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家築。」段皓宇突然壓低嗓音道:「接下來這一個星期咱們都無法見面,告訴我,你會不會又想我想到無法入睡?」
「我……」
「這些天,只要我加班,你都會在客廳等我回來,我想,這次我要出國這麼久,沒有我陪在你身邊,萬一你又無法入睡,我可是會心疼的。」
「討厭,不會的啦。」周家築輕啐道。
「真的不會?」段皓宇語帶沙嗄的道:「這陣子你天天睡在我身邊,只有擁著你,抱著你,我的心裡才會覺得踏實,睡起來也比以往來得舒服。一想到這裡,我就恨不得放下手邊的事,立刻飛到你身邊,好好的和你纏綿。」
「你……在電話裡怎麼可以說這些話?不害臊呀。」周家築羞得臉都紅了,「反正等你回來不就可以那麼做了?急什麼?」
「說得好!」段皓宇呵呵笑出聲,「小別勝新婚,這段期間你就好好的待在家裡,耐心的等我回來,到時候,我保證一定會讓你有個永生難忘的經驗,嗯?」
「什麼永生難忘的經驗……」周家築羞窘的低聲道:「這陣子你天天纏著我,哪一次不是值得讓我永生難忘?」
「雖然如此,但還是不夠。」段皓宇語帶誘惑的道:「我想要的是挪個三、五天的假期,好好的對待你,讓你不止在我身下呻吟,還可能尖叫出聲,直到你不斷乞求我饒了你,別讓你一次次的崩潰在我懷裡為止……」
「別說了!」周家築聽得連身子都熱了起來,「討厭啦,不許再說了。」
段皓宇發出低沉的性感笑聲,「瞧,我只不過用說的,你就渾身發燙了。喏,不如先親一個吧,聊解相思之苦。」
「這……在電話裡怎麼親?」她彆扭的羞道。
「怎麼不行?」段皓宇率先在手機那頭大大的嘖了一聲作示範,「就是這樣,你也試試看。」
「我……」周家築羞得瞳眸沁淚,逼不得已,只好照做。「這樣可以了嗎?」
「不行,太小聲了。」段皓宇誘哄道。
「那,這樣呢?」她又照做了一次。
這次,他才滿意的笑出聲來,「嗯,好極了,果然孺子可教也!」
「你真壞!」
兩人就這麼在電話裡打情罵俏,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此時,門鈴再次響起。
周家築知道應該不是呂倪去而復返,於是對著手機道:「好了,有人按門鈴,應該是你的特助來了,我得去開門才行。」
「這麼快?」段皓宇有些依依不捨,「好吧,等我到了香港會再打電話給你,記得等我電話。」
「嗯,拜。」
周家築甜蜜的收起手機,才走去應門。
門外是一名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他禮貌的出聲,「請問是周小姐嗎?」
「我是。」周家築退後一步,「你是二少爺的特別助理Rick吧?請你等一下,我再把行李整理一下就行了。」
「好。」Rick狐疑的看了看她臉上的傷,忍不住問道:「對不起,請問你的臉……」
「喔,不要緊,剛才碰了一下,沒什麼大礙。」周家築下意識摸了摸臉頰,「你坐一下,我去去就來。」
她連忙走進主臥室,急急整理出一箱行李後又來到書房拿護照,之後連同那箱行李一併交給在客廳等待的Rick。
「二少爺交代的行李和護照都在這裡。」
Rick將行李接過,又朝她的臉頰看了看,才點點頭道:「不好意思,我趕時間,必須先走了。」 ;
「好,那就麻煩你了。」
送走Rick後,周家築這才感覺臉上的傷處疼得厲害,於是走到鏡子前面檢視起來。
「哎呀,怎麼傷口腫成這樣?」她咬著下唇,「除了呂倪的指甲外,一定也被她的戒指劃到,怪不得我會覺得這麼痛,看來得去讓醫生看看才行了。」
幸好段皓宇出國去了,否則,真要讓他看到這幾道傷痕,一定不會相信這是撞傷的,那她還真不知要如何解釋呢。
第七章
美國,一間五星級飯店裡。
「爸。」段皓宇站在總統套房的客廳中,對著一名坐在沙發上、長相威儀的老人道:「既然你也到了美國,為什麼不先去和大哥見一面,反而一下飛機就來找我?」
段父神情嚴厲,臉上儘是歷經風霜的冷硬線條,雖然年近七十,但是雙眼像是能洞悉人心似的,依然炯炯有神。
只是現在,在家事、公事雙重的煩擾下,他臉上冷硬的痕跡似乎讓疲憊取代,整個人看起來已不再像以前那般不可親近。
「我來此的目的,當然是想看看正宇,但我知道這幾天你一定和正宇談了不少事,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也許能知道一些他不敢告訴我的內幕。你說吧。」
「是。」段皓宇將這幾天來和大哥的談話內容大致說了一遍,但為了顧及大哥及大媽的顏面,他話中仍多所保留。「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聽完之後,段父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四周的空氣彷彿凝滯,他才深深歎了一口氣。「玩火自焚,一切都是正宇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爸,大哥也是求好心切,為了想向你證明自己確實有能力接掌亞聯,也為了擴展亞聯的版圖,才會鋌而走險,希望藉著政府高層的關係來達到目的。」段皓宇心中也有無限感慨,「只是,欲速則不達,這場賭注看來我們亞聯是輸了。」
「這幾年,我雖然已經不再管事,但在我察覺情況不太對勁的時候,曾經提醒過他,政治是兩面刀,運用得好,自然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但一旦有事,就會將亞聯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段父的臉上看不出是失望還是痛心,只是沉聲繼續說著。
「沒想到,他不顧我的勸告,欺上瞞下,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知法玩法、太過自負的結果,才會落入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
「爸,這幾天我和大哥談了很多,不僅消彌了不少我們兄弟多年來的誤會,大哥也向我表示他對此十分後悔,相信若再從頭來一次,大哥必定會作出完全不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