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給我看這個?」隼棠佯裝平靜的問。
爾琴同樣看到了那些照片和文件,她不敢相信邵深的父親竟敢如此侵犯之凡和邵深的私生活。
「我得承認我兒子的確有當演員的天份,」傑權淵轉過頭來,得意的笑了。「他的精湛演技令人佩服,不過我不敢相信他會那麼粗心大意,竟讓我查出他根本不是同性戀的事實。」
「你覺得邵深真的粗心嗎?」隼棠挑釁的問道。老天,他為什麼現在才發覺自己對蘇權淵的恨意有多深?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讓我知道的?」蘇權淵的得意神色消失了。
而隼棠雖不動聲色,爾琴卻覺得幾乎可以碰觸到他隱藏得如此密實的冰冷憤怒。
「哼,無所謂,知道他不是同性戀就夠了。」蘇權淵聳聳肩道:「你知道這個和他同居的女人的來歷嗎?」
「你覺得我有可能不知道嗎?」隼棠突然發現他應對蘇權淵的方式變了,他不再順從並找出中立的解釋來回答,他開始和邵深一樣挑釁蘇權淵、激怒他,彷彿這麼做才會達到自己的目的——被驅逐。
隼棠心中訝異極了,他那麼熱愛四季集團的工作,現在卻甘冒被驅逐的危險公然違抗蘇權淵,他下意識的握緊爾琴的手,期望能得到她的支持;很幸運的,爾琴回應了,她雖然緊張得手心冒汗,但卻不動如山的待在他身邊,與他一同面對蘇權淵無理的磨難。隼棠相當氣憤蘇權淵對爾琴置之不理的態度,但是他從那樣的憤怒中或許反而獲得了一點反抗的力量。
「你知道還讓他們在一起?」蘇權淵挑起一眉質問道。
「我看不出他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這女人混過黑道,你認為四季集團總裁娶個曾在黑杜會裡打滾的女人會是好主意嗎?」蘇權淵逐漸展現出怒氣。
不過隼棠不受影響,他的視線冰冷的凝在蘇權淵的額頭上,似乎有股開槍將子彈嵌入他眉心的衝動。
「反正你都要罷免邵深了,還管他那麼多幹嘛?」
「我現在看不出有罷免他的必要。」
「就連我還住在外面也一樣?還是你已經安排了其他眼線監視邵深,所以有沒有我在都一樣?」隼棠的語氣平板不帶感情,爾琴再次訝異於他可以和邵深同樣無情的本事。
「我還是想要你搬回來。」蘇權淵對於隼棠其他的懷疑不置一詞。「這隻小母狗是你的新情人?」他終於將視線轉向爾琴,仔細的上下打量她。
爾琴感到滿臉灼燙,為他侮辱人的稱呼,也為他令人憎惡的打量,她的強烈尊嚴猛然抬頭,原先的緊張消失得無影無蹤,隼棠本來說明天才會來的,結果卻在吃過晚飯後直接載她奔向蘇宅,當時她的情緒著實緊繃得差點崩潰。
「請你放尊重點!她是我的女朋友。」她還沒開口,隼棠便已出口警告,他的聲音裡夾雜著濃濃的憎恨。
「哼,女人在你身邊打轉還不是只有一個目的。」蘇瓏淵嗤之以鼻。「她長得還不錯,不過我聽說她酗酒。」
隼棠和爾琴同樣驚駭的瞪著蘇權淵。
「你連我都調查?」隼棠的怒意已浮出檯面。
爾琴更覺得想吐,想到有人曾鉅細靡遺調查她的過去就令她作嘔。
「你的身份也很敏感,為什麼我不該知道?」蘇權淵一臉的理所當然,雙眼不贊同的瞄了一眼他們相互交纏的手。「你和邵深會不會太親近了點?連選女人的眼光都一樣有瑕疵,像這樣低賤的女人哪裡好?你要是想養情婦的話我還無所謂,現在你竟然把她帶進家裡來了,你覺得你父母會怎麼想?」蘇權淵不屑的指指爾琴,令她羞辱得直想死掉,但她最想要的莫過於甩這個糟老頭一個耳光。
「你沒資格說她。」隼棠脖子上的青筋暴露,似乎已忍耐到了極限,他丟下手上的文件,拉著爾琴往門口走。「在我看來,你的身價比殺人犯還低。」他在開門前丟下那句大逆不道的話。
爾琴回頭看了一眼蘇權淵的表情,令她訝異的是他竟還能露出嘲諷的微笑。她隨著隼棠在蘇台淵的沉默中離開了蘇家的起居室,當他們來到客廳時,隼棠的父母已等在那兒。
隼棠立刻拋開方纔的不愉快和父母擁抱,然後為他們介紹爾琴。爾琴注意到隼棠的父母在聽到隼棠介紹她是他女朋友時,神情倏地黯淡下來,忽然間她明白蘇權淵一定把她的過去告訴了他們,所以她根本不必擔心他們可能會問的問題了,而且從他們的表情看來,他們並不願意接納她。
當他們要求和隼棠私下談談時!爾琴瞭解到她已被徹底的排斥了,隼棠要她等他一下,向她保證他和父母談完後會立刻帶她回家,她苦笑著點點頭,目送著他和他父母進入另一個房問,留下她孤獨的進行等待的任務。然而兩分鐘不到,她被身後突然伸出的一隻大手摀住嘴巴,並被抱離蘇宅,丟入早已準備妥當的轎車,直接送回隼棠住處的大樓樓下。
她被推倒在地,目送著那輛黑色轎車遠去,憤怒和屈辱淹沒她。她或許曾墮落過,但她現在有決心從頭開始,蘇家的人不能就此否定她的存在,至少她愛隼棠甚於任何人,她不會任由隼棠再度被囚禁在那個糟老頭的勢力之下。
她只能向一個人求救,除了他,沒有人能幫她把隼棠帶回來,她迅速起身奔向較熱鬧的路口招攬計程車,要求司機全速往「南城咖啡館」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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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拉下後,邵深和之凡在樓下共享一杯香郁的洛神茶,他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雙手親暱的環抱住她,並用嘴唇服侍她喝下滾燙的荼水。經歷過一天的忙碌後,他需要摟她在懷,感受她的體溫、她的唇,甚至是她的熱情,他相當慶幸自己能找到如此溫暖的避風港,更慶幸自己愛人的能力沒有因為外婆和同父異母姊姊的死去而消失,遇上她令他深覺自己有多麼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