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好個惹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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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但莉緹確實惹惱了他,他今晚一定是重回藍鴞酒館意圖報復。那裡一定有某個參加過上次幹部會議的《阿格斯》員工,因酒精或賄賂而鬆口,告訴昂士伍她在哪裡。他到傑瑞密賭場只是為了破壞她正在做的事——不論她是在工作或玩樂。在搞砸一切後,他就可以安心地繼續尋歡作樂。

  於是,由於她自身的幼稚行為和他幼稚的懷恨,她失去了取回棠馨那套紅寶石的機會。

  而昂士伍會為自己使戈蘭德夫人安守本分而大肆慶祝,他可能會把這件事當成趣聞講給他去找的妓女聽。

  他可能一邊繼續大笑,一邊用強壯的臂膀摟住豐滿的妓女,用鼻子摩擦她的脖子……

  我不在乎,她告訴自己。

  也許她理智明理的部分真的不在乎他和別的女人做什麼,認為他走了更好。

  但她內心的魔鬼在乎,因為那部分的她和他一樣任性,一樣淘氣,一樣不理會羞恥。

  那部分的她,此刻想要跳下馬車,找到他,把他拉出不知名妓女的懷抱。

  那部分的她,在前往坎甸街的一路上煩躁生氣——不是為了棠馨的首飾或任務被打斷,而是昂士伍告別前的奚落,以及他當著莉緹的面甩上車門的方式。

  由於忙著思索原本可以用哪些話來罵得他啞口無言,以及想像昂士伍和濃妝艷抹的妓女在一起的氣人畫面,所以莉緹在馬車停止片刻後才發覺自己身在何處。

  她急忙下車,付了車資,起步走向蓮娜的屋子。接著她突然呆立不動,因為心亂如麻的她發現前門停著一輛氣派的馬車和跟車的僕從時,已經來不及了。

  蓮娜有訪客。

  莉緹知道訪客是誰,因為她曾特地認清那輛馬車,以便躲避車主薩羅比爵爺。她瞥向街道的那頭,但出租馬車已經駛遠了。她低聲咒罵一句。

  接著,在瞥視屋子的窗戶後,她緩步走向薩羅比的馬車,和他穿制服的男僕說了幾句打趣的話,問出最近一家酒館的方向,假裝往那個方向緩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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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租馬車後的小平台上站了約三哩路,並非很舒服的旅行方式。但維爾此刻看到的景象彌補了一路來的顛簸。

  由於他在出租馬車減速時先行下車,因此得以在獵物出現前躲進暗處。她顯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他在跟蹤她。

  無可否認地,他完全沒有料到他會跟著她來到倫敦最貴的高級妓女的家。當藍眼蛇發女妖說她的衣服和馬車在肯辛頓時,維爾以為她是在來來去去不會引起注意的旅店換裝。他想像的是在旅店裡的有趣相遇。但他認為現在這樣可能更加有趣。

  他躲在花園高高的樹籬裡偷看她掙扎著脫掉外套。今晚雖然不是滿月,但仍有足夠的月光讓他看到整個過程。

  外套時髦且合身,她穿來隱藏身材的甲冑使她行動受阻到滑稽的程度。在好一番扭跳拉扯後,她總算把外套給脫了下來扔在地上。按著她扯掉帽子、帽子下的假髮和假髮下的無邊便帽,露出纏繞頭部的金髮。

  她抓抓頭皮。

  維爾屏息等待她取下髮夾。他知道她頭髮濃密,而且長度必定足以披垂過肩。他那副屏息等待的模樣會讓人以為他是個男學生,不曾看過無數女人放下頭髮和寬衣解帶。

  她的身體依然被襯衫和緊身褲完全遮蔽,但他的體溫還是向上爬升。他告訴自己,發熱的原因是躲在暗處看她寬衣解帶的惡行。

  但她既沒有取下半根髮夾,也沒有再脫半件衣服。她接下來做的是,躡手躡腳走到屋子的轉角,抓住排水管,縱身跳上去。

  維爾不敢置信地眨眼,然後拔腿跑過去,顧不得碎石被踩得嘎扎嘎扎響。

  被嘎扎聲嚇了一跳,她滑了下來,砰地跌落在草地上。她還來不及爬起來,他已經抓住她的上臂拉她站了起來。

  「你到底以為你在做什麼?」他低聲說。

  她掙脫他的束縛。「看來像什麼?」她揉揉臀部。「可惡,害我差點跌斷腿。你這樣偷偷接近我是什麼意思?你應該在妓院才對呀。」

  「我騙你的。」他說。「真不敢相信你會中了上妓院那種老掉牙的詭計,你甚至沒有往窗外看我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她毫不掩飾她的懷疑。「我不相信,你不可能一直掛在出租馬車後面。」

  「只有三哩。」他說。

  「為什麼?」她問。「你這一刻又想要報哪一條舊的仇恨?」

  他委屈地看她一眼。「我沒有想要報仇,我只是好奇。」

  她瞇起眼睛。「好奇什麼?」

  「你是怎麼做到的。」他的目光落在她像男人的胸膛上。「不是用綁的,對不對?你的胸部是怎麼弄的?」

  她欲言又止,低頭看看自己,又抬頭看看他。接著她繃緊下巴,咬牙切齒地說:「這是特製的緊身褡。正面做成男人軀幹的樣子,背面就跟普通的緊身褡一樣。」

  「啊,背後綁帶子。」

  「對。一點也不有趣,你看過幾百次了。」她轉身回到排水管前。「如果你想使自己有點用處,你可以抬我一把。」

  「恕難從命,」他說。「我不能協助及教唆你潛入民宅行竊。」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為法律和治安的擁護者了?」

  「從你指出我未能樹立道德的典範開始。」他說。「我正努力成為聖人。」

  「那麼到別的地方努力去。我不是要行竊,我只是想拿回我的衣服。」

  「如果衣服在梅小姐那裡,為什麼不走前門?」

  「她有客人。」她不耐煩地低聲回答。「男人。她以為我不會這麼早回來。我的衣服在更衣室,窗戶開著。」她往上指。「我只需要進去一下就出來,不必驚動到那對愛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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