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風……」談澺花費力地張開迷濛的醉眼,拉住他的大手。
「怎麼還沒睡?」鐵狠風在床沿坐下,輕撫開她臉龐滑落的髮絲。
趁著酒意,談澺花軟軟的手臂勾住他的頸子,將他緩緩拉向自己。
鐵狠風將兩手撐在她的兩側,頭也跟著她的動作壓低。
談澺花在嬌艷的紅唇要印上他的之前,柔情萬千地撫著他性格的臉孔,輕聲道:「我愛你。」
鐵狠風滿足地笑了,「我也愛你。」吻上了想念已久的紅唇,心裡對妻子的機靈滿意極了——他早該想到假醉這招,說不定早八百年就擺脫那群笨蛋。
鐵狠風開心得眼都瞇了,才想要更進一步時,突然察覺到懷裡的老婆許久都不曾有過動靜。
「澺花?」他納悶地低頭一看——又氣又怒地發現佳人早已捨他而眠,呼呼大睡去了。
鐵狠風無聲地暗咒一聲,眼光癡迷地望著嬌媚可人的妻子,即使再心癢難耐,也只能等了!
他忿忿不平地又咒罵了一聲,要不是外頭那群傢伙,澺花也不會醉倒!
想到這,他眼底閃動著一抹恐怖的目光……
「媽的!不修理他們,我鐵狠風三個字讓他們倒過來寫!」他站直身,像座正在噴氣的火車頭,氣呼呼地衝向地下室的酒窖裡,大手各抓了三大瓶的烈酒,惡狠狠地冷哼一聲,轉身又衝回大廳。
一見到鐵狠風將醉倒的談澺花抱回房後,在場喧嘩的眾人臉色一改,連忙東西收收,轉身就準備要落跑,免得待會兒掃到鐵狠風這個「慾求不滿」,滿肚子怨氣的強烈颱風尾。
「走人囉!大家動作快點啊!」熊平催促地說。
鐵狠風一把衝進大廳,口氣惡狠地朝著正想落跑的眾人大喝一聲,「全部給我站住!」
他兩手各高舉著三瓶上等烈酒,惡狠地瞪著眾人,口氣陰森,慢聲細語地開口:「你們不是想開新房開到天亮嗎?」
眾人一陣傻笑,其中一人隨口道:「呃……都這麼晚了,我們也不好再打擾你們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天你小登科,我們當然不好意思再叨擾了!」
「放屁!」鐵狠風重哼一聲,眼光陰沉地將想踏離狠風居的眾人給瞪了回來。「你這該死的書匠給我閉嘴!剛才有種在這兒搗蛋,現在就別在這兒給我『咿咿歪歪』!」
被斥責的人臉色一僵,忿忿不平地瞪向他,「我是大學教授,不是書匠,這中間等級差很遠,請你搞清楚點!麻省理工學院雙料博士,諾貝爾獎提名也被我拒絕,這種世紀偉大的人物,你竟然叫我——」
「閉嘴!」在眾人埋怨的眼光下,鐵狼風連忙拿出主人的威嚴,大聲喝阻他的喋喋不休。
「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溜!」他晃晃手中的酒,惡哼一聲,「為了答謝各位的『好意和盛情』,也不想在日後落個『待客不周』的惡名,我今天豁出去了,地下室酒窖的酒任大家開——」
眾人不由自主地倒抽了口氣,由他豁出去的表情看來,今天大概別想直的出去。
鐵狠風得意地看著大夥兒顯而易見的懼色,輕哼一聲,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冷笑道:「今天大夥兒要是不把地窖的酒喝完,咱們就——」
在大夥兒慘白了臉色之際,鐵狠風不知從哪摸出了把刀,「咻」的一聲,刀子正中大門門側,亮晃晃的刀光像在取笑眾人待會兒的惡運。
鐵狠風得意地冷笑著,惡聲惡氣吆喝其中幾名面如苦瓜的大漢到地窖搬酒——今晚要是不讓這群傢伙橫著出去,他鐵狠風就倒過來寫!
第十章
柯煦日輕皺眉地張望四周,回頭看向替他帶路的人,不由得眉頭越皺越高,都快成了座小山丘。
小月到底是怎麼和這些人牽扯上,光是眼前這個帶路的黑夜男子看來就非正類,更別提她住的這個什麼該死的地方——「風月場所」,光是找路進來這個奇怪的社區就花了他將近三個小時。
今天他說什麼都要把小月帶離這個是非之地,絕不准許她再和這些黑社會的人來往。
「柯先生,這裡請。」帶路的黑夜男子在一棟日式建築物前停下腳步,回頭冷然地對他說:「冷月小姐在裡頭等你。」
柯煦日朝他點點頭,在他離開之後,下意識地觀察了下四周,除了他眼前的這棟大屋外,兩旁還相鄰了另外兩棟更大的建築物。
柯煦日皺眉地看著左手邊屋子上的門匾「冷月軒」——
他真的不能瞭解,小月幹什麼替自己改了個這麼陰陽怪氣的名字,還連自己的姓氏也更改了?
走進中間的日式大屋後,他抬頭才想向藍冷月打招乎,卻因見到藍冷月身旁坐的人而怔了下。
「羅總裁,你怎麼會在這兒?」柯煦日在兩人對面坐下,奇怪地看著羅客雪。
羅客雪擁著藍冷月的細肩,淡淡一笑,「我也住在這兒。」
柯煦日瞇眼瞪著他大手所放之處,才想開口要藍冷月改坐在他身邊時,卻因羅客雪的回話而瞠大眼,錯愕地瞪著他,「你也是黑社會的?」
「不是。」羅客雪從容不迫地搖頭,大手也改移到藍冷月的纖腰上。「我和冷月住在一塊。」
「什麼?!」
柯煦日頓時雙眼一瞇,顧不得兩家有生意上的來往,遽然起身,朝他破口大罵:「羅客雪,你離我妹妹遠一點。」羅客雪的花心連他在美國都有所耳聞,他絕不准許這個該死的花花公子染指他妹妹。
「很抱歉——」羅客雪依舊面帶微笑,但堅定不移的雙眼早已明白地告訴他。「辦不到。」
「你——」柯煦日氣急敗壞地瞪著他,要不是小月坐在他懷裡,他早老一拳揮過去。
柯煦日深吸口氣,冷哼一聲,又恢復以往的精明幹練,決定把目標轉向藍冷月。只要他把小月帶離這兒,不就也等於將她帶離羅客雲的魔掌。
「小月,把東西收拾一下,然後跟我回家。」他擺出兄長的架子,沉聲朝藍冷月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