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邵司肇贊同地點點頭,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所以不管儲水躺在哪裡,他都不會表達任何同情。
「你怎麼都不跟我聯絡呢?」謝婧瞳還是忍不住問了。
「我一回到美國就被關進實驗室,一直到現在。」邵司肇脫下無塵衣,關掉實驗室裡所有的電源開關,上了保護鎖,準備吃飯。
「吃個飯這麼慎重?」
「裡面的東西不能出任何問題,所以斷電最安全。」在實驗室裡不做就不會有錯,關掉電源就不可能出錯了。「妳吃了嗎?」
「嗯。你最近好不好?」謝婧瞳望著邵司肇,見他拿下口罩,不由得嚇了一跳。「你怎麼變成這樣?」
他的下巴竟然長了一圈鬍子,而且長度都有十公分左右,敢情儲水虐待他,連鬍子都不讓他刮?看到這樣的邵司肇,謝婧瞳完全沒辦法將他和那個有潔癖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我沒有走出實驗室,就不刮鬍子。」邵司肇尷尬的笑了笑,「這樣才能逼自己趕快做好,趕快去找妳。」
他情不自禁地在謝婧瞳臉上啄了一下,有她在身邊,他覺得連呼吸的空氣都充滿了粉紅色的幸福。
謝婧瞳一愣,抬手撫著他吻過的臉頰,心裡漾著暖意,唇角也不由得上揚。「我還以為你跟哪個女人逍遙去了。」
「這輩子除了妳,沒有任何女人能讓我有這種念頭。」邵司肇邊說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這三個月來,為了趕上進度好早點回去看謝婧瞳,他沒一天睡飽的。
「你根本沒有反省。」謝婧瞳其實心裡甜絲絲的,但還是佯裝無奈的歎息。
邵司肇聞一言,急切的反駁,「誰說我沒有反省?我在回美國的飛機上一直在想,我是哪裡錯了?但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只要妳不生氣,妳覺得我有什麼錯,我說錯了什麼、我做錯了什麼,我都承認。」
謝婧瞳看著邵司肇,但笑不語。
邵司肇怕她又生氣,連忙說:「我真的有反省。」
謝婧瞳歎口氣,輕撫他的臉頰,心疼的說:「我不知道你事情一做就是三個月,早知道我就讓你多玩幾天。」
「我以為可以很快完成。」會花那麼多時間,也在邵司肇意料之外。
當沒辦法見到謝婧瞳的空虛縈繞心中,他就好幾天沒法集中精神好好工作。
那種空虛與小時候和她分開,必須做到她爸所說的「消失」下同,這次讓他好難過,每當想起謝婧瞳就寢食難安。
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
「所以就放我一個人在台灣眼巴巴的等著?要不是我來美國找你,可能還不知道你這個前夫跑哪裡去了。」謝婧瞳笑道。
她知道,能在邵司肇心裡佔有一席之地有多困難,若不是剛才他吻了她,她會以為他又在跟她開玩笑。
「怎麼會不知道?!我一直在實驗室啊!」
邵司肇天才的回應,教謝婧瞳又傻眼了。
「你啊……」她無奈地苦笑。
見到邵司肇不解的表情,她傾身吻上他的唇。
*** *** ***
路易斯安那州 紐奧良
「肇,你沒有帶現金和信用卡嗎?」謝婧瞳挑高眉頭,問著一旁無辜優閒的男人。
邵司肇兩手一攤,「我出門向來不用帶錢的,連信用卡也不用……」
謝婧瞳取出皮包查看現金,只剩一千美元。
那天她趁著儲水昏迷不醒時,將邵司肇帶離實驗室,因為怕儲水追蹤邵司肇的車子,因此他們偷開儲水的紅色賓士,成了完全跟公司與儲水斷絕聯絡的逃兵。
這輛車是儲水跑遍歐洲,花了好幾個月才找到,又在歐元上漲後多了十五萬美元的匯差才買到的限量車款,是儲水的寶貝,因此一旦發現他的寶貝愛車不見了,難保不會報警,深怕被當作偷車賊的他們,一路上根本不敢休息。
他們開車來到紐奧良,馬上把儲水的愛車用聯邦快遞寄回福爾特,然後優閒的走到傑克森廣場,進安東尼餐廳,享受這幾天以來最豐盛的晚餐。
結果,現在他們才發現了一個嚴重的事情,邵司肇又犯了同樣的錯誤,由於走得匆忙,加上邵司肇的沒常識,所以他身上沒有任何的現金和信用卡,反觀謝婧瞳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所有的錢和證件都在福爾特的飯店裡,沒帶出來。
所以當他們花完僅存的一千美元後,還是得認命的回到福爾特。
「這次是暫時出來休息的。」謝婧瞳忍不住笑了。
邵司肇被儲水照顧得太好,連要帶錢出門的習慣都沒有,相信儲水這傢伙一定是有預謀地讓邵司肇離不開公司,好控制他的行動。
若不是知道邵司肇的性向,她一定會懷疑他與儲水之間有什麼。
「不要,我不要回公司。」邵司肇拚命搖頭,「被關在公司三個月了,我不想再回去,我現在要休息。」
「我們不回公司,也得回飯店拿錢和證件,你想被當成偷渡客嗎?」謝婧瞳安慰他。
「只是回妳住的飯店嗎?」邵司肇看她點頭,才鬆了口氣。「這樣我還可以接受。」
雖然他是公司老闆,決定權在他手上,但答應儲水要完成實驗在先,儲水的確有理由生氣,也有理由把他逮回去再關在實驗室裡,所以他根本不想回去。
再說,遇到謝婧瞳也不是他預料中的事情啊!謝婧瞳跟實驗,自然是謝婧瞳比較重要。
「我們先玩個過癮好不好?」謝婧瞳難得願意來美國找他,要是沒辦法陪她,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我們兩人身上的錢加起來只有一千美元,怎麼玩個過癮?」謝婧瞳想,這一千美元還是留著找交通工具回福爾特比較安全,免得兩人「流落異鄉」。
「跟妳在一起就很好,我們留一百元找輛車回福爾特,九百元省吃儉用可以用很久。」邵司肇突然牽住謝婧瞳的手,將她拉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