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也瞧見了那小子有多目中無人,你說這口氣我嚥得下嗎?」馬大威心中的不滿非三言兩語就能平撫。
「嚥不下也得咽哪!」羅良剛語重心長。
羅力輔同意馬大威的話,換作他是馬大威,恐怕也無法打落牙齒和血吞,當作啥事都沒發生過。
馬大滅冷笑幾聲,並不認同羅良剛的話。
「你總該為自己的腦袋瓜著想是吧?」
「嘿嘿,誰為誰的腦袋瓜著想現下還說不准呢!」他馬大威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他會有法子對付蘭墨塵,且不讓人算到他頭上來的,大夥兒睜大眼睛看他怎麼玩死蘭墨塵吧!
「大威,萬萬不可一意孤行啊!」羅良剛苦口婆心地勸著。
「大哥,我屁股疼得要死,而且我又被那個妖女拿劍砍,全身痛得要命,你就行行好,讓我好好休息吧!」馬大威拒絕再聽他囉哩叭嗦。
「你……唉!」馬大威聽不進勸,羅良剛的頭也疼了。
羅力輔可不管馬大威想做什麼,他一心一意仍想著衣嫿逸,這一回他的幻想中,依舊是他與衣嫿逸站在一塊兒,沒有礙事的蘭墨塵,他們倆共同聯手打退不知名的敵人,而她對他巧笑倩兮,最後倚在他懷中……
羅良剛憂心馬大威會再出錯,再見兒子一臉陶醉,忍不住一歎再歎。為何週遭的人都不像他一樣腦袋清晰、條理分明呢?尤其是力輔,他說了多少次別再想著衣嫿逸,他偏偏就不聽;再看看馬大威,正打著歪腦筋哼著小曲兒,他不禁憂心忡忡,衷心期盼別再有事發生了,他就這麼一副肩膀,可不是事事都頂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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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之成拿著一封書函,經通報後進到蘭墨塵帳內,他恭謹地呈上書函,等候指示。
蘭墨塵展開書信細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教人猜不出書信中所陳述的事是好是壞?
衣嫿逸坐在一旁看著書冊,對蘭墨塵新接到的書信未感興趣。許多事她從不主動問,為的是不願落人口實,說她一介女子也管起男人的事來,尤其蘭墨塵有許多事是她不能過問、不能表示意見的。她很清楚許多人都睜大眼睛看她在蘭墨塵身邊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是否為媚惑主子的寵妾,逾越本分地插手干預了重要大事,所以除非蘭墨塵主動提及,不然她絕不詢問。
在蘭墨塵未開口前,帳內除了火盆裡炭火燃燒的聲音外,再無其他聲響。
「終於要到了。」看完了書信,蘭墨塵滿意道,他這一句話引起帳內其他兩人的注意。
「小王爺是指胡家商隊要到了?」陳之成壓低音量問。
「嗯。」打從他們由京城出發來荒漠,在城裡就借用了徽商胡家商隊的名號,組了支商隊,晚他們半旬自京城出發,為的就是不讓「荒漠蒼狼」起疑。
胡家商隊的人馬本就以剽悍聞名,是以他所安排的假胡家商隊個個武藝高強便不會啟人疑竇,而他們也真的運了幾車珍貴的絲綢與茶葉取信於盜匪,因此由京城至荒漠沿途引起不少盜匪的覬覦,這假胡家商隊可說是一路打到荒漠來的,不過雖然覬覦的盜匪未曾減少,卻也動不了他們所運送的絲綢與茶葉。想來胡家商隊要通過大漠與異邦交易的消息已如火如茶地傳了開來,就不知能否引得「荒漠蒼狼」上鉤?
衣嫿逸放下手中的書冊,假胡家商隊的事很保密,除了蘭墨塵親近且信任的人知曉外,連羅良剛都不知情。打從假胡家商隊的事策劃之後,蘭墨塵並未松卸,仍是常常和陳之成、陶洞庭研究各種可能性,像是假若「荒漠蒼狼」並來受騙上當,他們能再以何種方法抓到「荒漠蒼狼」?
她心下是希望假胡家商隊所運送的高價絲綢與茶葉能夠引起「荒漠蒼狼」的注意,別讓「荒漠蒼狼」再打劫過往的商旅,減少無謂的死傷。
「他們的動作比想像的要快,這回能不能將『荒漠蒼狼』一網打盡就全靠他們了。」陳之成感到很興奮。
「我先前要你查『荒漠蒼狼』的老巢可查出來了?」
「屬下無能,尚未查出。」陳之成立即請罪。在這大漠方圓百里之內,所有人聽到「荒漠蒼狼」的名號無不膽顫心驚,就算真有人知道「荒漠蒼狼」的老巢也是沒膽吐露實情,就怕會招來「荒漠蒼狼」的報復,所以即便他私下恫嚇、收買過附近許多的小盜匪,卻沒有一個人敢拍著胸膛大聲說不怕「荒漠蒼狼」,並且願意告訴他「荒漠蒼狼」不搶奪時都窩在哪兒?
甭說是老巢了,就連其他巢穴,這些個見了白花花銀子就連妻子、老母都肯賣的盜賊們居然也一個字都不吭,著實讓他見識到「荒漠蒼狼」在這片大漠之中果然就像地下君王般掌控著一切。
「怪不得你,這的確不容易。」蘭墨塵並未不滿動怒,陳之成的答案早在他意料之中。
「謝小王爺體諒。」
「明日我去查查。」這幾日他一有空就會拿著地圖研究,加上之前與衣嫿逸走遍過荒漠的印象,找出了幾個可疑之處,或許等他看過之後會有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
「小王爺,請讓屬下隨行。」雖然蘭墨塵的劍法比他高明,可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個幫手,他希望能隨行保護,以免再遇上「荒漠蒼狼」,發生相同的事。
「不必,這回我一個人去便成。」蘭墨塵拒絕了陳之成隨行的請求。
「小王爺,這太危險了。」陳之成試圖打消他的念頭。
衣嫿逸一直聽著他們的談話,她也認為蘭墨塵的決定太過危險,他孤身一人對付「荒漠蒼狼」沒有問題,但若「荒漠蒼狼」身邊帶著手下,想要同時制伏他們可就難了。
「我一個人行動較方便。」他可以隨機應變,且一個人行動會更為簡潔俐落,並非刻意要逞英雄才不讓人隨行保護。