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座的段景晟低頭凝伸看著一項企劃案,這幾天來的發展令他滿意,言雪彤如他所預期的天天到飛騰報到,他當然也天天「沒空」見她,包括今天在內。
與言雪彤這種耐力的較勁,他頗有意猶未盡的興味,反正耗的時間趙久,對她父親詐欺的訴訟就越緊急,他也就越有利。
在這同時,他對言雪彤的興趣也相對地越來越濃厚了。
驀地,司機突然緊急煞車,段景晟下意識抬眼住前方望去。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直挺挺的擋在車前。晚霞金黃的光彩照在那細緻的五官上顯得異常艷麗,卻見來人憤恨地掄起拳頭,死命地敲擊著車身。
言雪彤?段景晟不由得微微一笑,她果然為獨特的方式來逼他出面。
「老劉,」見司機要開車門出去協調,他隨即吩咐,「讓她過來見我。」
不多久,他漫不經心地看著言雪彤坐進來,然後他緩緩關上與駕駛座的隔離宙。
只見言雪彤抿著嘴,圓睜著黑白分明的明眸怒氣沖沖地瞪視他。
段景晟倒挺喜歡看她這般嗔怒的嬌俏的模樣,心中不覺增添了幾分歡快。
「你不是急著想見我?他率先開口,「怎麼現在倒成了啞巴?」
「是不是你設計陷害我父親?」她開門見山地質問。
「你不笨嘛!」他承認得十分泰然,彷彿他的作為是天經地義,「可見我的眼光不錯。」
言雪彤怒極,想也不想掄起拳頭朝他打去,這幾天所受的窩囊氣全傾洩在這拳頭上,因此力道分外的重。
段景晟象微性地受她兩拳,隨即攫住她的雙拳,毫不費力地往她身後一扳。言雪彤奮力掙扎卻徒勞無功,不禁氣得用腳踢他.
「看不出你還精力充沛,正合我意。」段景晟一手扣住她的雙腕,另一手扣住她的下顎,臉上的笑充滿戲謔。
「段景晟,你去死!」她動彈不得,不禁氣得怒罵道。
「我死了你可不划算。」他在她的叫罵裡發現了另一種辛辣的趣味,忍不住輕笑地說著享受這份新鮮的愉悅。「第一,你父親的案子就洗刷不清;第二,少了我的庇護,你的人生就坎坷了。」
「你死了,我立刻張燈結綵,大放鞭炮慶祝!」她從齒縫問進出憤恨的話語。
段景晟並未被她激怒,反而露齒而笑,「想要替你父親解圍,就該對我好了點。」
這話提醒了言雪彤,當下一怔,正要出聲,唇瓣卻被段景晟狠狠年攫住,她機瞥地咬緊牙關,再次奮力掙扎,雖然仍舊無法掙脫他的箝制,但段景晟的猝然偷香也沒有得逞。
然而,段景晟卻已飽嘗了她雙唇的柔軟,面頰的粉嫩,還有鬢腮的微香。他紮住她小巧下顎的世掌恣意地撫弄她緊抿的唇瓣,充滿情慾的眼光放肆地流連在她驚怒的嬌容上。
「想要解決你父親的問題,你就該乖乖求我。」他的聲音輕柔卻充滿威逼,「別忘了,你還有個等著出國唸書的弟弟。」
「你……你什麼意思?」想不到段景晟竟把她的家庭狀況調查得一清二楚,雖然不曉得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她拂不去攏上心頭的烏雲。
「我只是提醒你,」他欣賞的眼光在臉上流連,語氣仍曹輕柔,「你弟弟可能因為莫須的原因,一輩子拿不到簽證,出不了國。」
那低柔的聲音卻讓言雪彤聽得心驚膽戰。
「你……你是說,除非我讓你當玩偶似的折騰,否則你要搞垮我全家?」她不禁為這個想法打了個冷顫。
「沒錯,我要你當我的玩物,直到我厭倦你為止。」他隨口逗弄地說。在她身上,他發現的樂趣遠超過先前所預料。
「你是自私卑鄙、寡廉鮮恥的騙徒、惡霸!」言雪彤咬牙切地罵道。
段景晟微微一笑,低頭輕吻了下她的耳鬢,輕聲說:「你就待在我身邊六個月。你的運氣也許不錯,說不定我對你的耐性一個月就磨光了,那樣的話,你倒是可以捲鋪蓋回家。」
「你——」言雪彤怒得要破口大罵。
逗弄她真是有無窮的樂趣。段景晟悠哉地打斷她的話,「或許你想延長?」
一時間,言雪彤恨恨咬住下唇,怒氣化為淚水自眼角滴落。
段景晟卻無動於衷,語氣仍是閒散,「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你父親的案子就什麼時候撤下來,如果你是個孝順的女兒,我想你一定迫不及待要待在我身邊吧?」
言父的詐欺案在言雪彤答應成為段景晟身邊的新面孔時,從法院撤回,原本的工作也按合約如期結束。
一切都恢復平靜,唯獨言雪彤在段景晟的指示下搬離家,而她父母以為她突然搬出去的原因,是需要更多獨立的空間,所以也沒有多問。
這天,言雪彤帶著簡單的行李,通過大廈管理員重重詢問,來到段景晟位天頂樓的住所。她手中握著一串鑰匙,在門前怔立許久。
段景晟在前一天把這串鑰匙扔給她,「這段期間客房是你的,明天下午三點,等我電話。」
她抓著那串鑰匙許久,終於鼓起勇氣打開厚重的門,強迫自己踏進去。
這個裝潢氣派,以寒色系為主的樓中棲,就像段景晟本人一樣,霸氣而冷硬,沒有一絲暖意。從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屈服以段景晟霸道的淫威下,言雪彤想到這些,對段景晟的憤恨就增加一分。
一陣電話鈴聲猝然響起,言雪彤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了看牆上的鐘,三點整,這一定是段景晟。她望著響個不停的電話,猶豫著該不該接。
電話響了許久,就在段景晟失去耐性的當兒,電話的那端傳來聲音了。
「喂?」
那聲音輕怯得就像受驚的鳥兒,段景晟滿懷等待的不耐登時一掃而空,不過他還是壓下心動,語氣冷峻的說:「四點半左右邱顧問會過去,六點她會帶你過來。」
不等言雪彤回答,他便掛上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