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最好。」荊權赫早算好她只能言聽計從,她沒有任何籌碼能夠拒絕他的要求。「總之,你按照我的話去做就對了。明天你沒課吧?」
「沒有。」黎雨嬋據實以告。「不過,我會去公司跟劉阿姨談點事情。」
「我要你來我家一趟。」他命令道。
「啊?去你家?做什麼?」
「不做什麼,也可能很多事做。」荊權赫故意把話說得十分曖昧。「總之,你來就對了。」
「哦,好。」她只能答應。
沒人知道荊權赫葫蘆裡賣什麼藥?
黎雨嬋心裡早有準備,當初為了爸爸的公司既已豁出去了,現在即便知道他是變態殺人魔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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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台灣當大善人、大慈善家很過癮吧!喂喂,荊權赫!你知道一百億是多少錢?買一家銀行都綽綽有餘了!你不把錢當錢,我在新加坡可是被其他股東盯得滿頭包!唉唉唉,被你害慘啦!」
負責「赫興集團」整體營運的決策小組頭頭——祝立凡,激動憤怒張牙舞爪,透過電腦視訊與身在台北的荊權赫抱怨連連。
「廢話少說。」荊權赫冷冷回答。
不管隔著電腦螢幕的得力助手正暴跳如雷,荊權赫一貫冷靜條理的交代。
「你在新加坡好好給我注意,萬一事情搞砸了,小心我剝你的皮!」
「我不怕被你剝皮,倒是很擔心我們『赫興集團』最珍貴的『血』全給啟基那小魔女給吸光了。」祝立凡大膽挑戰權威,提出建言。「老大,不是我雞婆愛管閒事,你、我闖事業不是三兩年,併購不是這麼玩的……」
「你給我閉嘴!」荊權赫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錢是我的,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隨我高興。」
「話是這麼說沒錯。」祝立凡不怕死地槓上他。「但我不懂為什麼吃掉一家僅剩下一口氣的爛公司需要這麼迂迴?啟基早就不行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時候有人要收他謝天謝地啦!買家大刀一砍隨便你玩『殺殺樂』,我們可以用更低的價錢拿下它,我不懂你大費周章繞道新加坡注入資金是為什麼?根本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啦……」
「你少管那麼多閒事會死啊!」荊權赫毫不留情面斥道:「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可以當傻子、當啞巴。可新加坡的其他股東不是白癡,他們對你這筆投資很有意見。」祝立凡頓了頓,清楚說出他的質疑。「我猜你是為了她——」
「那是我的事。」荊權赫沒有正面回答。
「我老覺得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怪。」祝立凡皺起眉頭。「若非為了什麼特別因素,你不會『不按牌理出牌』。荊權赫,你該不是對那個丫頭有興趣吧?」
「那又怎樣?」荊權赫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笑了。
「我有興趣的女孩子可多了,如果她們都有可憐的父親要救的話,說不定我都會同樣比照辦理喔?」
「噢,我在跟你說真的!」祝立凡實在搞不過足智多謀的好友兼上司。「我們是好哥兒們,大可打開天窗說亮話。黎雨嬋確實很美、很有氣質,她有異於同齡女孩所沒有的勇氣和堅韌,你若真喜歡她,我也不意外,你就坦白說了嘛,這樣我也好編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向股東們交代。」
「祝立凡!你廢話真的很多!」
荊權赫啪地一聲關掉視訊,他最討厭什麼事都瞞不過精明的祝立凡。
把電腦關機,荊權赫想給自己腦袋瓜子清一清,冷靜想想:該不會這次又給他說中了?
真的喜歡上黎雨蟬也不意外?
荊權赫給自己倒了杯冰水,慢慢喝了一口,冰涼的水讓他神智清醒了些,他一點一點反芻祝立凡說的話……
他真是喜歡她嗎?不可能,黎雨嬋只是他報復的對象而已。
荊權赫拿起桌上手機,打開某個隱藏的檔案。
當——黎雨嬋明眸皓齒的清麗模樣躍然而上。
那天在溫泉會館拍的照片,小小螢幕中的她很美,以男人的眼光來看,確實美得無可挑剔,她微揚起嘴角的笑容裡有著一絲惆悵,叫人看了心疼的悵然。
荊權赫仔細把照片看了又看,不自覺歎了口氣,又憤然關上——
天底下漂亮可人的女孩很多,就是她不可以!
心動的痕跡,他自己發現了,卻又不動聲色地刪除遮蔽,荊權赫武裝好自己,他可以讓黎雨嬋對自己掏心用感情,但不准許自己有一點點愛上她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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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竟然要我去他家打掃?有沒有搞錯啊?
黎雨嬋穿著輕便休閒服,懷著一肚子疑問和不安坐上荊權赫派來的車,前往他位於台北昂貴地段的頂級豪宅。
很難想像荊權赫會派給她這麼奇怪的任務……
以他難以數計的驚人財富,還缺傭人打掃住家嗎?
黎雨嬋依照他指示穿著簡便輕鬆,然而卻始終放不下狐疑和忐忑不安的心。
坐在車內,她環視著豪華房車裡細緻華貴的內裝,駕車的司機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但她就是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怪異——
車程中,偶爾她發現專心開車的司機先生會從照後鏡偷瞄自己,他的眼神亦充滿質疑,或許,他也正猜臆車裡女人的來歷,猜測自己可能正在出一趟「不足為外人道」的奇怪任務吧?!
還好荊權赫在台北的住家位於市中心,幾分鐘車程就到了,她真的想快點離開封閉的車廂,至少不必再被好奇心重的司機用蔑視的眼光打量。
自從公司出事、父親生病住院之後,黎雨嬋外顯的防衛系統看似堅固,實質卻很脆弱,任何陌生人的質疑眼光都會讓她精神緊繃,如同被剝光了衣服般不對勁,深怕別人看出她內心的徬徨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