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點?」他挑眉笑道:「SIZE好像大了一號。」
「成天被你和普歐喂,不胖才怪。別亂動,我快弄好了。」她拉著他的耳殼,對著光線,小心翼翼的將他耳朵清乾淨。
「好了。」她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吹,拿面紙擦乾淨掏耳棒,拍拍他,「轉過去,我看看另一邊。」
他翻身躺好,咧嘴笑道:「我喜歡你對著我的耳朵吹氣。」
白雲臉一紅,啐道:「無聊。」
他輕笑,然後打了個呵欠,一臉舒服的半瞇著眼,看著前方的噴泉,喚道:「老婆?」
「嗯哼?」
「我們來生個孩子好不好?」
「好啊。」她粉唇輕揚,「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他喉嚨一緊,「你不怕我不適合當父親嗎?」
「不怕。」白雲微微一笑,低頭吻了他額角一下。「我也一樣沒經驗,但是我們可以一起學啊。好了,起來吧。」
他坐起身來,撫摸著她的臉,啞聲道:「我們的女兒,會像你一樣嗎?」
「根據遺傳學來說,應該是不會差太多。」她笑著說。
他拉她進懷裡,倒在躺椅上輕問:「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嗯,戴著黑框眼鏡,留著香菇頭,很愛看小說。」白雲躺在他胸膛上,小手任他輕握,微笑回問:「你呢?」
他嘴角噙著笑,回道:「嗯,瘦瘦的、小小的、黑黑的。」
「真的?」
「嗯,我一直到高一才突然開始長高,三年就長高了二十公分。」
「哇。」她笑了起來,「我國三之後就沒再長高過了。」
「你這樣很好啊。」他魔掌一伸,露齒一笑,「該有的都有了,我喜歡。」
「寇。」白雲俏臉泛紅,「你別亂來,這裡隨時會有人進來的。」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老婆,回房裡寧寧和霍克一樣會隨時跑進來,這裡還比較不會有人。」
「你明知道寧寧和霍克前兩天就去拉斯維加斯了。」白雲小臉更加燒紅,推推他的肩膀。「而且,亞歷士等一下要出門,我答應他再十分鐘就過去幫他顧那對雙胞胎。」
「嘿,我才是你老公吧?」寇天昂咕噥抱怨,這女人把時間都分給別人,就是沒留給他。
白雲笑著揉揉他的眉頭,「常皺眉會老得快喔。別這樣嘛,你一起來幫我,就當是練習啊。」
「練習?」他挑眉。
「帶孩子啊。」她眨眨眼,裝無辜。
他吻住她,低聲笑著,「你就是吃定我了,對吧?」
「那也得你讓我吃才行。」她笑得開心,揉揉他的黑髮。
他站起身,將她也拉了起來,一副認命的模樣,笑著歎了口氣,牽著她往外走,嘴裡不忘道:「我比較喜歡吃你。」
看著消失在另一扇門後的兒子和那女人,老巴特才從隱身的樹木後走了出來,遠方還傳來他倆的笑語。
看著在草皮上越走越遠的那對身影,他莫名想起多年前那同樣有著一頭黑髮,笑得一樣溫柔的東方女孩……
胸口一陣抽痛,他默不作聲的站在原地。
這些年,他一直在想,他當年或許做錯了,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的感受,像今日這般深刻。
如果,他那時做了不同的選擇,他是否……也會有兒子臉上那種無可奈何卻又幸福的表情?
一片枯黃的葉落下,他拄著枴杖,緩緩轉身走回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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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白雲,那老頭子是怎麼回事?」看著坐在窗邊的老頭子,剛從拉斯維加斯回來的歐陽寧寧不覺皺起眉頭。
「不知道。」白雲看著好像突然失去了些生氣的老巴特,有些擔心。
前幾天,他忽然變得很安靜,不再動不動就大呼小叫,也不再抱怨食物難吃,每天時間一到,他還會主動準備好散步的行頭。
雖然大部分的時間他還是面無表情,卻不再臭著一張老臉,多數的時間,他會坐在同一個地方,看著遠處發愣,久久不動一下。
「你覺得,他會不會是……」寧寧湊了過來,小聲的道:「得了老年癡呆症?」
「沒那麼誇張啦。」白雲笑了笑,又看了老巴特一眼,「倒是……」
「倒是怎樣?」吸著現打的木瓜牛奶,寧寧好奇的挑眉。
「倒是有可能是退休症候群。」
「退休症候群?」
「我不太確定是不是這字眼,反正就是本來工作很忙,退休之後因為找不到生活重心,所以就容易生病之類的。」白雲秀眉微蹙,喃喃說。
「打麻將吧。」寧寧突然冒出一句。
白雲一愣,「麻將?」
「可以預防老年癡呆症啊。」寧寧哼聲道:「總不可能讓他再插手公司的事吧?他一插手,那幾個男人又要亂了。」
「他會嗎?」
「你等等。」寧寧丟下這一句,突然站了起來,朝老巴特走過去,和他說了幾句話之後,又走了回來。「他說會,他也不介意玩幾圈。」
白雲有些傻眼,小嘴微張,好半天才擠出一句:「還……這樣還差一個人吧?」
「查德也會。」
「呃。」白雲眨了眨眼,有些呆滯,喃喃開口:「牌……?」
「二樓有間打牌室,裡面什麼牌都有。」寧寧抽開她手上的小說,拉著她就往外走。「走吧,我們上去。」
白雲還是呆,一直到了牌室看到已經就定位的老巴特和查德,才反應過來。
不會吧?
這三個字還在腦海裡迴響,寧寧已經把她塞到椅子上,開始堆牌。
不會吧?
她愣愣的看著另外兩個老人家,只見他們也伸手堆起牌來,寧寧俐落的堆完了自己的之後,開始幫她堆睥。
不……會……吧?
骰子落到方城之中,滾了幾滾,停了下來。
「喂,白雲,該你了,拿牌啊。」寧寧見她沒反應,喊了她一聲。
白雲呆愣的看著眼前三個人,只覺得自己像是跟著兔子掉到洞裡的愛麗絲,三十分鐘之後,她更加如此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