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彷彿昨日才剛發生,讓人怎麼也忘不了。
駱殯伸出手握著駱纓的手,步上階梯,慢慢走上樓。
姊妹倆沒有開口說任何話,就這麼握著彼此的手,最後來到駱嫿的房間裡,坐在床鋪上。
見駱嫿始終眉頭深鎖,駱纓柔聲輕問:「姊,你怎麼了?還為了爸爸的過世而難過?」
駱嫿輕輕搖頭,「雖然心裡還是十分捨不得,但爸爸都已經過世,人死也不能復生,而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駱纓望著她,知道她還有話要說。
「既然爸爸已經去世,那麼,我跟易天耀的婚姻關係也不必再維持下去,我要跟他離婚。」
「姊,這樣好嗎?再考慮一下吧!」姊姊要跟姊夫離婚?這怎麼行呢?姊夫明明深愛著姊姊啊!
「耿雲濤之前來找過我……」
駱纓因為她所說的話而愣住,瞪大雙眸。
耿雲濤找過姊姊?她怎麼完全不知道?是她在發高燒時所發生的事嗎?為什麼他要刻意隱瞞她此事?為什麼他什麼也沒有告訴她?
在這瞬間,駱纓覺得自己被人背叛,胸口好悶、好疼。
駱嫿神情哀傷,「易天耀在數年前就計劃併吞爸爸的公司,並用各種不正當的手法逼迫那些股東交出股權……」
「這是真的嗎?」駱纓難以置信。
「我知道,耿雲濤不會騙我,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與確定的數據才會這麼說。」駱嫿淒然一笑,「你說,我怎麼還能跟這樣的男人一同生活?」
駱纓垂下了眼。是啊,耿雲濤為人正直,絕不會撒謊騙人,尤其對姊姊。
「所以,我決定離開易天耀。」
見駱嫿的神情是如此堅定,駱纓只能勉強自己露出一笑,「姊姊,你決定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之後,她緩緩站起身,離開駱嫿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裡,面無表情的坐在床上,看著眼前的電話。
好一會兒後,她拿起話筒撥號,靜待話筒彼端傳來響應。
鄭媽的聲音很快的傳來。「這裡是耿公館。」
「鄭媽,我是駱纓,由於我爸爸過世了,所以我有許多事情得處理,不會回去了。」
「這樣啊……駱纓小姐,請你節哀順變。」
「嗯,我會的。」
「啊,先生回來了,你要不要跟他說一下話?」
「不、不用了,再見。」駱纓連忙將話筒掛下,下願跟耿雲濤交談。
突然之間,她感到一陣鼻酸,淚水隨即模糊了視線,讓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她好難過,快要喘不過氣來,已沒了支橕身體的力氣,緩緩倒在床上,伸出雙手緊捂著臉龐,卻怎麼也止不住那早已決堤的淚水。
為什麼會這樣?她還以為自己終於獲得耿雲濤的正視,獲得了他的心,但這一切只不過是她的妄想,就算與他發生過關係,他的心仍舊屬於姊姊的,並不屬於她,永遠都是如此。
想恨他,卻辦不到,只因為她實在無法恨一個深愛多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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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耿雲濤瞧見鄭媽將話筒放下,對他似乎欲言又止,於是主動問道:「怎麼了,是誰打來的?」
「是駱纓小姐打來的。」
耿雲濤神情緊張,「她說什麼?怎麼她還沒有回來?我不是教李仁載她回家收拾行李嗎?」
「是的,李仁有載她回去,但她才剛回到家,就請李仁載她去醫院了。」
「去醫院?」他劍眉緊鎖。
「她剛才打電話來,告訴我她父親過世的消息。」
「什麼?」耿雲濤對自己所聽到的一切感到訝異。
「是啊,所以駱纓小姐說她暫時不會過來了。」
耿雲濤緊鎖著眉,不再開口,轉過身朝客廳走去,坐在沙發上沈思。
駱正豐死了,那麼駱纓呢?此刻的她一定十分傷心難過,而她感冒才剛好,會不會又因此病倒?駱正豐去世後,她一定得處理許多事,她一個人能應付嗎?
擔懮不斷襲來,令他無法靜下心來。
要不要馬上去找她,看看她現在的狀況如何?如果她有什麼問題,就能立即幫她解決,但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他身為外人,似乎下太方便過去。
該死,他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鄭媽見耿雲濤雖然面無表情的坐沙發椅上,但她看得出他的心事,於是端了杯熱茶輕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先生不必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被看穿心事,耿雲濤的神情顯得有些尷尬,「我並沒有特別在想什麼。」
鄭媽微微一笑,並未多說,便轉身去忙自己的活兒。
待她離開後,耿雲濤低著頭,看著桌上的那杯熱茶。駱纓的身影再次浮現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
現在,他只能希望駱纓好好保重身體,別再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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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正豐的喪禮盛大且隆重,政商名流、各方人士均前來送他最後一程。
駱嫿與駱纓身著黑色套裝,緊握著彼此的手,強忍著淚水,看著父親的棺木緩緩入士,與多年前因病去世的母親合葬。
喪禮結束後,人們紛紛離去,只留下她們姊妹倆仍站在原地,看著父母親的墳墓。
一直以為父親不會這麼快離開,沒想到命運竟如此捉弄人,讓她們在失去母親後也失去了父親,只剩下她們姊妹倆。
「姊姊,我們回去吧。」
「嗯。」
駱嬪與駱纓準備離開時,卻瞧見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筆直的朝她們走來,最後停下腳步,站在她們面前,擋住去路。
駱嫿冷冷的看著他,「易先生,請你讓開。」
「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易太太。」易天耀皺眉看著她。
「我會盡快提出離婚申請。」
「我不會同意的。」易天耀一把將駱嫿的身軀扛起,直往轎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