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戀沸騰100度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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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還餓嗎?我去煮火鍋給你。」她心疼。

  「不餓。」

  他把食物連同感恩吞進胃裡,尤其從方家爺爺、爸爸、叔叔、姑姑手中拿到紅包那刻,感動溢滿心胸,這是他第一次拿到紅包。過年對他而言,不再是清冷孤單的代名詞。

  「後來呢?我沒見過你的父母親。」

  「有一年寒流來襲,公園裡,我和父母窩在一起取暖,朦朧問我睡著,清醒後,發覺自己躺在醫院,聽社工人員說,我父母親在那個夜晚被凍死。」多年過去,他已記不得父母親的長相。

  「對不起。」拉拉棉被,她捨不得他冷。

  他搖頭,續道:「我被送進育幼院,認識子翔,他告訴我,我們這種年齡的男孩沒有人願意收養,他叫我安安分分當個孤兒,別多想。他自己說別多想,還是常和我一起幻想一個溫馨、幸福,有爸爸媽媽、有兄弟姊妹,有笑聲、會吵架的家庭。」

  就像他在方家見到的這樣,大家說說鬧鬧,把過年的氣氛吵到最高潮。

  他會有的。守得雲開見月明,早晚芃芃覺醒,發覺深愛她的男子在身邊,他們會組織幸福家庭,有爸媽、有兒女,有幸福、有甜蜜。儘管胸口發酸,曲央堅持要他快樂。

  「後來呢?」曲央問。

  「子翔錯了,沒多久,我們同時被義父收養,他教導我們很多知識,長大後,好接手他的事業。」

  義父沒結婚,是個百分百的美國人,之前在美國FBI,退休後,以計件方式,接下國家不願意承認的任務,但這種任務往往為他們帶來難以想像的豐碩收穫。

  紀驤感激義父,他給了他們一份全新生活,但從沒給過他們親情,他和子翔是在嚴苛磨練下成長。

  接手任務之後,他們做得比義父更好,從世界各地下訂單的領袖、企業首領多到需要排隊,每次任務完成,他們的名聲更上層樓,然後湧進更多的任務,只是……除了錢,他們更想要的是家庭。

  紀驤還是沒告訴她,工作內容是什麼,但曲央已經夠滿意了,她又多知道他一些些,可用來充實自己的心靈日記。

  「別回想過去了,想想未來、想想希望,想想還有多少你有能力做的事。」

  點頭,紀驤同意她。

  他想要一個家、一個由他親手建立佈置的家,只是芃芃太年輕,而他的工作會給家庭帶來陰影……不過,他會的,他將慢慢淡出任務,他將有能力給妻子安定,因為義父新收養的弟弟表現不惡。

  「為什麼歎氣?我說得不對?」曲央問。

  「我羨慕你的家。」

  「是啊,我們不富裕,但家人都開心、平安、健康,足夠了。」

  「說說你帶小孩的經驗吧!」他愛聽她的故事,故事溫馨得教人心動。

  曲央合作,偏頭想想,說:「曲平愛吃糖,滿口爛牙,媽媽不准吃,他就大哭大鬧,有次我靈機一動,從木炭上敲下來兩小塊碎渣,趁曲平睡覺時放到枕頭邊,他醒來嚇壞了,以為是自己的爛牙齒,哭半天,下決心改掉吃糖習慣。換你。」

  「換我?什麼意思?」

  「故事交換故事,公平!」

  有道理。紀驤說:「前年我和子翔到義大利工作,才進飯店就有個熱情的義大利女孩看上子翔,偏偏她不是子翔的型,子翔一眼瞧中站在路邊的吉普賽女郎,巴著人家不放。他語言不通,但用了世界通用的戀愛語言。」

  「什麼叫做世界通用的戀愛語言。」

  「那是子翔的理論——巧克力和玫瑰花。」

  「哦。」懂了,下回她會為他做巧克力蛋糕,為他插一瓶酒紅玫瑰。

  「吉普賽女郎收下了,子翔認為自己很有希望。」

  「然後?發展出一段纏綿悱惻的異國戀曲?」曲央眼睛發光。

  見狀,紀驤大笑,原來所有女生聽到愛情都難免眼睛一亮。

  「女郎指指子翔手上的鑽表。」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想笑,風流王子認栽,那是他人生頭一遭。

  「子翔給了?」

  「當然,不過是手錶,子翔沒看在眼裡。」

  「然後呢?」好像越來越精彩,她坐直身,緊盯他的表情。

  「女郎要了手錶、要了鋼筆,還要了他的皮夾和他的西裝外套。他著魔似地,一樣一樣剝下來給對方。」

  「你當時在旁邊?」

  「在。」

  「為什麼不阻止他?」

  「要我放棄看好戲機會,不!那是我難得的娛樂。」

  「你是個很糟糕的朋友,然後呢?」

  「然後吉普賽女郎一樣一樣把子翔身上的東西,交給身旁的小孩,最後,她說一句我們聽不懂的話,就跑掉了。」

  「怎麼會?太扯!」

  「後來,那位對子翔熱情的義大利女孩說,那五個小孩都是吉普賽女郎的兒女,而她的丈夫是個酒鬼,可憐的子翔當場夢碎。」

  沒有同情心的兩個男女同聲大笑,她笑進他懷抱問,他把她的笑容擁入胸前,不熟的兩個人突然熟了一百年,距離縮減、面具拋棄,他們把真面目送給彼此。

  就這樣,他們聊到深更、他們在隔天第一聲響炮裡,在同一張床上清醒。

  第四章

  時序匆匆,年節過去、新學期開啟,沒多久,清明的腳步加入。

  凡中國節慶,曲央家裡照例忙,菜市場人山人海,方家爸媽爺奶全派上場,掃墓的工作只好落在曲央、曲平和曲易身上。

  怕塞車,天未透亮他們就上山除草祭祀,整理完後,回到家中已近中午。

  曲央坐在大弟機車後頭,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撥開亂飛長髮。她頭髮很長了,好幾次想到美容院燙個精神髮型,可紀驤的話言猶在耳,讓她遲遲不動作。

  他說:「你得天獨厚,有一頭又黑又亮長髮,要是能留到八十歲就好了。」

  她明白他是隨口說說,但她把話人心,刻入記憶區。

  過年後,她和紀驤突然很有話聊,沉默的紀驤不再被動式回話,偶爾,他也會勾起新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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