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她該住手了吧?」冷幕奇雙手環胸,挑著眉問。
哪知阿格的臉更苦了,搖著頭道:「她說她知道了,她以後不會再做這些娘們做的事了。」
「那很好啊,你幹麼這副表情?」
「那是因為……她想去您的寶貝房挑些刀劍練功,好展現男子氣概!」
「什麼?!」冷幕奇大驚。
「主子,她去了耶。」阿格好心的提醒。
他這才又慘變了臉色,提氣邁步追上那纖細的小身影。
阿格見狀搖搖頭,寶貝房裡的傢伙全是主子收藏已久的珍品,依那女人的破壞功力,那些寶貝還能留全屍嗎?
也難怪主子會聞之色變了!
*** *** ***
「男人手裡拿著劍不是很威風嗎?」細細的聲音輕問。
「是很威風。」
「男人的腰上若再插把刀,是不是看起來就霸氣多了?」
「是霸氣多了。」
「如果背上再背把弓,是不是就沒人敢小覷了?」
「也沒錯。」
「那為什麼你不讓我這麼做,也不讓我靠近寶貝房,還把我拖來逛市集?」綠心鼓著腮幫子問。
「女人家不是都愛逛市集勝過刀劍……不是的,我是說女人家愛逛市集,咱們是做生意的,理當多來市集裡,瞧瞧最近都流行些什麼,咱們也好跟著進貨做買賣。」冷幕奇奮力擠出一抹笑。
「這樣啊,你說的也有道理……咦?這髮簪做得真精緻,好美喔!」她的目光被一支簪子給吸引住了,人也停下腳步,愛不釋手的撫著簪子,捨不得放手。
他不住斜睨她,「你喜歡?」
「嗯,我很喜歡……不是的,我妹子會很喜歡。」她忘情的說,驀地又想起什麼,差點咬到舌頭的硬是轉過來。
「你妹子?嗯?」
他的這聲悶哼令她尷尬不已,趕緊放下簪子,悶著頭往前走。
他吹著口哨跟在她身後,覺得這女人實在可愛得緊,瞧著她忸怩的身子又在一處繡花鞋的攤子前停下,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妹子也喜歡這個?」在她終於忍不住的想將一雙繡有小百合的繡花鞋套上腳時,他幽幽的出聲了。
她一聽有如火燒手般,立即將鞋子丟在一旁,要笑不笑的,擠出一臉的羞赧。
「走吧。」他瞄了她一眼,走過她身前。
笨女人!
這市集人來人往,攤位數百,當然東西也琳琅滿目,綠心活像劉姥姥逛大觀園般,覺得每一件事物都新鮮極了,不一會兒,目光又教幾件精巧的首飾給吸引去了,不知不覺與冷幕奇走散了。
轉身發現他不見了,她這才焦急的在人群裡四處尋找,瞧見幾個像他的背影,立即衝上去拍人家的背,待人家轉身才發現認錯人,又尷尬的低頭猛道歉,眼看四處都找不到人,心急得幾乎要哭了。
這一幕,讓一直躲在一旁觀察她的人眉心緊蹙。
這女人到底從哪來的?似乎對什麼都有興趣,卻也什麼都不懂,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一般……
「喂!」見她水靈的眼眸真的快要飆出淚來,他才在她身後輕喚。
她倏地轉身,一見到他便猶如見到救星一般,鼻子一吸,趕到他身旁,怕他再次消失似的,一把牽緊他的手。
「你上哪去了?」她埋怨的問,就像在質問自家男人一般。
他眼眸一斂,悄悄的盯上她緊握著自己的手。
「我才要問你,不跟緊我,又瞎看什麼東西去了?害我找不到,這兒人多走丟了,當心教壞人給抓了去!」他故意恐嚇的說,並發覺驚嚇她是一件滿有趣的事兒.
「有壞人嗎?」她果然嚇得緊貼他的膀子,把他抓得死緊,一步也不敢離開。
「當然有,這市集可是龍蛇雜處,你長得這麼標緻,當心被抓去賣給窯子當窯姊。」他哈哈大笑的說。
「啊!這怎麼行,我若被抓去成了窯姊,皇——」皇上若知道,那還得了?她倏地住了嘴,幸虧後頭的話沒說出口。
「你說什麼?」他瞇眼問道。
「沒、沒有,我沒說什麼……欸!窯姊?我是男人如何成為窯姊?你、你欺負人!」驚覺自己「應該」是男人的身份,如何成為窯姊?又瞧見他的戲謔眼神,擺明了是在譏她像「女人」,她登時跺腳惱怒的瞪著他。
連這生氣的樣子都夠「娘」的,他不禁莞爾,「好嘛,我口誤,你成不了窯姊,但是瞧你這俊俏模樣,我想被抓去當男寵也是極有可能的。」
「天啊,這世上真有男寵?」她在宮裡就常聽宮女們提起這名詞,甚至說過歷代有幾位皇帝就有斷袖之癖,當時宮中還曾經豢養過幾名男寵供皇帝尋樂,原來這是真的!
「是啊,所以你小心了,別教哪個大戶給看上眼,將你收進房當宣洩的玩物了。」他瞅著她說。
「我才不要!」她嚇得索性抱住他的腰,宮外還真不安全。
他失笑,這女人還真好騙,「你這是——」
「喲,瞧瞧,兩個男人居然抱在一起耶,真是難看!」一名路人忽然大聲的嚷道。
她臉色一變,立即要推開他,腳卻不小心一拐,更往他懷裡跌去,兩人當眾曖昧的抱個滿懷。
「原來真是這麼回事?這也難怪,這小子長得脂粉味十足,換作是我也會淪陷的。」另一名男子竟猥褻的說。
「你,你說什麼?我、我才沒有脂粉味,我是如假包換的男、男子漢!」她紅著臉趕緊離開冷幕奇的懷抱,雙手還叉著腰。
眾人一見,頭搖得更凶,真娘啊!
「哎呀,好個如花似玉的男子漢,正合本公子的胃口,不如你跟了我,本公子會讓你吃香喝辣,不會虧待你的。」這名男子叫劉二,生得猥瑣,一臉的好色樣。
「你!」她氣得跳腳,整張臉兒紅通通,看上去艷麗非常。
「咦?瞧你這花娘模樣,該不會是個娘們吧?」瞧清楚她的面容後,劉二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