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動,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一把年紀了,別老是那麼衝動行不行?」這麼開不起玩笑!
月老白了他一眼。聰明點的就別跟他提他的紅線牽得不好,不然他可是會當場翻臉的。他這兩天被玉帝削得臉都快綠了,原因無他,因為人間現代近來離婚率不斷上升,結婚率更是節節下降,於是乎,玉帝便認為他偷懶,以為他只知道找其它仙人閒磕牙,正事不知道好好做,紅線隨便綁綁就了事,使得人間現代怨偶不斷。
其實這都得怪那些凡人喜新厭舊,怎能怪他紅線牽得不好。說起來,紅線姻緣也只是一個楔子,命運怎麼說都還是掌握在他們自己手褢。正所謂「人定勝天」,如果那些凡人真要甩脫掉自己小指上的紅線,他也沒法子啊。
看著月老一臉悻悻然,冥王識趣地帶開話題,畢竟月老被削之事,在天界可是無仙不曉的大新聞。「對了,那個小妖女金鈴,你打探到她的消息沒?」說起那猶如惡鬼投胎的丫頭,冥王就氣。
「還沒。」月老氣餒地搖頭。
那個金鈴,她只不過是太上星君的關門弟子,但偏就生了張像是沾了蜜的嘴,在天庭裡的人際關係好得不得了。玉帝以及王母娘娘對她可寵了。本來嘛,她得寵關他們什麼事,但壞就壞在這個小魔女頑皮不說,更喜歡到處惹是生非,尤其特別喜歡到冥府和月老居搗蛋。前些日子,她無聊沒事地拿條紅線硬要替鎮壓冥界的冥獸找尋伴侶,耍弄得冥獸大怒,大鬧冥府!又使得一些該投胎的魂魄沒能來得及投胎,一些不該投胎的卻意外投胎了。這輪迴一亂,姻緣也跟著亂了。月老為凡間男女所牽配好的紅線,全讓她給鬧亂了,不是男女錯配,就是時代錯誤。被這一團亂搞得氣急敗壞的兩仙,再加上平時的舊恨,當下就殺到太上星君的住處,決定把金鈴那個小妖女給砍成八八六十四段。誰知道護徒心切的太上星君搶先在他們到來之前,把金鈴給封在一個玉葫蘆裡,還把它埋藏在一個不為仙知的荒島上,說是要關她個千百年,不再讓她搗蛋使壞。哼!那金鈴搞得冥凡兩界大亂,就只關她個千百年,這說什麼他們都不平。
沒整得她哭爹喊娘的,他們絕不放過她!
「月老,你覺得這個法子真的可行?」冥王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用這法子整小妖女他當然高興,但可別害了其它人才好,不然玉帝一怪罪下來,沒人擔當得起。
「放心啦!!」冥王的顧忌他怎會不懂,也不想想他月老可是靠這行吃飯的,怎麼可能會「出捶」嘛!
「但那小子真的治得了金鈴那個小妖女?」冥王指向凡此鏡中的俊俏男子,不確定地問。金鈴那個小妖女可不是普通花仙子,她的恐怖可怕,到現在他回想起來,還是會害怕得起雞皮疙瘩。
「你放心,」月老信心十足她笑道:「金鈴再惡,也惡不過那個惡星投胎的胡榛蓂。等咱們找到金鈴,我馬上把紅線緊緊地綁在她和胡榛蓂的小手指,你安啦!」
「月老,你真的確定那個姓胡的小子沒有姻緣線?你可別弄錯了,要是真的「出捶」你就等著再被削吧。」不是他要懷疑月老,實在是最近月老被玉帝給吼得讓他信心全失。
「廢話!」月老紅著一張老臉,立場有些不穩。「我在天界混了幾千年,惡星有沒有姻緣線我怎會搞不清楚,你當我其的那麼『矬』嗎?」
冥王懷疑地瞟了月老一眼。好吧!現在也只能相信他了!據他派出去找金鈴的冥魂回報,已經有了金鈴的線索,只要再過個把個月就可以找到她了。若是平常人,月老只要拿出紅線將象徵那對姻緣男女的泥娃娃緊緊綁住。但仙人可不像平凡人,他們可沒有泥娃娃來綁。雖說惡星投了胎,成了凡人,有泥娃娃可綁了。但尚是仙子的金鈴可沒那麼簡單被擺平。金鈴怎麼說都還是個仙,月老可沒有她的泥娃娃在手。至於將金鈴與胡榛蓂配成一對的目的,就是要讓她體會一下什麼叫水深火熱。
天界裡,大家寧可惹到金鈴,也不願碰到惡星。若說金鈴是小妖女,那麼惡星就是統治所有惡魔妖精的魔王了。他和月老深信,惡星絕對能將金鈴給整得叫爹喊娘,向他們投降認錯。
見冥王臉沉思,月老以為他又不相信他了。最近他實在是被大家懷疑的眼神給惹毛。他用力咳了聲,把沉思中的冥王給喚回神。「冥王,你要是真的不信,你再往凡世鏡看一下。」月老指著凡世鏡,信誓旦旦地說:「除了胡榛蓂之外,他身邊每一個人的小指頭上都有一小段紅絲線。在我還沒把紅線綁在金鈴和他的小指頭上之前,他的小指頭上絕對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照他所說的,冥王盯著凡世鏡看了好一會兒,看著、看著,他的眉頭越來越緊蹙,看向月老的眼神也越來越懷疑。
「你確定嗎?」
對於冥王不信任的口氣,月老則是生氣地白了他一眼,有些悻悻然地轉向凡世鏡,怒道:「都給你證據了,你還不信!你沒看到他的小指頭上空空如也嗎?哪來的……
啊!」不可能的啊,惡星明明沒有夫妻宮,而他也還沒替他的泥娃娃綁線,什麼他的小指頭上會隱約出現紅光?難道是……月若心下一驚,連忙向後一看-姻緣亭後,一對璧人正坐在姻緣石前,姻緣石上擺滿了一對對纏繞著紅線的泥娃娃。女孩穿得全身紅,絕美的臉蛋上有著一對靈活的大眼睛,說不出的動人可愛。她身旁的男子一身黑衣,全身散發著冷峻的氣息,但由於心怡的佳人坐在身邊,他的眼光可是柔得快沁出水了呢。
「熙宮哥哥,你可要綁緊一點。這陣子我和爺爺可被玉帝給罵慘了,這些纏著紅線的娃娃再這麼容易脫落的話,我和爺爺可就真的完了。」說話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月老的寶貝孫女——喜鵲:而坐在她身邊,任勞任怨地綁著娃娃的則是冥王的獨子——閻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