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睇著她……
她若不是個有著「選擇性不語症」的女子,可以說是個最完美的女人。
「你為什麼不喜歡說話?」他不自覺地又撫了下她的臉頰低語,輕喟聲輕輕流洩。
莫寒修聞言,笑容忽然緩緩退去,雙瞳又回到沒有穿鞋的雙足上。
他也不說話了,開始慢慢地梳著她的秀髮,將一些打結的地方細心地梳開後,再次吹起頭髮……
果然好吹多了。
她的秀髮真的好長,觸感極好,火焰君下意識地梳理著,並沉浸在那律動中。
這一刻,只有吹風機的聲音,兩人各自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但又好像有條無形的絲線將彼此繫在一塊兒。
終於吹好了。
吹風機的聲音突然停止,莫寒修頓時顯得有些緊張,而火焰君也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首先打破沉默:「明天,我會讓水卿君陪你。」話落,便轉身走進浴室放吹風機。
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一臉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的模樣,可是當他一回轉過身,她又連忙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
他緩緩地走近她,雙腳就靠在她的小腳旁邊。
「你應當知道,除非必要,你是不該和我單獨在一起的。」
她旋即抬頭,臉上寫著問號。
「我是個正常又……嗯……的男人……」火焰君將「精力旺盛」四個字硬吞了下去,「而你則是個美麗又動人的女孩,很難令人不動心……」
莫寒修聽了他的讚美及話中的暗喻後,臉頰不禁一片緋紅。
望著她那嬌澀又小女人的害羞模樣,火焰君覺得自己的下半身又隱約有了反應,他只好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你哥哥希望我們為你找到一個好丈夫,然後把你交給他,如此,君臨天下幫也就算是盡了責任,並還了令兄對風逸君的老婆——花憐心的恩情。
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你哥哥的眼角膜捐給了誰吧!?她就是花憐心,而她又是風最愛的女人。我們其他四人,當年曾立誓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所以,風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則是我們要保護的對象。」
他一下子說了好多話,像是說給她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她的眼中突然有淚,肩頭又開始抽動。
「哭什麼?」他不解地反問。
聞言,她反而放聲啜泣……
「老天!你怎麼這麼難懂?不說話就夠讓我抓狂,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他不是罵她,而是氣自己對她動念,也變得神經兮兮。
他還是離開這裡,免得手足無措好了。
就在他跨步打算離去時,她卻追了上來,突地,砰地一聲,她竟然跌倒了!
痛楚讓她低喊了聲:「噢!」
他連忙將她扶了起來,既生氣又心疼,「你怎麼像是紙糊的?連走路也會跌倒!」
她仍抓著他的外套衣擺,他一把將她抱正一看——
原來是睡衣太長了!
「明天我叫人換過!這些人……連一點兒小事也辦不好!」他直搖頭,又道:「上床吧!」
她點了點頭。
送她上床之後,他為她蓋好被子,連忙道了聲:「明天見。」
沒想到,他才準備起身,她又以裹著紗布的手拍了下他的衣褲。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她這一阻擋,不正是給他機會去「動」她嗎!?
她的臉紅了,猛搖頭。
「說句話好嗎?你是要我走,還是要我留下?」他哭笑不得地問。
她指了指床邊的椅子。
「你要我坐在那裡?」他再問,聲量依然洪亮。
她點了頭,而且笑得很甜。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看得到,碰不得,這是折磨,他不幹!而且,她是風逸君的事,他只是從旁協助的人,他絕不要從配角變主角!
倏地,他站了起來,「大小姐,你要我陪你可以,有兩個條件,一,求我;二,用嘴巴親自告訴我。」他故意刁難她。
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只有這麼做,才能杜絕他碰她。
這個傻女人不知男人的慾望之火一旦被點燃,要熄火談何容易,但他知道自己對她的渴望,他可不願意因此成了照顧她一輩子的「居家好男人」。
她的眼神倏地如漸漸暗下的燈光,失望早已寫滿了那張絕世又乾淨無瑕的臉蛋。
「晚安。」
他故作絕情,忙不迭地走至門邊,見她妥協地點了點頭,他馬上拉開門離去。
門扉關上後,莫寒修以一種極細的聲音低喃:「火焰君……火……焰君……火焰君……」
雙瞳再度燃起光芒,有憧憬、有期望,還有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情愫。
第三章
森冷而寬敞的大廳裡,一方坐著一名邪氣的東方男子,而另一方則是一名粗獷的大漢,誠惶誠恐地對著日前才取代莫愁的新幫主——鬼面報告著:
「幫主,昨晚我們派出去弒殺的女孩,極可能就是莫愁妹妹。至於受傷的眼鏡蛇,已證實被一名叫火焰君的給移送法辦。」
鬼面撩了一下肩上的長髮,妖詭邪佞的雙眼直勾勾地瞥著前的人,久久不發一語。
那人也不敢搭腔,就是乖乖地站在那裡候著。
「那她到底是不是莫愁唯一的妹妹?」稍後,鬼面又問。
「應該是的。」
「應該是!?」鬼面旋即射出右側桌几上的指甲戳刀。
咻——
一陣快而冷的風就這麼擦過大漢的耳際,不偏不倚地命中後方的箭靶圓盤。
「幫主……我……我會在更確認後,回來向您報告。」大漢已經冷汗直盜。
「不用了。」他冷哼了聲,「等你弄清楚,全美的警察早就剿了咱們飛鷹幫。」
「屬下無能。」大漢差點跪下。
「下去!」鬼面冷若冰霜地說。
「是……」大漢連忙退下。
「一群無用的東西!」鬼面兀自咒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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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前,只有火焰君與莫寒修對坐,火焰君忽然發現對面的莫寒修根本沒有動刀叉,有些疑惑地睇著她。
「不合你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