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也對薛又星感興趣?」白戲牆斂眼問道。
「我……」
「倘若她來勾引你,你是不是要跟她站在同一陣線上?」
「不會的!」
「人心難料啊!」
「公子……」官鈺的聲音抖顫,身子也在發抖。白戲牆生氣了,他魯莽的行為惹悟了他!
「已被女色所誘的你,會不會中了薛又星的陷阱,反過來對付我呢?」
「不會!」他吼道。
「大司馬之職,撤!京城你也別回去了,你適合去蒼松縣當縣令!」白戲牆驟下指令。
「公子——」蒼松縣是人煙稀少的荒涼地區啊!
「再有異議,那就發配到邊疆吧!」
「不!」官錳打斷他的話,忙道:「屬下願去蒼松縣,願去!請公子手下留情,饒小人一條命!請恕罪!」形勢如此,他只能先忍氣吞聲,否則恐怕會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那就什麼都沒了。
「快啟程吧。」這傢伙既然沒有用處,就貶到荒蕪之地,不要讓他成為絆腳石,也省得礙眼。
「是,屬下告退,屬下這就到蒼松縣就任!」官錳識時務地先離開鞏山縣。留下性命,才能等待再起的時機。
白戲牆轉身不再理會他,執筆,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了一行字後,捲進小竹筒內,隨後出門,抓來一隻信鴿將紙筒綁好,放鴿飛行。
「龍壑,我就看你還能不能躲過這一擊!」白戲牆喃道,姿態優雅高貴,成功地掩去殘忍毒辣的真本性。
*** *** ***
「大司馬要換人做嘍!官鈺被罷黜,被貶到蒼松縣當縣令去了!」咚咚咚,敲鑼打鼓聲配合著驚人的消息,又成為了百姓們閒嗑牙的話題。
「怎麼回事啊?我也聽說這件事了。大司馬突然被罷黜,難不成這是畏罪潛逃嗎?」
「畏罪潛逃?我不懂,官鈺大司馬不是被『日月寨』寨主龍壑下毒殺害,怎麼命救回來了,官位卻不保,現在還要被說是畏罪潛逃呢?」
「哎喲,聽說朝廷裡有一批官員要重新調查下毒一案,他們懷疑官鈺中毒是假,是為了誣蔑『日月寨』寨主,所以官鈺害怕了,自請降級。」
「想想也有可能,『日月寨』這幾年來做了許多仁義之事,這些都有人證、物證可以證實,已是不可抹滅的事實,就在『日月寨』的忠勇風範逐漸受到肯定,江湖、百姓,甚至官方都漸漸認可『日月寨』是名門正派的同時,龍寨主又何必傷害官鈺大司馬呢?尤其皇帝已在考慮要將『忠勇王』的封誥頒給龍壑,他又何必做出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所以就有一派在懷疑,說是有人為了阻止龍壑寨主當上『忠勇王』,所以才想盡辦法要誣陷『日月寨』。」
數十顆腦袋齊齊點頭,道:「有道理,太有道理了!大傢伙兒也都覺得奇怪,『日月寨』這幾年來是很誠心地往名門正派之路而行,那又怎麼會突然去對付官鈺呢?就算官鈺曾經被『日月寨』欺負過,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跟龍壑寨主無關,並不需要殺他呀!」
「那麼皇帝是察覺到『日月寨』很可能受到不白之冤,才會下令重新調查下毒一案嗎?」
「非常有可能!」
「我也覺得『日月寨』是蒙受冤枉了!」
嘰嘰喳喳的討論到處傳送著,在龍呈皇朝內,除了「仁義王」及「慈愛王」外,「忠勇王」的封賜也成為最熱烈的討論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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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林別院
「你在做什麼?」薛又星走上台階,踱步到涼亭上,看見龍壑正把紙條綁在信鴿腳上,似有訊息要傳遞。狡兔有三窟的寓意,龍壑執行得相當完美而且徹底,也讓她見證到龍壑心思之縝密。到處都設有落腳的秘密基地,這讓官府很難尋找到他的蹤跡。
「放手一搏啊!」龍壑回道,手一放,白色信鴿飛翔而去,很快地便消失在空中。
「放手一搏?」薛又星收回視線。龍壑似乎又打算翻雲覆雨了。「你在計劃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
「過幾天後你就會知道。」
她眼珠兒一轉,再問:「那你知不知道官鈺被下放蒼松縣之事?」
「知道。」
「還有,到處都在為你抱不平,外界都在議論,說官鈺中毒之事其實是一樁誣陷案,是為了拉下『日月寨』,也因為如此,『日月寨』的名譽又回到正義的一方。」
「毒,本來就不是我下的。」他勾唇笑。
「但你也做了事。」薛又星卻回著。
「什麼?」他不解。
「你唆使朝廷友人為你護航,在皇帝耳邊不斷地為『日月寨』說好話,再加上白戲牆出了宮,無法阻止你的朝廷友人們對皇帝的慫恿,於是給了你絕佳的機會翻身。」
薛又星果真蕙質蘭心。「我若不用心,『日月寨】早就不存在了。江湖險惡,官場恐怕更為可怕。」
「你明知官場更加險惡,卻還是執意要奪『忠勇王』?」
他斂眼,回道:「是的,我不會放棄。」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強取『忠勇王』是另有目的,你跟白戲牆究竟有什麼仇怨?」
龍壑頓了下,而後道:「白戲牆以打敗我為樂。」
「你跟他,一個在武林稱霸,一個是皇帝身旁的寵臣,兩方相距遙遠,如何結下仇怨?」
「我跟白戲牆,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龍壑直截了當地告訴她真相。
「啥?!」薛又星大驚!
龍壑不再對她有任何的隱瞞,說道:「我母親擁有傾國傾城之姿,十八歲那年嫁給我父親——上上任的『日月寨』寨主籠耀。然而,父親卻因為是江湖盜首的身份,一直自慚形穢,總覺得匹配不起我的母親,於是在我出生之後,便離家,消失無蹤,後來由我叔叔龍逍接任寨主一位,胡作非為。至今我仍尋不到我父親的下落,甚至不知他是生還是死。而我母親在我出生滿月後,就立刻出寨尋覓我父親,卻在途中遇上一位朝廷大官,他將我母親帶回京師。大宮一開始的強迫,而後的糾纏,加上我母親尋不到父親的無奈使然,最後,他倆也成了親,生下一兒一女。三年前,我母親往生了。」嗓音,低低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