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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塞來紙袋,再度消失。

  他搖頭。都當媽媽的人了,還這麼迷迷糊糊,有時候都覺得她和悅悅不像母女,而是姊妹。

  注意了下紙袋,上頭那串英文字令他眉心輕蹙了下,這個品牌價格不便宜。

  回到屋內,將紙袋擱下,瞧見桌上的早餐,他簡單打包了些下樓,她會在社區外的巷子口等公車,希望趕得上她。

  但是今天,她沒坐公車。

  「副理,怎麼好意思勞煩您走這一趟。」

  「沒關係,看妳每天趕公車也挺辛苦的,反正我也住附近。妳再不上車真的要遲到了喔!」

  「可是——」她還在猶豫,看起來很為難。

  這人想追她,關梓言很快便進入狀況。

  她是怎麼打算的?接受?還是拒絕?或者保留女性矜持,先觀望一陣子再說?

  汪恬馨發現大門口的他,快步奔來。「怎麼下來了?」

  「早餐。帶去公司吃。」

  「謝謝。」她一手接過,傾上前親了下單手抱坐在他臂上的女兒。「悅悅,媽媽去上班嘍!」親完女兒,她沒退開,臉龐一轉,也在他唇上蜻蜒點水地拂掠一吻。

  他怔愣,反應不過來。

  趁他還沒回神,仰起頭又是一吻,密密貼上他的唇,而後退開。「我走了。」

  等她轉身,他才終於反應過來。

  「恬馨。」喊住她,將家裡的備份鑰匙放進她手心。「回家時如果晚了,就自己開門進來。」

  凝視掌心中的銀製物品,她會意,珍視而慎重地收了下來。

  他柔了眸光,長指攏了攏她柔亮的長髮。「工作那麼辛苦,下次別再亂花錢了。」

  她只是笑笑地。「我想對你好一點。」

  「去吧,上班真的要來不及了。」朝前方神情複雜的男子輕點了下頭。「恬馨就麻煩你了。」

  這是情人的請托,無關乎追求與否的遐想空間,不著痕跡地替她化解了接受搭乘過於曖昧、拒絕場面又過於僵窘的難題。

  當晚回到家時,十一點剛過。

  注視著靜靜躺在掌心的銀製品,她暖暖一笑,沒回自己的家,而是用那把鑰匙,直接開對面的門。

  一室靜悄悄。

  臥房透著暈黃燈光,她放輕腳步,推開虛掩的門扉。大的那個斜躺在床上,床邊散落幾塊拼圖,右手還拿著念了一半的故事書;而小的那個趴在他胸前,同樣睡得又香又甜,嘴角流淌的口水小小染濕他一小塊上衣。

  她的心,融了,胸房怦跳著連她也不明瞭的悸動。

  她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個畫面,可以帶給她如此大的感動,如此濃烈的幸福感受。

  如果她還在流浪,那麼這裡,無疑就是流浪的終點,心的依歸。

  她想吻他,很強烈、很飽滿的情緒衝動,想感受他雙唇的溫暖,讓倦累的心在他唇間駐留——而她確實也這麼做了。

  淺眠的關梓言被驚動,睜開眼對上她盈盈如水的雙眸,以及——膠著的唇。

  她沒退卻,更為堅定地迎上他,四唇貼合,等待著他做出決定——擁抱,或者推開。

  彷彿有一世紀之久,他無聲喟歎,伸出一手托住她後腦,啟唇回應,眸光交會、唇舌糾纏,炙熱地——貼纏深吮。

  他沒拒絕。

  這樣一個有強烈感情潔癖、身體潔癖的男人,沒有拒絕她的碰觸。

  她安下心來,唇畔漾開淺淺笑花。

  他輕吮了一下,又一下,掬吮她唇畔笑花。

  「梓言、梓言、梓言……」她輕吟,喃喃喊了一聲又一聲,迎身而去想擁抱他——

  「虛,悅悅睡著了,別吵到她。」很殺風景地,硬是冒出這一句。

  她停住動作,哭笑不得。

  關梓言小心翼翼移開身上酣睡的小人兒,坐起身來。她立刻偎靠過去,學悅悅纏賴著他溫暖的懷抱。

  「妳喝酒了?」他凝視赤紅的頰,迷濛的眼,剛剛嘗到她嘴裡的酒精味。

  「沒很多。」

  「醉得都坐不穩了還沒很多。」醺然嬌顏、慵懶媚態,格外引人犯罪啊!勾誘得他一顆心蠢動不已。

  「就真的沒醉嘛!」信不信她走路還是可以呈一直線?她只是想靠在他臂彎,讓他擁著而已。

  「喝醉的人永遠不會承認她醉了。」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水媚的一面,嬌慵得像要在他懷中融化了,若非醉了,哪會如此?

  「……」好吧,他要認為她醉了就醉了,暫時不用讓他明白,她從小被當品酒師的父親訓練,拿酒當白開水家常便飯地灌她,酒量好到十個大男人掛了,她都還是存活的那一個。

  「那你要抱好喔,別讓我跌下去。」既然他那麼堅持,就應觀眾要求吧!雙手搭上他肩頭,螓首枕靠著,酒精揮發後暈紅熱燙的頰腮廝磨頸際肌膚,聞著他身上清新好聞的男人味。

  「你一定剛洗完澡沒有很久。」身上還有沐浴乳味道,害她都想學悅悅,也給他香一記。

  「妳沒事幹麼研究我幾點洗澡?」此時、此刻、此景,軟玉溫香在抱,別談這麼曖昧的話題成不成?他會想入非非。

  「呵……」像是清楚他腦子裡的想法,她坦白招供。「你身材那麼好,我真的有忍不住幻想過。」青蔥玉手摸了胸膛一把以茲證明,順道吃他一點小豆腐。

  她這是在說,她對他有性幻想?!

  「變態!」話一出口,他便懊惱了。幹麼像個黃花小閨女?該羞的人是她吧?

  「呵、呵呵……」她愉快低笑。「梓言,你好純情。」她好喜歡他現在的樣子,彆扭、臉紅、不自在,但是卻誘惑得她心動不已,好想將他撲倒。

  這要是說出來,他要罵的英氣不只變態了,搞不好當她是性飢渴的色女。

  他有些氣惱,拉開她攀纏的手。「不會去幻想妳家的副理,他身材看起來也不差!」

  玉臂不死心地又纏上。「呵、呵呵,梓言、梓言、梓言……」她愉快地輕喊過一聲又一聲。

  「妳笑什麼?」

  「你在吃醋。」

  他嗆了下。「無聊,誰吃醋!」哪有什麼醋好吃,他、他、他……只是有點不太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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