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就愛你的東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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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你就只會用這種字眼嗎?」他做事向來不會沒緣由,唯獨屢次對她興起無法掌控的情緒,使他做出自己都預計不到的事。

  「為什麼這樣做,我又沒得罪你!」

  「小小廚娘竟敢無視我,這就是罪。」要跟他比數落人的本領,她還差遠了。

  唐圓圓努努嘴,白了他一眼。只不過想對他視而不見,有這麼罪無可恕嗎?

  「我問你是否中暑,為何不回答?」邢瀚禹回到話題。

  「我又沒中暑!」

  「那為何你在練武場內見到我就臉紅?」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從牙縫裡說出只有她才聽得見的低語。

  她語塞了,一反常態的扭捏,滿臉尷尬。「沒有……我哪有臉紅來著……」

  「沒有?那好,這一身粉團就是你不老實的懲罰。」

  邢瀚禹氣結地沉著聲,語氣中隱含怒氣,但也不再逼她,免得自己被她活活氣死,一個轉身就大步離開了。

  一旁的人都被城主與唐圓圓突如其來的「衝突」,嚇得無法移開目光。

  這、這真的是他們城主嗎?如此喜怒無常,一點都不似他以往豪邁爽朗和英明作風。

  看著唐圓圓這落魄的模樣,大家紛紛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

  難道城主真是非常討厭唐圓圓,才會不斷找她麻煩?

  唐圓圓也管不了大家嘰嘰喳喳談論著剛才的事,只覺得心裡沒個底,那邢瀚禹究竟怎麼回事了,他是想逼她說些什麼嗎?可她連自己要說什麼都搞不懂啊!

  *** *** ***

  宴會上一片鶯歌燕舞,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將領們攜著家眷,紛紛前來向城主邢瀚禹敬酒,場面熱鬧宛如在過節,這是唐圓圓第一次見識到軍城除了繁榮與嚴謹外的另一個溫馨面貌。

  唐圓圓一身整潔衣裙,梳著時下流行的雙環髻,依照童總管的指示,跟著廚房的人一起坐在屋外為下人而設的宴席。

  她從來沒想過,連下人都可以一起飲宴。這樣厚待所有民眾,大概就是朔方城能團結一心的原因。

  唐大同坐在唐圓圓身邊,目光放在屋內的邢瀚禹身上,越看越是崇拜,還不忘跟自家親姊勸說。

  「姐,你看人家城主多威風,這就是大將之風了。你還是少得罪他比較好,我們現在可是人在屋簷下啊!」

  「知道了啦!」唐圓圓悶悶地應了聲,同樣往屋內望過去。

  真奇怪,明明就是邢瀚禹自己要來招惹她,為何大家都認為是她不識時務,要她學著收斂?

  整個晚上,邢瀚禹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斷過,酒也一杯接著一杯的往肚裡灌。她看得瞠目結舌,但他倒是繼續海量豪飲,彷彿千杯不醉。

  唉,他總是這麼輕易的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任誰都會多看他幾眼,她唐圓圓也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啊,難怪自己也會不由自主地看著他吧?

  唔,她又在亂想什麼,竟然又看著邢瀚禹看到恍神,摸著心跳加速的胸口,若是被他撞見,豈不又自找麻煩嗎?

  唐圓圓隨手拿起一旁的杯子灌下肚去,誰知火辣辣的酒順著咽喉流到胸口,燒得她淚眼婆娑!

  「姐,那是二鍋頭,你怎能閉著眼就往嘴裡灌!」唐大同瞥一眼她那一臉嗆到的表情,馬上拿了茶水給她嗽口,沖淡酒味。

  「我、我哪知道嘛……」她無辜地咳了兩聲,便站起來。「我去一下茅房。」

  不知怎的,聽見這麼熱鬧的歡笑聲,想起自己帶著弟弟,來到北方的事,不免感懷起來。

  雖然府裡的人對她和弟弟都不錯,可是終究不是自己的家,爹娘不在身邊,周圍的景物又都不是熟悉的地方。

  加上邢瀚禹給她的挫敗感,更叫她常常鬱悶著,他不肯接受她成為他的專屬廚娘也就算了,還總是三不五時的就來戲弄她,害她不知所措……

  留她在朔方城,真的讓他如此不滿嗎?

  二鍋頭的後勁強,唐圓圓又是易醉體質,所以她還沒走到茅房,就鬱悶的趴在閣樓庭院的石階上休息。

  「爹,娘,你們一切安好嗎?」她輕歎了一口氣,抬頭望向滿天繁星,叫她更想念京城和親友。

  忽地,她聽見屬於男性渾厚的腳步聲,從院子的角落向她走來,像要震進人的心坎裡一樣。

  她回眸,看見了英氣勃勃的邢瀚禹。

  他的出現,彷彿使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就算現在掉了一根針在地上,她都聽得到。因此,她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你坐在這裡做什麼?不舒服?」邢瀚禹湊近雙頰微鼓的她。

  她那雙靈動的圓眼,加上自然流露的活潑朝氣,確實都教人無法別開眼。

  剛才他就見到她經過,才悄悄跟著她來到這裡,自然聽見她的自言自語了。

  看見她如此脆弱的神色,他的心沒由來地抽緊了幾分。怎麼回事,她真的有了扯動他情緒的本事嗎?

  「沒事。」她撇過頭,避免與他四目相接。

  他在她身邊坐下,見她又想躲開,他立即開口說:「今天的事,對不起。」

  她怔住了!他是堂堂城主呢,竟然向她道歉?

  「我在廚房對你太失禮了,之前也是。」他深邃的眼睛鎖住了她。

  邢瀚禹身上清雅的檀香味道撲鼻而來,讓唐圓圓有一絲絲的失神,而那一聲隱忍的咳嗽讓她立刻回魂過來,望著眼前的男人。

  「我不知道自己哪裡犯錯了。」她低下頭,喃喃地道:「你老是看我不順眼似的……」

  「你沒有犯錯,是誤會。」有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不對勁,反正一遇上她,他就沒了自己一貫的作風。

  「那就好了,我也不想跟你鬧得這麼不愉快。」她是和平主義者,也是敬業樂群的飯館第二代,向來不喜歡與人結怨爭吵。

  「你變得這麼柔順,真好。」他支起她的下顎,看見她一張圓臉兒在月光籠罩下,粉嫩得像剛炊好的白粉團。「你真的很像放在甜湯裡的粉團,又甜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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