你是怎麼上來的?」
「為什麼我不能上來?」呂倪高傲的抬起臉道:「要知道,我進出這裡不知道多少次了,樓下的警衛我全都認識,他們以為我是來幫皓宇搬家自然也很正常,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周家築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她有點懊惱剛才沒有跟警衛把話說清楚,才會讓呂倪闖進來。
「呂小姐,不管如何,如果你是想來找二少爺的話,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他今天不會回來這裡,所以你還是請回吧。」
「就你一個人來替他搬家?」呂倪皺著眉頭,充滿妒意的道:「據我所知,皓宇臥房裡可是有許多貴重的東西,其中不乏高級的名表、名筆,隨隨便便一樣都可能是你好幾年的薪水,難道他就這麼放心讓你一個人來收拾?」
「待會兒還有另一個人會來幫忙搬東西。」周家築捺著性子回答。
「我就知道!」呂倪滿臉不屑的上下打量著她,「像你這樣窮酸的下人,就算在段家工作一輩子,也難保哪天不會見錢眼開,萬一突然手腳不乾淨,皓宇的損失可就大了,他怎麼可能不防著你?」
周家築抿起唇來。這個呂倪說話真是尖酸刻薄。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忙,沒空招呼你,如果你要找二少爺的話,就打手機和他聯絡吧。」
「手機?」呂倪輕哼了聲,雙眼有些閃爍,「不如你替我打吧,就說我人在這裡,看他有沒有空來見我一面。」
其實,她認識段皓宇這一年來,兩人都是經由他的特助聯絡,他從來沒有主動打過電話給她,更沒有留下過手機號碼。
周家築當然並不知道這些,只是微皺起眉頭,「對不起,我沒有辦法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