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這是蛋糕,不要弄得像刺蝟!」講究美感的靳茉莉實在捨不得漂亮的藝術蛋糕被毀。
「這哪是刺蝟?」高舉打火機二點亮蠟燭,阿德振振有詞的說道:「這叫處處有驚喜,處處有火花,是在祝福你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充滿絢爛。」
望著燭火燦燦的蛋糕,「你唷,口蜜腹劍。」戲譫之餘,靳茉莉綻開笑靨,打從心裡接受這份真摯的祝福。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當生日快樂歌被極盡所能的改編胡唱至終末,靳茉莉合掌虔誠的侃侃說著她的願望。
「第一,我希望我身邊的家人、朋友都健康快樂。第二,我希望世界和平。第三,我希望——」
「靳茉莉可以在明年結束前請大家喝喜酒。」阿德嘴快的搶白,並且火速吹熄蠟燭,全然不給她翻盤的機會。
「該死,阿德……」靳茉莉愕然大喊,「那是我的願望!你竟然剝奪我許願的權利。」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寶貴的願望額度,竟然這樣草率的被使用掉。
愧疚不超過一秒鐘,阿德老氣橫秋、語重心長的拍拍她的肩膀,「我說茉莉姊姊呀,你每年都光把願望拿來祝福別人、祝福世界,拜託,你偶爾也要祝福一下你自己。」
「我有啊,我第三個願望就是要祝福我自己——」
「對,祝福你自己事業昌隆。拜託,打從我第一次跟你過生日到現在,你哪一次不是許這三個八股願望,一整個沒創意到極點,還World peace咧,又不是在選美。」阿德狠狠的吐槽她。
「我哪、哪有?」
話落,一旁的眾人個個點頭如搗蒜,擺明不給她面子。
「那、那也不需要幫我許這種媲美十八層地獄的可怕願望呀!」
婚姻?這種棘手的東西少碰為妙,有腦子的人都知道。
「但這是我們大家都想要的願望啊,我知道你很善良,你都願意祝福大家健康快樂了,請大家喝喜酒這種小願望應該也不會太吝嗇才對。」心慈眨動眼睛,無辜的瞪著她。
「你、你們……你們都是小人啦!」靳茉莉耍賴的大嚷。
「對,我們是小人,小人歡迎全台灣最優秀的男人快來追我們愛情教主。」
「討厭、討厭……臭阿德。」
包廂裡嬉鬧的模樣全都落入吧檯前方那雙銳利的眸子裡,尤其是靳茉莉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有沒有人稱讀過她那雙柔情似水又充滿慧黠光彩的眸子?隨著眼睛的眨動,千言萬語就這麼欲語還休的勾得人心大亂,恨不得馬上對她俯首稱臣。
瞧,珠光的嫩紫色唇膏尤其把她的唇襯托得分外動人,像果凍似的,隨著她的張嘴說話,不住的發出誘人的訊號。
她說話,雷鎮喬身體裡的細胞蠢蠢欲動,她啜飲,雷鎮喬渾身恨不得化成液體成為她口中的瓊漿玉液。
他瞬也不瞬的瞧著,好幾次被她充滿活力的神情惹得發笑。
啜一口特調水果雞尾酒,身為愛情教主,理智的靳茉莉斬釘截鐵的表示,「聽著,我才不想要結婚呢,成天看那麼多男男女女的分合吵鬧,如果我夠聰明我就不該蹚這種渾水。」
世人都說女人與理智無緣,她偏要向世人的論點挑戰,證明女人除了感性的浪漫,也可以擁有理性的聰慧。
「難不成你一輩子都不談戀愛、不嫁人?」阿德大驚失色。
「不行嗎?戀愛跟婚姻又不是氧氣和水,缺少這兩樣東西死不了人的,若是沒了愛情跟婚姻就要死人,那台灣豈不就馬上要變成荒島了?況且,我可是愛情教主欸,教主要有超凡的定力才可以旁觀大家的難題,如果教王都身陷愛情泥沼,那我們節目還要不要做下去?我的專欄還要不要繼續寫?我的書要不要繼續賣?」她說得自信又決斷。
「等等,你該不會是以前受了什麼天大的刺激吧?以至於心性大變厭棄愛情、厭棄婚姻。」阿德不禁懷疑。
「你的想像力果然是無人能及,但是很遺憾的是,」她扯開冷笑,「猛男的刺激已經是我人生中的最大意外。」
「哎唷,討厭,人家我還想當你的小花童呢!」阿德要寶的裝小。
推開惹厭的臉,她徹底婉拒了他的好意,「沒這麼老的花童。」
「對了茉莉,你知道那個離婚大律師雷鎮喬吧?」心慈突然神色嚴肅的說起某人。
靳茉莉眼睛突然一黯,微瞇的眸子透出的是殺氣。
別人她是不知道,但是雷鎮喬那個討厭鬼她絕對不會不知道,化成灰都認得出來。
那個叫人深惡痛絕的男人,她可是不只一次公然在媒體上強力反駁他離婚萬歲的大謬論。
動不動就慫恿人離婚,利用別人的破碎婚姻以斂財,雷鎮喬根本是標準的小人一枚,如果婚姻裡發生爭執就要離婚,這未免也太孩子氣了吧!
「知道,那個滿口離婚萬歲的首席婚姻惡魔摧手,我當然知道他。」她不假辭色的說,語氣還頗具殺氣。
「他前天在談話節目上狂妄的表示,一個沒嘗過愛情、沒試過婚姻的專家,永遠都只能站在門外編織她的完美大計,儘管有龐大的人氣支持率也只是兩性關係的門外漢。我看他分明是衝著你來的,誰不知道你可是目前最受歡迎的愛情教主?」心慈不滿的說。
「呵,他還有臉衝著我呀?他自己不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如果非得是已婚人士才能排解婚姻疑難雜症,那他又憑什麼來干預人家的家務事?」
「總之來者不善,得小心才是。」
「那就讓他來吧,反正他也只能這樣影射,我才不影射人,本小姐通常都是挑明了說,我就敢不只一次點名他是破壞婚姻關係的惡魔摧手。」靳茉莉自負的微揚下顎,露出她雪白的頸線。
「他還說如果不服氣,歡迎在媒體上公開針對兩性關係展開對談。」
「對談?哼,我為什麼要跟他對談?他只不過要賣弄他律師天性的舌燦蓮花媚惑眾人,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攻訐我,在我眼裡他根本是個蔑視婚姻神聖的大爛人,老是把離婚掛在嘴邊,慫恿人在下順遂的婚姻中秤斤論兩的分贓完金錢就拍拍屁股走人,渾然無視於身為成年人的一份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