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覺原來自己被跟拍了那麼多年。」相良陸斗打了個寒顫。
雖然看到很多他沒看過有關她的照片,但也出現不少連他都沒見過有關他自己的照片,不是被跟拍是什麼?
「老實說,我也這麼覺得。」她搓搓自己的手臂,同樣感覺有點冷。
不過,他們都感受到他的心意了。
收起東西,相良陸斗牽著封颯月往外走。
「對了,禮服怎麼辦?」看著自己身上花花綠綠的禮服,不知道送還婚紗店,人家還要不要?!
「海翔買下來了。」他頓了下,「他說這是送給你的結婚紀念回憶之一。」
「之一?難道還有其它的?」她這麼一說,他才發現宗宮海翔的語病。「不知道……可能是指這個吧!」他晃了晃手電筒和萬花筒。偏著頭,她壓下心中的異樣戚,「可能吧……」直到回到家,這對新人才瞭解到什麼叫做「回憶之一」。那絕對是他們這一生最恐怖的回億。至於是什麼?噓,不能告訴你。
*** *** ***
洞房花燭夜。稍作喘息之後,封颯月趴在相良陸斗的胸膛上。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視線,他睜開眼。
「突然想到海翔說的,我真的到了三十歲都還是處女。」
「所以?」他沒說出自己其實很滿意這點。
「那天我看了一本雜誌,上面寫到,現在的男人怕的不是豪放女,而是處女,讓我很sad。」時代在變遷,思想觀念也在改變。
以前宗宮海翔就曾說過,她一定到很老都還是處女,年輕的時候她還敢信心滿滿的告訴他不可能,等到她二十五歲之後,她回答不可能都只是欺騙自己,也欺騙別人。
而現在她必須承認,自己的確到三十歲都還是處女的事實。
「那只是某部分人的想法吧!」他就很高興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反正她以後也不可能有第二個。
「是這樣嗎?」可是……
「但雜誌上還寫說,沒有經驗的女人比較難搞。」
唉,下次她看雜誌之前,他一定要先檢查內容。
「你覺得咧?」
「什麼?」
「我很難搞嗎?」
會有女人這樣說自己的嗎?他暗付。
「我覺得你用的詞不太好。」
「誰在跟你說這個!」輕拍他的胸膛,她嬌嗔。
長臂環上她的腰肢,略微使勁,讓她感覺得到他的迫切需要。
「這樣你說呢?」要不是顧忌她是第一次,他也不需要忍得那麼辛苦,就這點上來說,處女的確是不太好「搞」。
封颯月漲紅了臉,囁嚅的應了聲:「喔……」
「睡吧。」拍拍她的背,相良陸斗哄她睡覺。
「嗯……」激烈運動後,她也累了,「唱歌給我聽好不好?」
她需要催眠曲。
「唱什麼?」他的掌心沉穩的拍撫著她的背。
「都可以。」雙手撐著下巴,她微瞇著眼。
「嗯……我想想……那唱『四次我愛你』?」
「嗯!」揚起可愛的笑容,她輕輕點了下頭。
「不過我有稍微改編歌詞。」
封颯月好奇的瞠大眼。
「想把你抱在我懷裡,就這樣下讓你離去,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不做什麼也沒關係……」
封颯月眨眨眼,緩緩趴在他的胸膛上。
「不結婚當然不行,因為我要的只有你,雖然只是張紙而已,我會鎖在保險箱裡……」用已經只剩氣音的聲音唱著,他臨時改編,所以有點不順暢。
但她還是邊聽邊笑。
「有句話,我一定要,連續四次講給你聽……」
沉穩的震動透過他的胸膛傳來,她輕啟唇瓣,緩緩的附和著他——
「那就是,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最後一個尾音,消失在他們緊貼的唇間。
四次我愛你的意思,並不是只想說四次,而是會一直說給她聽。
*** *** ***
夜半,等著她睡著的相良陸鬥,悄悄張開眼。
在黑暗中摸索出今天婚禮上來不及交換的戒指,拉起她的手,他將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然後在她耳邊悄聲道——
「老婆,我愛你。」
尾聲
又是一個盛夏的夜晚。
「爸!拜託你下次不要用手語偷罵我同學好不好?」
相良陸斗那張娃娃臉似乎不會老,他滿臉無辜的看著兒子,雙手在半空中比畫。是他們先在我背後說我壞話!
「那你也不能問候人家母親呀!」相良誠同樣跟他比手畫腳,但為了加強語氣,他邊比邊說。
「老公,你又問候別人的母親了?」在一旁聽到父子倆對話的封颯月,眉頭不悅的蹙起。
我沒有喲。相良陸斗趕緊撇清。
「他明明就有!我同學說他經過爸身邊的時候,正好轉頭看他,才會發現他在偷罵人。」已經習慣用手語交談的相良誠,就連跟母親交談時都會加上手語。
咦?
等等。
封颯月突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你同學看得懂手語?」
「他們常看我在比,都會問我呀!況且爸比的可是全世界通用的『手語』。」
要不是他同學也用同樣的手語問候他母親,他哪會那麼清楚?!
「什麼意思?」封颯月聽得一頭霧水。
「你自己問爸。」相良誠顯然不願意自己比出那個手勢。
封颯月轉頭,面對那個吃水果看電視裝死的老公,笑道:「所以那個手勢是什麼呢?老公。」
啥?我忘了。相良陸斗做出健忘的表情。
「少來!那種手勢要等投胎了以後才忘得了!」相良誠馬上反駁。
「別亂說!」封颯月制止兒子的快言快語,「你爸只是到了可能得老年癡呆症的年紀,要體諒他。」
喂喂,我看得懂你們在說什麼。相良陸斗要他們別太超過。
「那麼那個手語到底是什麼呢?」封颯月笑吟吟地問。
他撇開頭,吹口哨。
封颯月和相良誠對看一眼,沒再說什麼。
十分鐘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水果看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