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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才出去一下,怎麼回來人都不見了?
寇天昂一進房見沒人,又退了出來,拉住一個僕人問:「其他人呢?」
「在二樓牌室。」
牌室?
他一愣,忙上樓去查看,誰知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幕讓他差點傻眼的景象。
「自摸,胡了,莊家連三拉三,一共八台。」歐陽寧寧得意洋洋的將牌倒下,伸手和另外三人要籌碼。
「這裡在搞什麼?」他擰眉開口。
牌桌上的四人紛紛轉過頭來。
「當然是打麻將啊。」寧寧收著各家籌碼,笑咪咪的坐回椅上。
「寇?」白雲一見他,有如看見救世主一般,鬆了口氣。
寇天昂走上前,只見白雲桌上的籌碼稀稀落落的,沒剩多少,兩個老人家也是,只是老頭子的稍微好一點,籌碼最多的就是歐陽寧寧了。
他瞥了眼不動聲色的老頭子,輕揉著白雲的後頸,「你輸了多少?」
「很多。」白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握住他另一隻手。「幫個忙吧?」
「只要你的牌友不介意。」他一挑眉,掃視其他三人。
歐陽寧寧聳了聳肩,「我沒意見。」
查德聳聳肩,笑道:「我也沒意見。」
他看向老頭,老巴特瞥了他一眼,一聲不吭的重新洗牌,算是默認了。
白雲起身,讓寇天昂坐下,笑道:「我去煮些咖啡,你們慢慢玩。」
方城之戰重新開打,可這回煙硝味卻比方才濃重許多,沒有多久,寧寧和查德很快就發現這兩父子根本就是互相在堵對方的牌,這鷸蚌相爭,當然一旁的漁翁就得利啦。
所以,等到白雲回到牌室時,寧寧身前的籌碼堆得就更高了。
白雲將咖啡送上桌,站在寇天昂身後,開口問道:「怎麼樣?你有沒有幫我贏一點回來?」
她不經意的一問,倒讓巴特父子清醒過來,仔細一算自己的籌碼,才發現大事不妙,兩父子對看一眼,同時皺了皺眉頭,然後又瞧瞧歐陽寧寧身前的那一堆,這才開始認真打牌。
誰知道寧寧運氣超好,這一圈玩下來,逼得兩人不得不共同合作,才勉強維持住,沒有全部輸光。
讓白雲訝異的是,心有不甘的巴特父子,第二天竟然又找寧寧到牌室玩牌,連續幾天下來,這兩個平常非到必要否則不對談的男人甚至開始講話了,雖然講的多數是麻將經,但這詭異的情況還是讓她想笑。
「他們就是不死心,對吧?」一日用餐時,寧寧坐在白雲旁邊,捧著一碗濃湯,念道:「男人就是不肯承認有女人比他們厲害。」
白雲咬著下唇輕笑,「你贏了多少?」
「加一加可以買一層公寓了。」寧寧皺皺鼻頭,哼聲道:「這些有錢人都不把錢當錢。」
「你什麼時候才要告訴他們你從小是在麻將堆裡長大的?」
「等他們開竅的時候。」
看著那一對態度轉變許多的父子,白雲微微一笑,知道他們雙方都軟化許多,也許打牌這事反而意外的給了他們另一個台階下。
忽然想起霍克,她不禁回頭問寧寧:「對了,霍克呢?怎麼都沒看到他?」
寇那些兄弟雖然因為他父親的病情都還留在這裡,沒回他們各自居住的城市去,但是卻一個比一個還要忙,每天早出晚歸,加上這宅第又大,幾天下來,她真的沒見過他們幾次。
只是其他人不在也就算了,可霍克之前不是老黏著寧寧嗎?怎麼這會兒會不見人影?
「那隻豬死了!」歐陽寧寧咒罵了一句,將湯碗一放,倏地站起身,臉色難看的走了出去。
白雲一怔,跟著訝然失笑,看來霍克不知又怎麼惹火她了,害那兩個男人當了他的替死鬼,難怪寧寧下手一點也不留情。或許她該去警告寇,省得他把家當都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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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睡完午覺,才走下樓,老巴特意外發現那小女人臉色蒼白的捂著嘴蹲在走廊的轉角處。
怎麼回事?
他皺起眉頭,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有些躊躇地想轉身離開,可她一副快昏倒的模樣又教他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
「咳嗯。」一陣的掙扎之後,他還是走上前去,清了清喉嚨,板著臉問:「你還好吧?」
聽到聲音,白雲嚇了一跳,勉強站起身來,可反胃的感覺瞬間湧上喉頭,讓她又是一陣的噁心,她忙再摀住嘴,差點又吐了出來。
老巴特一見,忙回頭敲了敲枴杖,喊道:「查德!」
他的聲音迴盪在走廊上,傳得遠遠的。
白雲見狀,強忍住噁心的感覺,拉住他,「我沒事,真的……」
老巴特眉頭擰得更深,她臉色白得像張紙還說沒事。
聽到主子叫喚,查德很快從其中一扇門之中出現,趕了過來。「老爺?」
老巴特看著那女人,用枴杖指著她命令道:「你,跟我過來。」然後板著臉回頭交代查德,「去叫醫生來。」
說完他轉身帶頭走進最近的一扇門,要她在一張沙發上坐下。
查德見狀一愣,然後露出微笑。那一間是老爺的書房,他一向不讓閒雜人等進入的,看來老爺已經慢慢認同這孩子了。
見白雲臉色真的很差,查德匆匆轉頭去打電話叫醫生。
「我真的沒什麼……」白雲試著再開口,但是那陣反胃還沒過去,讓她講起話來一陣氣虛體弱,沒什麼說服力。
「閉嘴。」老巴特喝斥一聲,走到書桌前拉出暗格,拿出一隻小酒瓶,倒了一小杯酒,遞給她,「喝下去。」
「我以為我們把所有的酒都沒收了。」白雲捧著酒,輕啜了一口,喃喃道。
兩手柱著枴杖,他瞪著她看,好半晌才道:「我沒動過這瓶酒。」
白雲一愣,抬頭看他。
「我還想活久一點。」老巴特拄著枴杖轉身走到書桌後的大皮椅上坐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道:「你懷孕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