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做好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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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在他時而粗暴時而溫柔的熱吻中,美裡顫著,恍惚了。

  宮蔚南緊摟著她,捨不得放開,強烈的欲求,使他痛苦,身體膨脹強硬,好想將她拉到身下做愛,那念頭強烈得幾乎要了他的命。

  而當他真的付出行動,將她扯到床上,壓在她身上時,房外,響起腳步聲,將迷惘中的美裡驚醒。

  「有人……」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

  她緊張的神情,教宮蔚南意識到自己放肆了。他痛苦閉上眼,壓抑快爆炸的慾望,翻身,退到一旁,和她躺在床上,兩人呼吸紊亂,低低喘著。門外,腳步聲漸遠,往廚房方向消失,很可能是鄭宇宙起來喝水……

  美裡胸部劇烈起伏,身體,因沒被滿足的渴望而浮躁著。

  宮蔚南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身體也因為想要她的慾望痛苦,被慾望折磨著沸騰著。他笨拙地,默默地握住她左手。

  「那個……」他艱困地清清喉嚨。「我勸妳不要。」

  美裡揚起一眉,不懂他的意思。

  他氣惱道:「不要跟鄭宇宙結婚。」

  怎麼還在想這個?她怔住,笑了起來。「我剛剛亂說的,我很清楚他不適合我。」讀到他鬆了口氣的眼神,害她有點高興,揣想他不要她答應的原因……

  宮蔚南脹紅面孔。「我……收回之前對妳的批評,那時我不知道自己在亂說什麼,可能是因為發燒了。」說完,鬆開她的手。

  鬆開時,美裡一陣空虛。原來喜歡被他牢握的,他的手很大,有著因務農而長出的厚繭,被那樣勤於勞動的大手握住,感覺很安心……

  他難得會道歉,她也有話說:「宮蔚南……」

  「嗯。」

  「說真的,一開始我很討厭你。」她望著天花板說:「因為我最討厭不負責任,沒家庭觀念的男人,像現在,到處長速食愛情,我真看不慣,大家隨便高興就在一起,碰到問題又隨隨便便離婚——」

  「我知道,妳不用這樣強調。」他故作驕傲地制止,笑笑地,好像無所謂。她的暗示,他懂。她暗示她不會喜歡一個離婚的男人,唉,吻出後遺症了吧?自尊受損。他急著奪回主控權,自嘲:「放心,我很識相,不會天真到認為剛剛發生的事有多大意義,是我太久沒碰女人,才衝動的不知道自己在幹麼。」

  是這樣嗎?美裡瞪住他。「我要說的又不是這個,但你這樣說,還真是……真讓人生氣!」

  他納悶。「不然妳想說什麼?」她又歎息了,悶瞪天花板,憂鬱的側臉,令他很困惑。「到底要說什麼?」

  美裡覷他一眼。「我也要道歉。」

  「道歉什麼?」

  「我以為你這個人很差勁,對女人很壞,但你不是。你明明是婚姻的受害者,為什麼要故意偽裝成加害人?」

  他震住,旋即失笑。「等一下,妳說得我糊塗了。」

  「是我誤會你,以為你把老婆趕走,但其實你故意背黑鍋,保護兒子,不讓他傷心。你很偉大……」

  偉大?他低笑。「可以請問是什麼讓妳忽然改變,認為我偉大了?」

  「我知道你的過去了,好慘啊。」

  「誰說的,鄭宇宙?」

  「唔。」

  咒罵一聲,他氣惱。「我就知道!」看樣子得把鄭宇宙抓來警告,混蛋,那年少愚蠢的事,真好意思到處幫他宣傳?

  「聽了關於你的事,才發現你是好人,寧願被誤會,也不讓兒子知道他媽媽不要他了,我好感動。」

  他很尷尬,習慣被批評,忽然被恭維,反而不自在。

  「拜託,別再這樣說我……」他玩笑地抬起右臂。「妳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沒妳說的那麼偉大,是因為懶得跟兒子解釋才那樣說,反正那種老婆我也不希罕,早就想離婚,她走了我還落得輕鬆,不知多開心……」

  那時帶著病兒,簽離婚書,一滴淚都沒掉。講得好瀟灑是吧?可是,要命,這女人是怎樣?直視著他,黑墨墨的眼瞳,專注的目光,好像將他看透,她看得他軟弱,心虛了。

  在深深的凝視後,她微笑了。「我想你中毒了。」曾在防毒公司上班,費工程師指著他鼻尖,笑笑地說:「你、中毒中毒。」

  「胡扯什麼?」他笑了,可笑容很快消失。她認真模樣,害他笑不下去,被她瞧得冷汗涔涔。

  「還記得熊貓病毒嗎?中毒後桌面圖示就被改變……你好愛逞強,明明難過得要死,卻愛擺著高姿態,死不承認受過的傷,不像我,燙個大爆炸頭髮洩。我猜你就是這樣逞強,傷口才好不了。中大病毒,所以面目都改變了,明明很深情的人,幹麼裝冷漢的死樣子?根本不像你,那麼不自然,不覺得很分裂?這樣表演不累嗎?」不承認受傷,拒絕解毒,像致命的癌,於內在蔓延,變成愛無能。

  宮蔚南聽得膽顫心驚,這費美裡啊,當覺得她蠢,她又忽然說出嚇死他的話。

  「妳真的很會扯。」他還是嘴硬。

  「誰跟你扯,我最老實,有什麼說什麼。」

  「是嗎?」老實嗎?

  「是啊!」美裡坐起,看住他。「現在,還要跟你講另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宮蔚南看她忽然蒙住臉,不敢面對他。

  她悶道:「我其實想開農場,所以才應徵你的工作。我一直偷學你的技術,還有經營方式……甚至偷抄過你進貨的本子。」好慚愧,現在,他會怎樣?發飆?踹她下床?叫她滾?她想像自首後的每種狀況,就是沒料到他——

  「……」他不吭聲。

  令人窒息的沉默,延續很久,久到她忍不住,抬頭從指縫間偷看他,咦?他竟然……在笑?他微笑著,眼中閃著幽默的光芒。

  「妳是說,妳記在筆記本的那些關於農場的資料?」

  「對,就那些……」等一下,她鬆手,露出驚訝的臉。他怎麼——

  「我知道。」所以一方面被她吸引,一方面又氣她,很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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