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壞事,因為比起主人以前喜歡的冷艷熟女,這個樂觀善良又俏麗的宋小姐,既能包容小主人,又能走進主人的心裡,似乎沒有人比她更適合主人。
說不定陰沉五年的主人會因為她,晦暗人生從此出現希望的曙光,呵呵∼∼
「常管家,怎麼了?」怎麼突然笑成彌勒佛的樣子,詭異耶∼∼
「沒事、沒事。」常管家笑呵呵地走出主臥房。「我該去修剪庭園的花草了。」
*** *** ***
週五下班,呂英睿約了白莎莉到五星級的飯店裡用餐。餐後,她摟著他在熙來攘往的名品街逛著。
「睿,你今天主動找我,我好高興。」白莎莉笑瞇瞇地掩不住喜悅的神采。
平常都是她找他、約他,這可是呂英睿第一次主動邀她吃飯,這是個好現象,或許他已經認真考慮她會是一個賢內助也說不定。她得加把勁才行!
「睿。」
「什麼事?」
「人家跟你講話你都沒聽到。」白莎莉不依地翹唇,難得他主動約她出來,她刻意穿著一襲低胸的絲絨洋裝,展露她傲人的身材,他卻心不在焉。「睿,下個週末是我們認識一週年的日子,要不要慶祝一下?」
「你安排就好。」呂英睿淡漠回應。
「好,那麼我們出國好嗎?去加拿大、法國,還是義大利……」
呂英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是他和情婦的幽會時間,但一對清亮眼眸、開朗的笑容,總會在每個空檔裡毫無預警地闖入他的思維,使他不能專心。
以為他只是太久沒碰女人,所以他約了莎莉出來,可惜儘管她打扮得多麼性感撩人,使出渾身解數取悅自己,他的腦海仍無法揮去她的身影。
走在名品街上,他懊惱地鬆開領結,目光在不經意看到Cartier精緻櫥窗裡的一隻女用手錶時,他的腳步突然停頓下來。
法國坦克表帶、羅馬數字、簡單素雅卻很耐看的外型——跟她形容的一模一樣。
他快步走進店裡,一旁的白莎莉笑盈盈地跟了進去,以為他是在為兩人認識一週年而挑禮物。
但老實說,這支表太簡單素雅、沒有鑲鑽、也不夠華麗,不是她喜歡的型。直到結賬後,他走出名品店,連看也沒看她,更沒問她喜不喜歡。
白莎莉的心情失落到了極點,但又抑不住好奇笑著探問。「睿,你挑的這支女表,是要送給誰的?」
猶疑了一下,呂英睿開口。「保母。」
「喔?你對保母真好。」白莎莉帶笑又吃味地說著。
經她這麼一說,呂英睿臉一沉,心中警鈴大作。
有多久沒有這樣了?像被下咒般,他不想承認自己在乎她,但是經過驗證——他確實無法忽略她的存在。
即使和莎莉共赴雲雨,他內心仍感到寂寞而空虛,但是只要一想到宋澄薰的笑臉,他的心會再度湧起一股暖意。
那感覺就像冰天雪地五年後,渴望春天的降臨!
*** *** ***
最近都由管家下廚,但宋澄薰仍會留在呂家和他們共進晚餐,順便和呂英睿聊聊安安的生活點滴。
但這一個禮拜以來,她很少見到呂英睿,可以感覺到他明顯地在避她。
她有點難受,不知道是自己話說太快,沒顧及他的心情,又掀起了他的傷疤,還是他根本打心裡討厭她。
「常管家。」
「嗯。」
「呂先生他以前常常這樣不陪安安吃飯嗎?」
「不一定,工作忙才會,不過他最近真的不尋常!」常管家也注意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天……問了他一些不該問的話。」這幾天她想了好久,才想到了一個理由。
「什麼話?」管家放下碗筷。
「他妻子是怎麼死……的?」
常管家瞪大了眼看著她,真想叫她「宋膽大」。「你就這樣直言不諱的問?我真怕你到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到底是什麼事?」偏偏她宋澄薰就是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女人。
「唉……」常管家輕歎一口氣。「這件事……實在是讓我的主人蒙羞,所以他一直不想提及。」
「說來聽聽好嗎?」拿著刀叉的宋澄薰,催促著。
「先生每天忙工作,太太因為不甘寂寞,和先生最好的朋友暗中幽會……」
「你是說……一個是他太太,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兩人同時背叛了他?」天啊,這是多麼椎心的痛啊!「那呂英睿知道嗎?」
「外面的謠傳先生不聽,先生選擇相信他們。」
「然後呢?」
「後來太太鬧離婚,先生考慮到快出世的孩子,不肯答應。」常管家提起往事眉頭蹙得緊緊。「一直到太太生下小主人後,變本加厲地繼續跟先生好友約會,還拋下主人父子私奔,不到一個禮拜,兩人卻不幸地在一場車禍中意外而死。」
聽到這裡,宋澄薰的臉色刷白,胸口一窒!
「這件事不僅是傷了先生的心,還不堪到令他不忍提起。」
「我真不該再掀起他的傷口……」她感到內疚自責。
難怪他的臉色會那麼陰沉,妻子和好友殘酷地背叛了他,對他而言是多麼巨大又沉痛的打擊,任誰都受下了這種刺骨之痛吧!
「也許你就是他療傷止痛的人。」
「唔?」宋澄薰訝異地指了指自己。「我?」
「先生看你的眼神不一樣。在醫院時,我就注意到了。」
「是嗎?他會不會是看我長短腳不順眼?」她自嘲一笑。
其實她心裡存有一點點自卑的,雖然在看到第一眼時就深深迷戀上他,但她心裡非常的清楚,他們兩人地位懸殊!他是商場上可以呼風喚雨的企業家,而她只不過是個口袋空空、出身悲涼、擁有缺陷的私生女。何況他身邊也不乏美女圍繞,而他又怎麼可能注意到一個長短腳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