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謹,我的名字。」
「等等,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做什麼?」她又沒問他。
「這代表我們認識了。」他逕自宣佈著。
什麼跟什麼?只知道個名字就叫認識了,那她知道總統的名宇,豈不是代表她也認識總統?開什麼玩笑啊!
這個閻謹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怎樣?明明看起來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怎麼行為舉止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哪有這樣的?」孫湘菱皺著眉頭、駁斥他的話。
看她一臉朝氣蓬勃的模樣,他柔柔的笑了,還是笑容適合她。厘不清自己對她的異樣情愫,他只知道眼前的小女人很吸引他,對於自己的感覺,他一向順其自然。
尚靖選擇放棄她,是他的損失。在他眼中,孫湘菱是個嬌弱可人卻又堅強的小女人,她可以柔情似水,也可以武裝自己,在「楓紅」裡,他看見這樣的她。
或許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對她感興趣了吧?三十年來,還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愈和她相處,就愈能挖掘出不一樣的她。
「我送你去醫院。」他沒忘了她紅腫的腳踝。
「也好,我腳真的痛到走不動了。」她苦著臉,不想再忍耐腳痛。
「稍早你受了傷,怎麼沒告訴我?」他挑眉問道。
孫湘菱尷尬一笑,怎能說是怕他認出她的身份而忘了腳痛?再說那時她也不可能要求一個陌生人送她去醫院,雖然現在也沒熟到哪裡去,但至少她別無選擇。
「我沒發現。」她淡然回道。
「是嗎?」他睿智的雙眸似乎洞悉她的想法。
「當然。」她揚起下巴,迎上他的眸。
看出她的心虛,閻謹揚唇一笑,彎腰抱起她。
孫湘菱忍不住驚叫出聲,雙手自然而然的勾住他的頸項,這男人未免也太大膽了吧!做什麼事都不用徵求她同意的嗎?她皺著眉,望著他好看的側臉。
「我送你去醫院。」一抱起她,他才驚覺她很輕。
「雖然我認為你這樣唐突到了我,不過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她歎了口氣。
「所以我自願當人力車。」他笑道。
聽著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她忍不住悲從中來。為什麼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可以這麼開心她,但交往了四年的男朋友卻那樣的傷害她?
氳氤的雙眸對上他的,她怔愕的低下頭,不願讓他見到她失態的一面。在餐廳裡鬼吼鬼叫就夠丟人了,若讓他再見到她歇斯底里的模樣,肯定會把他嚇跑。
「腳很痛嗎?」他輕柔的問著。
「嗯。」頷首,她擤了擤鼻子,不讓淚水掉下來。
「如果真的很痛,哭出來會好一點。」他別有深意的說。
「謝……,謝謝。」她聲如蚊蚋。
感覺懷中的人兒顫抖著,他的心也跟著一緊,一向愜意的面容染上了一層陰霾,他腳步沉穩的朝前方走著,心卻因為她的哭聲而抽痛著。
第三章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睡在自己床上的?睜開雙眸,孫湘菱坐了起身,試圖在腦海中搜尋記憶,望著窗外的艷陽,彷彿昨天她被尚靖拋棄的事情是一場夢。
一場恐怖的噩夢。
她抹了把臉,手指不輕意的拂過唇畔,鮮明的回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她記得有人輕柔的吻了她;她記得她的心因為那個吻而悸動。
一張俊朗愜意的面容浮現在她腦海裡,她雙頰驀地一紅,閻謹!那個吻她的男人!原來昨晚的一切不是夢。她是真的被尚靖給三振出局了,看著右腳上的紗布,她忍不住苦笑。
用左腳撐起身子,她走進浴室裡盥洗完畢之後,換上一套家居服,一跛一跛的走出房門。餐桌上放著一份早餐,她唇角微揚,看來老媽還是沒忘了替她準備早餐。
拿起三明治吃著,她從冰箱裡拿出一罐牛奶,替自己倒了一杯,順手拿了份報紙閱讀著。因為腳傷,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打算好好的養傷,不論是腳傷,或是情傷。
她以為和尚靖分手後,她會沉浸在傷痛中無法自拔,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她只感歎自己愛錯了人,心反而更沉靜了。
原來分手並沒有她所想的那麼恐怖,想著昨天他的惡言相向,她眉頭一皺,為什麼她會以為那樣的男人是她感情的歸屬呢?比較起來,她反而對閻謹更加感興趣。
昨天他送她到醫院之後,等醫生替她包紮完,還送她回家,溫柔的舉止讓她感到溫暖,他真是她人生中的浮木啊!
只是他為什麼吻她?她始終不解,難道他對她有意思?不可能的,憑他出色的條件,怎麼可能會看上平凡的她?
況且她醜態百出,在餐廳裡潑婦罵街的模樣顯然嚇壞了不少人吧!他肯伸出援手她就該偷笑了,還在妄想什麼?
甩了甩頭,不想了,伸手往頸項探去,一條冰涼的項煉令她怔愕,這是她為了慶祝和尚靖交往四週年特地去買的,沒想到會是這種下場啊!
伸手解下項煉,孫湘菱把玩著上頭的戒指,唇角一揚,將戒指順手往垃圾桶一丟,既然逝去的戀情下可能追回,那就莫再留戀,隨風去吧!
將最後一口三明治塞進嘴裡,她一跛一跛的走向客廳,好不容易休長假,卻得待在家裡養傷,似乎有那麼點可惜。
老媽和老爸剛好要出國一個星期,只留下她一個傷患在家裡,一幹好友又在上班,壓根沒人理她。她輕歎了一口氣,難得可以休息,卻找不到人陪。
打開電視,她百無聊賴的按著搖控器,直到一則新聞吸引她的注意。她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上頭的報導,專注的程度令人望塵莫及。
「此特賣會只到下午五點為止,若想搶便宜的朋友們,可別忘了來這裡大肆採購一番喔!」記者甜美的笑容絲毫吸引不了她的注意。
特賣會!
孫湘菱雙眼驀地燦亮,過季衣服全館一率一折起,還有百貨傢俱可供選購,她好想去喔!距離上次血拚已經有半年之久了,她的行頭也該添一添才是,只是拖著這個傷腳還能上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