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特賣會一季才一次耶!再說那家店的衣服都很好看,重點是難得打折……在天人交戰下,她深吸了一口氣,看看包著紗布的右腳,她輕拍了兩下,反正她只是去逛一下,不會太久的,醫生只說不要「太常」走動,她保證只是逛一下而已。
思及此,她揚起笑臉,決定要好好的去當搶錢一族。沒辦法,天性節儉可不是她能控制的,貪小便宜一向是她生存的不二法則。
再說今天可是星期三,少了那些一個比一個還猛的上班族,她能搶購的戰利品可多了,就這麼決定吧!
她晃回房間去換了一套休閒服,將一頭長鬈發隨意紮了根馬尾,戴著一副平時在家才會戴的粗框眼鏡,拿著一根枴杖,雖然這副模樣有點拙,不過反正她只是要去血拚的,用不著得盛裝打扮吧!
抓著包包,湘菱心情愉悅的出了門,有關被尚靖拋棄的事全然拋諸腦後,一心只想著待會兒要如何眼捷手快的大搶購。
*** *** ***
「你認為如何?」穩重低沉的嗓音在靜謐的空間中揚起。
一室默然。
童罄磊挑了挑眉,納悶的盯著眼前顯然心不在焉的好友。
閻謹直望著玻璃帷幕,一顆心顯然飛到九霄雲外去了,一向專注的人會像這樣神遊太虛,鐵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很好奇,真的很好奇。
起身,他走到一旁的吧檯上替自己倒了杯酒,看著仍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閻謹,他揚起笑容,冷峻的面容帶著一絲玩味。
「我說你,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了嗎?」童罄磊坐到他面前,喚回他游離的神智。
閻謹不著痕跡的回過神來,望著好友促狹的神情,莞爾一笑。難得發個呆,居然被逮個正著,算是他的失策,不過腦海中淨是浮現出孫湘菱那張淚顏,讓他一向平靜的心湖被撩撥著。
孫湘菱只能算是中上之姿,身材穠纖合度,比起他見過的眾多美女們,一點也不起眼,但她卻讓他印象深刻,甚至是為了她失神。
當她被尚靖拋棄時,他的心裡竟升起一絲快意,但在尚靖毫不留情的傷害她時,他頓時感到怒意橫生,只想將那名傷害她的男人給痛扁一頓。
鮮少有人能這般牽動他的情緒,自從那段荒唐歲月結束後,他不再輕易動怒,沒想到屈屈一個女人竟能打破他多年來的原則。
想到她小巧誘人的朱唇,他唇角微揚,如果可以,他多想再次品嚐她的芳香,讓她只屬於他。
難得有他如此迫切想得到的東西,這對他而言,還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沒事,剛剛談到哪兒了?」閻謹收斂心神,似笑非笑的問著。
「閻謹,你瞞不過我的眼。」黑眸精光乍現,童罄磊笑道。
「我想保留一點隱私。」既然瞞不過,那他就實話實說了。
「對我還需要什麼隱私嗎?」他眉峰一挑。
童罄磊是一隻笑面虎,表面上牲畜無害,實則是頭會咬人的猛虎。在商場上,他的決策一向快、狠、準,只要相好目標,無論要花費多少人力成本,必定勢在必得,也因此他的企業體系才會日益壯大。
網羅閻謹是最主要的原因,知人善用一向是他成功的不二法門,為了得到他所要的,他只不過是順手拉了閻謹一把,就帶來這麼多的邊際效益,看來他的確很懂得看人。
「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也該尊重我的隱私。」閻謹不疾不徐的說。
挑眉,童罄磊揚起笑容,不可否認,閻謹和他是同一種人,只不過追求的東西不同。他為了讓公司茁壯,不惜一切代價;而閻謹要的,只是一份安定的生活,目標不同,處世方式也不同。
能讓這個一向處之泰然的男人失神,他還真想知道那個原因是什麼,可惜他口風一向很緊,若他不主動提起,誰也拿他沒轍。
「好吧,不探究你的隱私,但你在工作時發呆,這也是不該有的行為吧?」
就知道這傢伙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閻謹苦笑,難得閃個神,也被拿來大做文章,果然是童罄磊一貫的作風——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關於這點,我坦承是我的錯。」他倒也勇於認錯。
「那你說,要怎麼懲處你?」童罄磊似笑非笑的問。
望著他狡詐的面容,看來他千不該萬不該在童罄磊面前發呆被逮,那只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不過他不願意說明自己發呆的真正理由是什麼,畢竟那份情感還不是那麼明確,他需要一點時間來釐清。
「悉聽尊便。」他一向很好說話的。
「那麼……」童罄磊撫著下巴,開始思索著懲處方式。「就罰你替公司創造百分之五十的獲利率吧;」
聞言,閻謹只是眉頭一抬,俊眸裡有著氣定神閒,一點也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訝異。
童罄磊審視著他的表情,唉!這樣的懲罰好像還是太便宜他了,畢竟對他而言,要達到百分之五十的獲利率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沒問題。」點頭代表接受。
「你……沒想過要自立門戶嗎?」憑他的能力,他相信他可以。
「如果我想自立門戶,也不會繼續待在這裡任你差遣。」他笑道。
「聽起來好像是我在虐待你。」明明他就對他很好。
「我可沒這麼說。」揚起一抹笑容,閻謹四兩撥千斤地回道。
兩隻狐狸的對決,結果就是勢均力敵,一點都不有趣。童罄磊輕歎了一口氣,雖然能讓閻謹為他賣命,但他卻始終看不透他的心,對此,他感到有些挫敗。
自詡能看穿任何人的心思,卻獨獨看不透他的,究竟這傢伙在想些什麼?他真的快好奇死了。
俗話說,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他儼然成了那隻貓。
「言歸正傳,馮氏集團的案子你看如何?」還是談論公事好一點。
「你認為呢?」他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