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抽回來,撐著跪坐起來。他仍然感覺得到膝蓋和手心。他爬了起來,但雙腿麻木而虛弱,那裡唯一感覺得到的是裡面脆弱的骨頭。腳掌已經失去知覺,彷彿上面的皮肉都已經不見了。
他很清楚這些徵兆:困惑、倦怠而麻木。她說的對,他已經凍僵了。
她用雙手抓住他,讓他跟著往前走。那很困難,因為他不停地發抖,而她跑動的動作,更是讓他的腿和腳非常疼痛。
他以為自己發出了聲音。每當腳碰到地面時,呻吟便從他的唇間逸出。盡力吸入空氣讓他的胸口發痛。稀薄的冷空氣讓他必須快速地呼吸,以取得一點點的空氣。
他跟著她,而她像拉著市集上的傀儡一樣拉著他,將他推進小屋裡,並關上門,然後繞著房間將窗戶關上,他這才模糊地感覺到狂風正拍打、撞擊著牆壁。
他走過去想幫她,但被她擋住了。
「我來做就好了,」她將毛毯遞給他。「躺到爐床前的小豬旁邊,它會幫你弄暖身體。」
因為手腳非常地疼痛,他躺下來,拉起毛毯蓋住身體。他很難活動雙手,花了一點時間才把毛毯蓋到腳,這才發現他也許沒有力氣舉起木頭,或是用硝石點火。
她將滿懷的干木柴丟到爐床裡,加了幾塊泥煤,然後點燃。
火花冒了出來,漸漸變強,最後照亮了房間中央。她沒有移動,而是站在原地低頭看著他。「你的嘴唇還在發紫。」
他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它感覺起來也是紫色的。
她扭頭往回看,然後移向那些受傷動物所在的籠子。她一一將它們從籠子裡抱出來,安置到毛毯上。
他很驚訝它們沒有逃離,即使它們是瘸的,但仍然是野生動物,但它們似乎沒有醒悟到這一點,只是將溫暖的毛皮身體蜷曲起來,靠著他的背和腿。
然後她低頭看著他,並跪了下來,趴到被單上,塞在他和那只暖得不可思議的寵物豬身邊。她扭動著,將背和臀部抵著他的身體前面。
這實在非常諷刺:因為他的全身都冰冷而麻木,只除了她扭動的臀部靠著的那個部位。
她光裸的腳刷過他的腿,即使隔著長褲,他還是能感覺到它們像冰一樣。
「你也凍僵了。」
「我還好。」她將他的手拉過肩膀,用自己的雙手摩挲著。「我們每一個都可以利用彼此來取暖。」她一次又一次地扭動著,想找到舒服的姿勢。
但他並不舒服。他將手抽開,抓住被單一角。她仰頭不解地看著他。
「拿著這個,」他將那一角扭拉過來,讓毛毯能蓋住她。「將這一邊塞在身體下面,這毛毯夠我們兩個人用。我可能翻來覆去,很容易會將它拉開。」
她面向另外一邊,將毛毯拉過去蓋住。他可以聞到她髮絲的香味,有如茂盛的綠意、清新的空氣和蒼翠的葉子一般的香味。那是真正屬於自然的芬芳,不是一些帶有催情效果的強烈香油,也不是廣藿香油、赤素薰花香水或是玫瑰油。只是黛琳。
他深深地吸一口氣,一手滑上她的腰際,然後更靠近她。他的雙手開始悸動刺痛,他的腳也是,彷彿手指和腳趾都被銳刺所貫穿。
她將他的手拉到自己手裡,慢慢地揉著。「手指有感覺了嗎?」
「嗯,」他說道。「痛死了。」
「很好。那腳呢?」
「嗯,腳也很痛。」
他們靜止不動地躺著,外面的風咆哮著,抽打、吹襲著頂上的屋簷,偶爾會讓一些乾草飄到地板或是火堆裡,然後著火燒成灰燼。他可以感覺到臉上火堆的溫暖,和背上動物帶來的溫度。其中之一動了一下,而他轉過頭,剛好看到它。
是那只三腳兔。那只她說咬斷自己的腳逃離陷阱的免子。它用自己溫暖的毛皮摩擦著他冰冷的脖子,他像石頭一般靜靜地躺著,那隻兔子歎口氣,沉入夢鄉。
過了一會兒,洛傑的胃咕嚕嚕地叫了起來,但奇怪的是,他一點也不在乎。
半夜裡,黛琳帶著一種不對勁的感覺醒了過來,身體靜止著,試著讓呼吸變得平穩,然後才發現他的手正握著她的乳房。她幾乎不敢喘氣,只是閉著眼睛假睡。
「你的感覺真好。」他在她耳邊低語著。她火速睜開了眼睛。
他吻著她的耳朵,一邊用舌頭和嘴唇戲弄著她的耳垂,一邊用手慢條斯理地搓揉著她的乳房。他的手滑下肋骨,越過腹部,然後移得更低;嘴巴移向她的脖子,手指開始拉起她的外袍。她可以感覺到衣服邊緣滑上了腿,愈來愈高,露出比大腿更多的部位。
她轉過頭看著他。室內依然非常地暗,但溫暖的火光轉暗,在他的五官上投下了紅色的光芒。她可以看到他的髮絲稍微掉到眉毛下方,張開的眼睛看著她,鷹鉤鼻和寬闊嚴肅的嘴正慢慢靠近,然後給了她一個深長的熱吻。那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兩個人的唇舌糾纏在一起,接著他拉離身體,將手指滑到她的腿間,用上次那種親暱的方式碰觸她。
她歎口氣,雙腿略微張開。他看著她,她也回視他。她的呼吸加速,哽在喉嚨裡,然後又愈來愈快。他用雙手圈住她,手指的嬉戲更劇烈,使得她也將自己的手滑下,用同樣的方式摩挲著他的長褲。
他的眼睛變得更暗,眼皮半閉著,但依然看著她。他的手狂熱地探索著她,而她也模仿著他的動作,然後他抽出手,鬆開並拉下長褲,將她的手放在他上面。
當她上下移動著手時,他閉上了眼睛,再次碰觸她那裡。他的呼吸變得和她一樣快。他們的手在彼此身上移動著,製造出歡愉、放肆而狂野的碰觸。
她將身體貼過去,體內某種疼痛讓她必須靠著他摩擦。她掌中的他堅硬而碩長。隨著她摩擦著他的手,他變得更加巨大堅硬。
她舉高臀部,因著他手指的嬉戲而愈來愈高,並開始順從本能更用力地摩擦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