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那我先退下了。」元欽站起,朝他點點頭之後便離開書房。
秦司傲閉眼想著他剛剛所報告的一切,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瞞著爺爺處理這件事,而目前唯一的辦法就只能靠「她」,唯有她可以幫助他得到三個月時間。
他直接來到劉嬸的灶房,裡裡外外找了遍,「劉嬸,漓兒呢?」
「大少爺?!漓兒沒去你那兒嗎?」劉嬸一臉詫異,顯然連她也不知道漓兒在哪?
「你是說她今天沒來你這兒?」他眉心緊鎖。
「對呀!我這兩天都沒見過她,以為她正在忙著做點心。」劉嬸走到門邊,對秦司傲關切地說:「大少爺,她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呀!」
「誰擔心她了?」他不肯承認。
「是我說錯了。」劉嬸立即垂下腦袋,「要不要我去找找看?」
「不用,我自己去就成。」說著,秦司傲便直接走向僕人房,敲著漓兒的房門,「唐漓兒,你在裡面嗎?今天你是怎麼搞的?居然沒來東菲苑!」
在外頭吼了半天,卻沒聽見她應聲,他再也無法忍耐的說道:「你再不開門,我就要進去了。」
說完後,他用力將門撞開,但卻看見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漓兒!
他眸心一緊,「沒想到你還會賴床!」
迅速走過去,望著她蒼白的小臉,秦司傲頓覺不對勁的撫上她的額,「天,怎麼這麼燙?」
他隨即搖搖她的肩,「唐漓兒,你有知覺的話就張開眼,快張開眼!」
漓兒仍一動也不動.這時他大感不妙,連忙到屋子外喊道:「來人……快來人哪!」
「大少爺,發生什麼事了?」一名小廝跑了進來。
「快去請大夫來,快!」他急促地說。
「是。」小廝立刻聽命行事。
秦司傲只能寸步不移的待在她身邊,緊皺雙眉看著臉色蒼白的她。
打從他們四兄弟很小的時候,她娘便紅杏出牆,離開秦府、拋下丈夫、孩子,在外頭與不同的男人廝混,最後卻死在姘頭手裡。
為此,他對女人失去信心,總是留連花叢,從不付出真情,或許是潛意識想要報復娘的惡意遺棄!
只不過……娘還是娘,娘的冤死,他還是得查出來!
但如今,她卻遇到這小婢,這個看似怯柔卻又異常彆扭的小女人,竟讓他無法像以往對待其他姑娘一樣,僅是玩玩就算了。
瞧她這副憔悴的模樣,秦司傲又忍不住碎念道:「真是的,你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情不自禁地伸手摸摸她的小臉,突然,他的眼角餘光看見擱在牆角的柑橘……那不是木村甘果嗎?
她怎麼會有這東西?
就在他疑惑之際,大夫來了,他立刻起身,「大夫,快幫她看看,為什麼她毫無反應?」
「好,讓老夫看看。」於大夫坐在床沿,替她把了把脈,下一會兒才對秦司傲說道:「這位姑娘受了風寒,看樣子像是昨晚淋了雨,瞧她衣裳還未干呢!」
「淋雨!」秦司傲眉一蹙。
「是呀!這幾日天氣不穩定,昨晚又下了雨,很容易受寒。」
一旁的小廝隨即說道:「對了,昨晚漓兒突然說要去木村草原,回來時還捧了一大堆柑橘,我想她會不會是為了大少爺做甘果呢?」
秦司傲聽得心口瞬提,「你指的就是那些?」
小廝依他的手勢看過去,「沒錯,就是那個籃子裝著的。」
秦司傲閉上眼,輕逸了口氣,轉而問大夫,「她的情況如何?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大少爺放心,只要為她扎個針,應該很快就會醒來,等會兒我會開個藥方,要讓她按時服用才是。」
「多謝大夫。」秦司傲見她一直閉著眼,內心的焦慮也變得更深了。
漓兒,快醒來吧!既然要為我做那些,那你就為了我清醒吧!
第六章
於大夫為漓兒紮了針後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漓兒果真轉醒,才張開眼,她便看見秦司傲那對犀銳的眸子正望著她,有一瞬間,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大少爺!」她想起身,卻使不上力。
「你今天怎麼了?生我的氣也不能不做點心吧!」他坐在床畔,瞇起眸瞧著她那副病懨懨的模樣。
「我……」她搖搖腦袋,壓根忘了自己是怎麼了。
「昨天撂下狠話說不做就真的不做了?」他俯身半瞇著眸望她,「原來你脾氣扭起來是這麼可怕。」
「我不是故意的。」她雖然發了燒,但還不至於忘了昨晚的事,昨晚真是她太激動,才會說出那種話。
「算了,衝著那些木村甘果,我原諒你了。」秦司傲絕魅一笑。
「嗄?!」她沒想到他會知道那件事,頓時燒熱了雙頰,不知如何自圓其說,「老天,真的好丟臉。」
「怎麼會丟臉呢?」他伸手摸摸她的發。
她羞赧地抬頭偷偷望著他,「我已經好多了,可以去做點心了。」
「不急,等你病好了再做吧!」他笑睨著她,輕歎口氣,「你從一開始就狀況不斷,真不知拿你怎麼辦才好。」
「那你何不放棄?」她真的不想離開秦府。
「我不能放棄,因為我需要那三個月的時間。」一想起那件事,他的語氣就轉為急躁,任誰都聽得出他的認真。
「大少爺,你怎麼了?」她眨著大眼。
「沒什麼?」他歎口氣。
就在這時候,小廝在門口喊道:「大少爺,藥已經煎好了。」
「端進來吧!」
「是。」小廝將湯藥端進去後,便將它交給秦司傲,隨即退下。
秦司傲先將湯藥擺在桌上,然後扶她坐起,「把這些湯藥喝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
漓兒這輩子最怕喝藥,一聞到藥味便湧上一股嘔意,「求求你,我能不能不要喝那個東西?」
「不喝怎麼會好呢?」他硬逼著她喝。
「可是我真的不想喝。」漓兒捂著嘴,直搖著腦袋,「逼我喝的話,我一定會吐出來。」
「那我命人送糖糕過來,總可以吧?」想他秦司傲還是頭一次這麼伺候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