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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金慶膺伸出手握住夏文寧的手腕。

  「你做什麼?」她有些意外。

  「走!」金慶膺簡單的回答。

  她一臉的錯愕,「走去哪?」

  「天下之大,自有我們容身之處。」

  這句話怎麼聽來一點都不可靠?唐德禎馬上出手阻止他,「喂!你不能就這麼帶著她一走了之。」

  「我當然可以。」他微微用力就甩開了她的手。

  唐德禎看著他,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龍形銅墜,上頭的龍與漢族所繪的形貌有些差異,印象中她似乎見過……

  「新羅!」她的雙眸一亮,「你是新羅人?!」

  金慶膺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唐德禎則仔細的端詳他,新羅是西方新崛起的新勢力,短短的數十年間,他們就已併吞西方數個小國,國力日益強大。

  「在新羅能佩帶龍形圖騰的不是普通人。」這下她發現有個在軍中當差的哥哥的好處了,「你並不是一般的商人。」

  沒有回應她的話,他只是淡淡的瞄了她一眼,然後就低頭看著夏文寧,「你願意跟我走嗎?」

  夏文寧抬頭看著他,與他四目相接。

  她當然知道自己在拿自己的人生做賭注,但奇妙的是,只要看著他,她的心中就不會感到任何的恐懼。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點了點頭,「我當然願意跟你走,天涯海角都跟你走。」

  金慶膺原本僵硬的五官因為她的話而變得柔和。

  唐德禎則是錯愕的看著好友。

  緊握著她的手,金慶膺拉著她便往門外走。

  「等一等,我得先收拾東西。」她有些焦急的說。

  「什麼都不要了。」他乾脆的回道:「我全給你新的。」

  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唐德禎知道自己應該要阻止,但是她卻無法移動自己的腳步半分。

  「等等。」最後她還是開了口。

  正要離開的兩人同時轉身看她。

  金慶膺的眼神危險的瞇了起來,心想若是她敢阻止,他絕對會不客氣的對她動手。

  唐德禎對他們挑了挑眉,「別緊張,我不會阻止你們,只不過希望你們用點腦子,你們就這麼大剌剌的走出去,會不會太囂張了點啊?搞清楚,你們現在是在私奔耶。」

  金慶膺因為她的話而顯得有些不自在,這使得他的五官稍微柔和了些,看來平易近人多了。

  唐德禎這下肯定在這個男人的心目中絕對很在乎文寧,雖然她並不確定這麼做對不對,但是只要好友快樂,她沒道理不幫忙。

  「我以前偷跑進來夏府找文寧玩的時候,都是從後花園一棵大桂樹後頭的洞裡爬進來。」她輕聲交代,「你可以帶著文寧從那裡出去,小心一點,這個時間應該不會被發現,不過我告訴你──」她瞪著金慶膺,「你可要好好的對文寧,若讓我知道你欺負她的話,那麼不論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拚死找到你,然後一刀把你殺了!」

  「德禎。」聽到好友的話,夏文寧感動得無以復加。

  「快走吧!」但唐德禎可不跟她來十八相送那一套,「不然等一下你的婢女回來,要走就走不成了。」

  夏文寧看了好友一眼,最後又不捨的環顧著自己多年的閨房,「謝謝你,德禎,我的爹娘和哥哥就請你幫忙了。」

  「放心吧!夏叔叔他們我會替你照顧的。」唐德禎催促著,「要走就快點,不然小心我後悔。」

  夏文寧點點頭,但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停下了腳步。

  「你又要做什麼?」看到她如此拖拖拉拉,唐德禎不禁覺得頭痛。

  「等等。」疾步回到房裡,她拿起未干的筆,迅速的在紙上留下一行字,然後才說:「我們可以走了。」

  金慶膺隨即牽住夏文寧伸過來的手往外走。

  「等等。」這次停住腳步的人換成了金慶膺。

  「又怎麼了?」唐德禎看著眼前這對打算私奔的男女,覺得他們還真不是普通的麻煩,「還不快走!」

  「謝謝你。」他轉過身專注的看著唐德禎。

  她揮了揮手,「別再說了,快走吧!」

  「失禮了。」他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唐德禎不解的望著他,就見他的手毫不遲疑的一掌劈向她的頸子。

  悶哼了一聲,她便軟軟的倒臥在地。

  「德禎!」夏文寧見狀大驚失色。

  金慶膺則一把捉住要撲向前的人兒。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她難以置信的問。

  「這是在替她省麻煩。」他的語氣輕柔但帶她離開的動作卻相當堅定,「不然她怎麼解釋她明明跟你在一起,卻眼睜睜的看你離開而不阻止?縱使她與你是好友,但依然難辭其咎吧!」

  不可否認,他的話確實有道理,夏文寧只好戀戀不捨的看著地上的好友,然後頭也不回的與金慶膺消失在夜色之中。

  原本因為皇上賜婚而喜氣洋洋的夏家,這下在一夜之間有了巨大的轉變,他們全因夏文寧的私奔而陷入空前的慌亂中……

  *** *** ***

  「這該如何是好?」夏家老爺心神不寧的在大廳上走動。

  一想到自己已經和人私奔的女兒,他是怒火中燒又憂心忡忡。

  「這昱王爺可就在咱們鎮上,三日後才打算回京,這幾日若是他來了說要看看寧兒,卻發現寧兒不見了,這可要如何是好?」夏立侯只要一想到那個局面就嚇得頭皮發麻。

  唐文賢坐在大廳上,看著既是恩人又是好友的夏立侯,坐立不安的在他面前踱步,想要安慰又不知該從何安慰起。

  「文賢,」夏立侯轉身看著他幽幽的說:「沒想到我夏立侯就此要家破人亡了。」

  唐文賢立刻搖頭,「立侯兄,你先沉住氣,現在事情還未到如此難解的地步。」

  「還未到嗎?」他露出苦笑,指著桌案上女兒留下的字條,「你自己看看。」

  那張夏文寧離去時留下的字條,上頭只簡單的寫著──

  女兒不孝,不能承歡膝下,欲與心繫之人一同離去,願爹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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