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滔滔不絕地談著她,卻毫不自覺,「那傢伙好像還挺有做菜的天分,要是她真把三井主廚的食譜學會了,受惠的可是我,我在培養一個超級女傭,而且她搞不好會是我下一個網羅的大廚師……」
小島靜靜地聽著他談著山根千歌,唇角微微上揚。
「培養超級女傭?培養大廚師?哈……」她心想著:相川十真,你是在培養一個老婆吧?
顯然地,他還不知道那個山根千歌已經一點點、一點點地蠶食著他的心。她有種預感,女人的預感,在不久的將來,他的心就會被山根千歌完完全全的佔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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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進辦公室,十真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褪下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為什麼要提起她?」他有點懊惱。
小島口中的「她」是一個他曾經真心喜歡的女人,當時他還相當年輕,而那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
她美麗溫柔、聰慧靈敏,深深擄獲了當時只有二十五歲的他。
她長他一歲,出身富裕的家庭,跟他相遇在一個長輩的壽宴上。他們一見鍾情,很快的就墜入愛河。年輕的他深深迷戀著她,每分每秒都想著她、渴望著她。
當時,他已經獨居在目前的居所裡,而她每個週末都會到他家跟他共度良宵。慢慢地,屬於她的物品充滿了他的住所,一件一件,越來越多。
然後,他希望她能跟他一起生活,而她也同意了。他們開始了甜蜜的、猶如小夫妻般的生活,但他的家人並不看好他們的戀情,而也因為這樣,他為了她跟家人有點小小的不愉快。
「十真,她對你不是真心的。」他的母親這麼提醒他,「我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媽,不要那麼誣蔑我心愛的女人。」年輕氣盛的他憤怒不已。
「你要跟我賭嗎?」母親說:「我會讓你看見她的真面目。」
「不,她不是您以為的那種女人。」他堅信著。
「好,讓我試試她。」母親說。
於是,他的母親把她約出去吃飯,並有意無意的透露相川家有財產由「長子」繼承的這項傳統,而身為次子的他只能分到五分之一。
當然,那並不是事實,只是母親為了試探她而編出來的謊言,但從此,一切都變了……
她的東西慢慢的、彷彿不著痕跡卻又令他在意的撤出他家,終於在某一天下午,當他回到家後,發現家裡已經完全沒有她的東西,就像她不曾在那裡存在過般。
不久,他聽說她又找到了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是確定能繼續家產的獨子。他這才發現,他給她的是完全的愛,而她卻只看見了他的身份及相川家的財產。
從此之後,他不再相信女人、不再相信愛情,尤其是那些一知道他的身份就百般討好他的女人。
他不是還愛著她,事實上,他對她早已沒了感覺,但他必須承認,那件事在他心裡有個陰影,而那也是造成他如今遊戲人間、玩世不恭的主因。
磁場?他突然想到剛才小島說的那些話。他的磁場就只能吸引到一些虛情假意的拜金女子嗎?或許是如此吧!但那又如何?反正他對真愛早已不再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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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戶頭裡面居然有五十萬時,千歌大吃一驚。她心想這一定是他的秘書小姐搞錯了,才會多匯了三十萬,她一個月的薪資不過二十萬呀!
誠實又急性子的她在當晚就立刻前往他家,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他。
來到車庫門前,她按了電鈴,但沒有人回應。
雖然她有鑰匙,可以自行開門進去,但今天不是打掃日,她要是這麼闖進去,難保不會被當小偷看。於是,她老老實實地在門口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氣溫也越降越低,儘管穿了足夠的衣物,卻還是難敵金澤十二月的酷寒。
她縮瑟著身軀,盡可能躲在牆角的位置。
看了看表,已經八點。
「還不回來?有這麼忙喔?」她在心裡嘀咕著。
可惡!他再不回來,她一定會變成一根冰棒的。
「山根千歌,你這個笨蛋,為什麼非得今天告訴他不可?明天再說不行嗎?」在嘀咕著他遲遲未歸的同時,她也懊惱著自己的不知變通。
又過了半小時,遠遠的有一輛車過來,車燈照得她睜不開眼睛。
那是一輛黑色的吉普車,不是他的紅色法拉利。當她以為那不是他的時候,車子卻慢慢地靠近。
這時,車庫的電動門開啟了,那輛車緩緩的開了過來——
「誰啊?」她狐疑地從牆角走了出來。
吉普車突然踩了煞車,顯然的,開車的人被她嚇了一跳。
車窗搖下,駕駛座上坐的不是別人,而是他。
「你……」突然看見有人從暗處走出來,十真真的嚇了一跳,而當他發現那竟然是她的時候,他更是吃驚。
天氣這麼凍,她在這裡做什麼?
「嘿!」她用她那明顯已經凍僵了的手跟他揮了揮。
她的臉比平常更白,雖然勉強的擠出了笑容,但臉上的表情卻活像是打了肉毒桿菌般僵硬。
他飛快地下了車,跑到她面前。「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要跟你說……」她抽了一口氣,每說一個字,便在空氣中呵出白白的霧,「你的秘……秘書小姐搞錯了……」
「啊?」他一怔,「她沒匯錢給你嗎?」
不會吧?他表姊很靠得住的啊!
「不……不,不是的。」她焦急地解釋著,「她匯了,不過她……她匯錯了數目。」
這時,他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了。老天!就因為她發現戶頭裡多了三十萬,就站在這邊把自己凍得像根冰棒?
「她多匯了三……三十萬,所以……」
看她冷得直打哆嗦,卻努力的想把事情說清楚的模樣,一種憐惜的感覺油然而生。那一瞬,他有種想一把抱住她,給她足夠的溫暖的衝動。但,他並沒那麼做。
「你這笨蛋,就為了這種事?」他濃眉一糾,「你在這裡站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