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啜一口後,她揚手豪氣的抹去唇上的酒液,「都說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兩大家子的事情,如果只是隨便搪塞個性不合這種爛理由就要拍拍屁股走人,未免也太把婚姻當兒戲,就是有這種等著賺黑心錢的律師,所以社會才這麼混亂。」
靳茉莉義憤填膺的繼續批判,「要我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腦殘結婚了,我一定不輕言離婚。至於他想要跟我對談,下輩子吧!」慷慨陳詞。
「哇,離婚律師跟愛情教主的世紀大對談,欸,我覺得這是不錯的噱頭欸,可以替我們的廣播節目拉抬聲勢。」滿腦子收聽率的阿德驚喜的嚷著。
靳茉莉狠狠巴了他腦門一記,「臭阿德,我跟那傢伙可是不共戴天、超級不對盤到極點,你還要他來上我的節目,頭殼壞掉了啊你?是怎樣,你想要看到播音室裡血流成河嗎?」
「嘶,我、我哪敢……」好委屈吶。
「先不討論要不要請雷鎮喬上節目對談,茉莉,你為什麼不交男朋友?像你條件這麼優秀,外貌也是一級贊,為什麼從沒見你交過男朋友?」焦哥納悶的問。
這個問題同時也是大家心裡的疑惑。
「怎麼,焦哥,你該不會是要追我吧?」她淘氣的反問,滿臉揶揄,手指不忘揩揩對方的臉,存心捉弄。
焦哥連忙撇手澄清,「我可是有家室的,要養一家子老小,沒膽子跟那些護花使者爭奪你的青睞。」
她彈指一響,「嘿嘿,護花使者這就是重點了,本人身邊嚴重缺乏護花使者,一枚都沒有。」纖細的手指否定的搖呀搖。
「怎麼可能!」阿德不信的大嚷。
「不信?阿德,那你當我的頭號護花使者。」她熱情邀請。
「這樣我不就劈腿了,你說過你最討厭人家劈腿……」他一臉為難,須臾又問,「真的沒人追你嗎?」
「沒有,絕對沒有,你看過情人節有人送我鮮花禮物嗎?有,全都是來感謝我讓他們愛情更順遂的謝禮,但絕對無關愛慕。」
「可是你不是常常去赴宴嗎?都是五星級飯店的晚宴欸。」
「那是婚宴,要包紅包的大炸彈!」她沒好氣的說。
「啥,是紅色炸彈……」
「我的行情已經低到比台北盆地還低了。」
「怎麼可能,我以為你是全台北市最炙手可熱的單身美女,行情高到媲美10l大樓呢!」阿德抵死不相信。
奇怪,沒人追這麼不可思議嗎?靳茉莉莞爾輕笑。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成為你頭號護花使者?」
一記突兀的嗓音毫無預警的闖入大家的閒聊。
靳茉莉愕然回頭,「雷鎮喬……」
第二章
全然沒料想到,前一秒還在大夥兒談論話題裡的雷鎮喬,下一秒就活生生的站在她身後。
一手端著酒杯,一手瀟灑的擱在西褲的口袋裡,一八0的頤長身材,健碩挺拔的體態穿起三件式西裝,眼前的雷鎮喬無疑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衣架子,那麼的自信有型,隨意的站姿倒頗有明星架式。
唯獨靳茉莉恨透了這個男人。
瞧,過度自信的他還是帶著那令人生厭的招牌笑容。
她掩飾驚詫的神情,故作從容的冷聲說:「我還當是誰呢!」
「可不就是我。」在她眸子裡讀到敵視,可他絲毫不以為意,依然風度翩翩。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啊!」靳茉莉嘲諷說道。
「應該說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如何,我是否有這個榮幸成為你的護花使者?」
她從鼻子裡呼出一記冷哼,「怪了,這年頭隱私權還真是不值錢,連雷大律師都有偷聽別人談話的習慣啦?」
對於她的反應,雷鎮喬見怪不怪的咧嘴淺笑。
「如果你的分貝能再低那麼五個單位,我想我應該不會聽到。」他從容的反唇相稽,手指不忘掐出那微不足道的分貝數,「畢竟對你這新世代的族類來說,我是屬於老人等級的,既然是老人,耳力自然弱了些,哪能聽到你說的話?誠惶誠恐,你這大教王就別再扣帽子給我了。」
唷,現在他是在指責她嗓門大嘍?
靳茉莉忍住怒火,帶著甜甜的笑容故作憐憫的說:「對,你的確是老人,而且顯然已經老到嚴重影響你的視力,所以你才會這麼白目的不請自來。喏,放眼過去這包廂裡應該沒有你的位子才是,如果你認為有,那我不得不提醒你,那、是、幻、覺。」
雷鎮喬帥氣的仰頭輕笑,繼而低下頭注視著她的備戰嬌容,「看見熟人打聲招呼不過就是基本的社交禮儀,都說禮多人不怪,可偏偏有人連禮貌都不懂呢!我擔心有幻覺的是你,畢竟,我還沒撿了位子堂而皇之的入座,不是嗎?」平靜自若的他在三言兩語之間又反將了她一軍。
佯裝驚訝,「呵,熟人?我跟你很熟嗎,雷大律師?」靳茉莉托腮,一臉納悶的反問。
「不熟嗎?我以為我們是一家人了。」他篤定的說。
聞言,一旁的阿德趕緊好奇的追問:「啥,茉莉,你跟雷鎮喬是一家人?」
「別聽他胡說!」她頓時臉色大變,轉而咬牙切齒的朝雷鎮喬質問:「誰跟你是一家人?敝姓靳,貴姓雷,我們什麼時候成了一家人了?我警告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奉勸你回去多翻翻你們雷氏族譜吧!」
「呵呵,原來你記性真的不是很好,那麼就讓我不厭其煩的來提醒你好了,就在半年前月玫嫁給靳大力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是嗎?」他的手指輕輕刷拂她的臉龐,細緻的觸感著實叫他愛不釋手。
帶著溫度的手指剎那掠過,他的碰觸叫靳茉莉沒來由的打從心裡竄起一股戰慄,心驚之餘,連忙拍開他的手,「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她激動的撇清。
他的深邃眸子黑得發亮,像是早已鎖定獵物的攻擊者,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